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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痛哭的江小鱼,也愧疚的泪流满面,“小鱼儿,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娘是有苦衷的!”女人看着他,朝他伸出双手哭泣道,“好孩子,让娘抱抱你好不好!”
“我不要!”江小鱼“啪”的一下拍开女人伸过来的手,看着眼前的一脸受伤的人手被自己拍得红肿,江小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后又被奔涌而来的怨恨扑灭,“你又在装可怜给谁看啊,江璃心!”
“我,我没有!咳咳,呃……”江璃心看着江小鱼满脸的怨恨,顿感胸腹之间血气翻腾,喉咙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江璃心眼泪汹涌而出,“小鱼儿!”
“娘!”江小鱼凄厉的喊声在洞中响起,他上前一把抱住江璃心下坠的身体,哭着伸手给她擦着嘴边不停涌出的鲜血,“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呜呜,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江璃心脸色苍白的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抓住江小鱼的,摇着头让他停下动作,“小鱼,娘不怪你,是娘对不起你,咳咳……”
厉无忧双眼通红的站在一旁,他没想到再见面时,江璃心竟会如此狼狈,急忙上前蹲下,“小鱼,让无忧哥哥先把你娘抱到床上去,这里那么多药,想必其中有治疗她的!”
“对对,无忧哥哥,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要娘有事,呜呜!”江小鱼听到厉无忧说的话,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给他让开位置。
“我没事,不用,不用担心!”
厉无忧没听她多说,只是一把将人抱起,这才发现她体重轻得过分,心禁不住的下沉,转头看向怀里的人,发现她对自己摇了摇头。
江小鱼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并未发现他的异样,等他把人放在那石台之上后,急忙把旁边放着的兽皮全部盖在江璃心身上,然后弯腰拉着她的手哭着喊道,“娘,你怎么了,有没有现成的药,我给你拿。”
江璃心虚弱的朝他点点头,指指旁边一个小匣子,江小鱼立马会意,起身上前打开,发现里面有一青色瓷瓶,急忙打开,“娘,要几颗?”江小鱼看着她急切的问道。
“五颗!”江璃心看着他温柔的笑着。江小鱼听她的话急忙倒出五颗就着水给她喂了下去,片刻之后江璃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江小鱼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便坐在石台前拉着她的手愧疚的哭道,“娘,我不怪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呜呜!”
江璃心看着哭得双眼通红,直打哭嗝的儿子,心疼的伸出另一只手给他擦着那流个不停的眼泪,“好!”
“呜呜!娘我好想你,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江小鱼拉着江璃心的手趴在她身边痛哭着,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
厉无忧站在边上听着母子二人的话,强烈的愤怒席卷全身,双目变得猩红,他都不知道,小鱼和心姨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有朝一日,他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
江璃心来自苗疆玄阴教,此教以巫蛊之术而闻名天下,她是玄阴教圣女,但十八年前因轻信他人,加上天赋极高,而遭人嫉妒,以至于被奸人所害而受孕,之后诞下江小鱼。
玄阴教历届圣女都练得本体金蚕蛊,与之结合的人可夺取其体内,金蚕蛊孕育出的惊人力量,此等力量可活死人肉白骨,但被夺身之人都会被一身蛊毒反噬,最后肠穿肚烂,化成一滩血水而死,所以历届圣女不得婚配,终生都是处子之身。
但事已发生,玄阴教已无她的容身之处,江璃心无法,为躲避奸人追杀,只得乔装易容,悄然离开。
后辗转来到桃源村,结果江璃心蛊毒刚好发作,抱着襁褓里的幼子晕倒在海边,那时正好涨潮,惊险无比,还好遇到从外归来的陈博涛把母子二人救下,让他们在桃源村安顿下来。
一开始陈博涛对她母子虽照顾有加,但进退有礼,让江璃心生感激之余渐渐放下戒心,想着自己身体不好,孩子年幼,实在不适合到处漂泊,便生出了在此隐居的想法。
随后她找到陈博涛,告诉他自己懂些简单医理,想在桃源村落户,以后可以给大家看看风寒脑热,陈博涛和村民们欣喜答应,村里有人懂医再好不过,之后母子二人就安心住下。
一开始大家也对她敬重有加,对江小鱼更是十分喜爱,有时江璃心出门采药,邻居也会帮忙照顾,直到江小鱼三岁时,江璃心再次出门回来,找不到儿子,便去问人,结果大家闭口不言。
此时陈博涛一反常态向她求亲,说让她嫁给他做小,只要嫁给他,就让江小鱼回来,江璃心一时怒急攻心,促使蛊毒发做,无法施展蛊术找到儿子,只得应允,但只拜堂,其他的之后再谈,陈博涛看她翻不起风浪立马答应,让她换好嫁衣立马成亲,无法她只得照做。
哪知这确是她屈辱的开始,到了陈家,陈博涛的原配上来就拉着她厮打谩骂说她不要脸,狐狸精,勾引别人的丈夫,最后还是被陈博涛几巴掌打的闭了嘴。
江璃心看着满屋子幸灾乐祸的人心都凉了,她都不知道这几年都救了些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这些人就是那么报答她的,江璃心觉得十分可笑,自己堂堂玄阴教圣女居然被人欺辱至此,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拜完堂后江璃心逼着陈博涛,说如果他现在不立刻带她去找江小鱼,那么她只要不是立刻死去,必定让他们整个桃源村陪葬,陈博涛想到她的本事,愣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带着他去找江小鱼。
结果江璃心跟着一群人来到海边,看到了他们把三岁大的江小鱼吊在几丈高的悬崖边上,人哭得声音都哑了,小小的身子被风吹的来回摆动,一不注意掉到海里,只有死的份,江璃心强撑着体力透支的身体,双眼刺红的看着陈博涛,平静的说,“夫君,麻烦你帮我把小鱼拉上来,奴家在此谢过了!”
江璃心说罢还给他微微福身,行了个礼,陈博涛看她如此识时务,也不再追究她刚才的威胁,急忙叫人把江小鱼拉了上来,江小鱼才被人抱到江璃心身边,便抱着自己娘亲哭个不停,“娘亲,他们是坏人,打小鱼,还把小鱼吊起来,手手要断了,小鱼害怕,呜呜!”
江小鱼边哭边把手伸出来给她看,江璃心看着儿子被绳子勒得破皮红肿的手,心疼的给他呼呼,“小鱼乖,娘亲带你回家,给你呼呼上药就不痛了,好不好!”
“嗯!好!”江小鱼很乖,娘说的话他就信!
江璃心看他安静下来,就当着在场的村民对陈博涛柔声说道,“夫君,小鱼今天受惊,我身体也不太好,成亲全本是喜庆之事,我不想触霉头,这样,你给我三天,我回自己屋,三天时间我和小鱼都好好养养,待我气色好些,再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你看如何?”
陈博涛看着小意温柔的江璃心,再想想他意外发现的那惊人美貌,内心荡漾不已,立马点头答应了。
江璃心看他答应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再次给他行礼,随后步伐艰难的抱着儿子回家了。
一路上,有人看她可怜想帮她抱着,江璃心都会绕开他们递上来的手,不与他们说一句话,只是一路咬着牙坚持到了自己家,进门以后关门闭户,不让外人窥探一分。
回到家,江璃心看着一身伤痕的江小鱼,抱着他忍不住痛苦起来,她想不明白自己一生与人为善,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而江小鱼不知道娘亲哭什么,只想着她肯定是和自己一样被人欺负了,便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他趴在母亲肩头,像平时哄他睡觉一样,拍着娘亲的背,“娘,你别哭,等我学好你教的本事,我就把欺负你的人都打跑,我会保护你的!”
“嗯!我的小鱼最厉害,最勇敢了,娘等着你长大!”江璃心嘴上哄着儿子,心里却说,“对不起,小鱼,娘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三日后,陈博涛让她履行承诺,并卸掉伪装,江璃心这才知道他是发现的自己的秘密,无法,只得给他下了幻蛊,让他以为二人已有夫妻之实。
此时,陈博涛终于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他让江璃心为他炼制上好巫药与虫蛊,敬献给四海城主,江璃心坚决反对,巫药她尚可答应,蛊是万万不可,先不说以她这外强中干的身体能不能做如此耗损心力的事,就算可以,这东西,也不是人人都能控制住,弄不好遭到反噬不说,还会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陈博涛看她态度强硬只得暂时答应,就这样母子二人过了一段平静日子,从那开始,江璃心对儿子倾囊相授,把自己一身本领都交给了他。
这时她才发现,江小鱼比她更有天赋,这让她大为惊喜之余又感焦虑,她害怕江小鱼的天赋在还没强大起来,或者说自己突然有什么不测后被人发现,到时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她嘱咐江小鱼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出他懂巫蛊之事,并开始谋夺出路,想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母子二人能够住下,在自己最后的时日陪着江小鱼,即使自己撑不到他长大,他也能躲在那里好好活着。
之后,每年她以采摘药草炼药为由,外出三月,她提的要求,陈博涛都答应,但这段时间江小鱼必须留在桃源村,为了母子二人的今后。
她只得同意,而这时,留在村里的江小鱼都会被欺负的很惨,在发现他长得越来越好看后,他继姐会连同其他人把他关在牲口棚里,用粪便糊他,骂他是小狐狸精,将来和他娘一样乱勾引人。
江小鱼这个时候就会哭着和他们反驳自己和娘不是狐狸精,不许污蔑他们。而此时,这些人就会围上去打他一顿,直到陈博涛出现意思意思的说两句,这些人才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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