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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淼沉默了。
总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开门。
可是看着他不复平时的高冷,完全就是一个虚弱凄惨的病人,赶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麻烦你了……你上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没关系。”他又睁眼看她。
司淼淼鼓起脸颊,家里有个男人,她还怎么安心睡觉?
再说,让他一个发烧的人单独待着,真的没关系吗?
她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一角坐下:“唔……我暂时还睡不着。”
“那你穿件外套吧。”骆云腾重新闭上眼。
司淼淼低头,然后慌乱起身,逃也似地上了楼。
好一会儿,她才换了一件连衣裙下来,手里拿着一本小说。
骆云腾似乎已经睡了。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他冷白的两颊微微带着粉色,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落下暗影。
睡着的他看起来好柔软。
司淼淼脚步轻移,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缓缓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客厅里开了空调,她拿了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又重新在角落里坐下。
“对不起。”本以为睡着的男人突然出声,嗓音低沉,“那一次是我口不择言,伤害了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以原谅我吗?”
司淼淼怔住,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膝,没有看他。
一室安静。
“如果我不原谅呢?”她咬唇,轻声问道。
“继续道歉,直到你原谅为止。”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骆云腾也以为她已经睡着时。
她软软地回道:“我原谅了……”
都这么多天,她心里已经不气。
只剩下一丁点的不甘心和难过。
为什么他就不能喜欢她呢?
所以,她希望他能离她远远的,不要再让她对他抱有幻想。
那种燃起希望,又彻底失望的落差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太难受了。
她真的好讨厌好讨厌那种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司淼淼睡了过去。
骆云腾掀开毛毯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一手托住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背部,打横抱起她往楼上卧室走。
她睡得很沉,被抱起时,只是小声哼唧一声。
白软小手抓住他的睡袍布料,娇嫩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又乖乖地睡了过去。
离开卧室前,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虔诚又爱怜:“乖乖,晚安。”
第二天,司淼淼起床时,骆云腾已经不在。
明天就是骆老爷子动手术的日子。
骆老爷子打算来一次家庭聚餐,说不定是最后一次吃团圆饭。
司淼淼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吃饭前,为了避免与骆云腾见面的尴尬,司淼淼躲去了花园。
她来到葡萄藤架子下,饶有兴趣地摘了几颗葡萄尝尝,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凉亭里,骆云腾和方茹正面对面站着聊天。
一个清冷高贵,一个大方优雅,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司淼淼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小手一个用力,捏破了指尖的那一颗紫色的葡萄。
这一下顿时汁水乱溅,流了满手。
她皱眉,看着黏乎乎的手指,小声抱怨:“真讨厌……”
她转身,脚步微微凌乱,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骆云腾来到花园,本来是想找司淼淼,结果经过凉亭时,被方茹拦住,以聊骆老爷子的病情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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