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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疏正晕得厉害，听霍尔这么一说，直接枕在他肩上睡着了。
霍尔轻轻拢了拢他身上的衣衫，一言不发。
他的小人鱼安然睡在自己肩头的这一刻，实在是恬静乖巧得难以言喻。
让他恨不得时光就在这一刻停驻，恨不得世间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
柳疏睡得沉，回到王宫时都没醒过来，霍尔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一路带回了房间。
屋内没有点灯，窗帘也紧闭着，昏暗至极。
一如霍尔此刻深邃的眸。
他也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了。
他不敢让他的小人鱼离开视线之外，也怕极了柳疏被旁人吸引走目光。
可若是当真依照心中的想法做下去……霍尔心知肚明，一定会将柳疏越推越远。
霍尔坐在床头柜旁边，摩挲着柜子的把手，犹豫许久，还是松了手。
罢了。
柳疏醒来后，会跟他生气的。
……难道略去这一步，柳疏就不会生气了吗？
霍尔自嘲地笑笑，上了床，在柳疏身旁躺下。
柳疏睡着了，就不会再赶他出去了。
——
柳疏再醒来后，发现自己似乎出不去了。
明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侍从们也都恭敬无比，但只要他一提到想离开王宫出去走走，他们便面露难色，说要等陛下回来定夺。
跟霍尔开口，对方又只会说最近没什么有意思的，改日有机会一定带他出去玩。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让他出这个王宫。
“我都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柳疏少有的跟霍尔动了气，“你再不让我出去，我真不理你了。”
小人鱼哪跟人置过气，就算是威胁，也只会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我不理你了”。
“我这些日有些忙，明天，明天我一定带你出去，好不好？”霍尔偏就怕极了他这样的威胁，哄道。
柳疏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知道如今霍尔是一国之君，肯定很忙，总不能天天陪着他。
“我也不一定要你陪我啊。”小人鱼很是善解人意，“我自己出去玩就好。”
这反倒是霍尔此刻最不愿听的。
“我怕你在外面遇到危险。”霍尔轻轻将人搂入怀中。
“别让我害怕，好吗？”
他不说担心，却用“害怕”。
柳疏当然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但小人鱼和霍尔的磨合中，这偏偏又是无法跳过的一步。
柳疏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只能点点头，朝他展露一个聊胜于无的笑意。
“我知道了。”
好像全然不明白对方的彷徨难安，只是对因为不了解，不熟悉，所以才乖巧听话而已。
霍尔缓缓叹了口气，搂着怀里的小人鱼，吻了吻他柔软的银色长发。
希望，他真的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