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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浸在书房,尊贵无匹的帝王如何比得过北狄人的力气,何况还是骁勇善战出了名的北狄王。
柳疏被压在车壁上,挣脱不得,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再反抗,任他施为。
祭祀求雨一事过后,成越的好感度就已经涨到了95,眼看着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些,柳疏心情正好,看他的任务目标自然也越发顺眼。
何况,作为这个世界的大耀帝王“柳疏”而言,他原本就是会对成越心动的。
他们相似也相反,似乎注定就会被对方吸引。
柳疏一出生就注定是大耀最尊贵的人,自幼被当作未来的君王培养,年少监国,登基时甚至尚未及冠,在旁人看来是顺风顺水,金尊玉贵无极,可却无几人知晓,有多少个日夜,柳疏都被身上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成越是成群的鬣狗中杀出的一匹孤狼,踩着无数想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的人的骸骨,登上了北狄至高无上的宝座,却也是高处不胜寒,除去几个心腹手下,北狄臣民无不畏惧他的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亦是孤寂如雪。
柳疏被禁锢在帝王的重缚中,二十余年来从未行差踏错,事事以大耀为先,为数不多的破例,都是在成越身上。
他明知道成越不是他能随意招惹、摆脱的人,一旦关系逾越那条界限,日后定会招致无数麻烦,甚至此生都搅入这样的旋涡之中,可在对方一次次主动向他靠近时,依旧没有推开他。
成越亦明知柳疏冷心冷情,坐在那样的位置上,心里只有自己的国家,也自顾自地为他动了心,最心狠手辣的人倾尽了所有温柔与耐心,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挤入他心里,非要在此占据一席之地不可。
成越爱极了柳疏高高在上,尊贵又骄矜的模样,心甘情愿沦陷其中,柳疏也一点点被成越的炽热捂出了温度,在对方强硬的接近中,也终于愿意踏出一步,给予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幸好帝王的御辇足够稳当,隔音效果也好,两人在车上折腾了半天,外面的侍从也没有发现什么,依旧向皇宫行进。
柳疏疲倦不堪地窝入成越怀中,几绺墨发柔柔黏在颊边,白玉般的肌肤蒙上云霞般的粉,眼尾眉梢一片春色,双唇更是被吮吻得靡艳,水光潋艳的眸子半阖着,任成越帮他穿好亵衣和龙袍。
大耀天子的龙袍精致繁复至极,就连熟练至极的侍从帮柳疏穿脱一次也要花上许久,更别说第一次干这活儿的成越了。
向来没什么耐性的人,在此事上却是细致耐心至极,甚至细心抚平了龙袍上的每一处褶皱,又去帮他束起散乱的发。
成越发觉,他做这些事时是极享受的。
他太喜欢柳疏在他面前露出不曾为旁人所见的模样,沉沦于情欲之中的迷蒙,没骨头般窝在他怀里时的慵懒,无比配合地让自己帮他穿衣的温顺
无一不令他迷醉心动。
甚至有一瞬间,成越都忍不住幻想,若是他当初没有从一众兄弟甚至叔伯之间杀出重围,成了个北狄被送往大耀的质子,被柳疏看上,日日跟在他身侧“贴身服侍”,似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至少这家伙用不着再每日处心积虑地,只想着怎么推开他。
他们的身份为他们带来了无上荣光,却也伴随着身后数不尽的枷锁。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柳疏懒懒掀开眼皮,瞥了成越一眼,原本清越如佩玉相击的嗓音中一片情欲未褪的沙哑,不过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勾得成越心头那把火又一路烧到了小腹。
“你怎么总说我胡思乱想。”成越声音低沉,也刻意去撩拨他,“臣这哪里是胡思乱想,与陛下联姻,为陛下暖床,这不是一桩桩一件件都做到了?”
“现在,只差陛下给臣一个名分了。”
“北狄王莫胡言。”柳疏一谈到这样的话题,便下意识去逃避,甚至用冷漠的态度刺伤对方,逼着成越与他一同后退,不去触及这段感情中更深的地方。
“至多再有三五日,大耀与北狄的商路和贸易条款就该敲定了,届时北狄王也该回去了吧。”
可说着这样绝情的话,心底偏又期望着,对方被他刺伤后,还愿主动向他走来。
“你又赶我走?”成越一时都说不清自己的情绪中,愤怒与委屈哪个更甚,总归是险些红了眼,“被我弄成这样了,你还舍得赶我走?”
柳疏羞赧地别过脸:“说什么呢。”
“我明白了。”成越像是忽地想通了什么,倏地一笑,“柳疏,你就是在害怕。”
“嘴上这般厉害,但你其实很害怕我离开,对不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疏神色淡漠,不肯外露半点情绪。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肯为你留下呢?”成越攥住柳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语气无比郑重而真挚,“你听,它在为你而跳动。”
柳疏的神情像是有一瞬间的触动,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你的国家呢,你可以就此抛下北狄不管吗?”
成越自然不能说“可以”。
对于柳疏这样,几乎整颗心都扑在国家政务之上,将帝王的责任视作毕生使命的人而言,若是他当真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说句“可以”,非但不能打动对方,说不定还会招致反感。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吐槽,主人这是道送命题。
“我会有办法的。”成越握住柳疏的手,一点点与他十指相扣,“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我能处理好一切。”
“但有一点,你也明白,一腔孤勇也会有燃尽的时候,柳疏,我也是会疼的。”
成越盯着柳疏的双眸,九死一生拼杀出来,被人比作豺狼虎豹的人,此刻竟显露出一副近乎于祈求的,可怜得像是要落泪的模样。
“我可以永远走向你,甚至可以不求你主动靠近我哪怕一分一毫,但,柳疏,能不能不要再推开我了?”
柳疏看着他这般近乎要将整颗心剖白出来给他看的模样,怔然许久。
而后轻轻闭了闭眼,第一次主动凑近,抱住了对方。
也是第一次主动吻上成越的唇。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