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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疏需要的最后一味药材,在秘境最深处的密林中寻到了。
秘境深处的灵兽已没那么好应付,有些初开灵智的,连寻常合体期修士都难以轻松取胜,何况数量还不少。
除却柳疏,凌临都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带着他闯到这里。
莫说宋齐,就连从前他父亲在时……
凌慷当年也不过是大乘期而已。
柳疏是如今两界之中唯一的渡劫期修士,若是这次闭关后突破成功,更是能一举臻至后期,只待时机到来,就可以引动天雷,渡劫飞升。
秘境最深处,千年难得一遇的涤魂还灵草身畔,亦蛰伏着一头巨兽。
似乎是嗅到了生人的气息,毛色雪白,体型庞大若丘陵的猛兽掀开一边眼皮,露出血红的眼珠。
凌临看着那巨兽的模样,虽不至于瑟瑟发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怵的。
这东西身上的威压比之前遇到过的所有凶兽都强,算起来至少也得是大乘期修士才能与之相较。
倒不是他不相信柳疏,只是这一人一兽若打起来,他这小小池鱼轻易就能灰飞烟灭。
可转过眼看向柳疏时,却见对方弯起那双暗红色的眸,神色间尽是兴奋和期待。
他可是很久没有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柳疏在男主部门待了那么久,表面上再温文尔雅,云淡风轻,骨子里的掌控欲和胜负欲也不输任何人。
只是调职之后,他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柳疏召出佩剑,猩红柔软的唇缓缓舐过唇瓣,周身气息如手中长剑一般锋芒毕露。
那凶兽似乎也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彻底没了睡意,缓缓站了起来,一抬脚,似乎就连地面都要抖上一抖。
柳疏非但不躲不惧,随手扔了个结界给凌临之后,便迎上前去。
这大块头多半是那株灵草的伴生兽,就算他没有与对方切磋一番的念头,不赢下这一仗,也不可能完整地拿到那株涤魂还灵草。
柳疏的佩剑名停云,展露锋芒之时,连流云也要为此停下脚步。
那凶兽似乎也被剑锋的光辉晃了眼,血色的瞳微眯,全身毛发竖立,发出声声低吼。
若是再向前,它可就要不客气了。
这个人类的修为几乎深不见底,连它都无法探清其中虚实,若是当真与他对上,只怕要落个两败俱伤。
这种等级的凶兽早已有了思考的能力,就算知道来者不善,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想跟对方动手。
柳疏却持剑径直迎了上去。
停云凌厉的剑气掺杂着摧枯拉朽般的魔气,刹那间席卷了整个密林中央。
周边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前一刻还生机勃勃的密林,顷刻化为一片森然的焦黑。
连那凶兽也未曾逃过一劫,雪白的皮毛上绽开大片血色,瞳色也愈发红得渗人,发狂般反扑回去。
柳疏也没能在这场交战中毫发无伤,举剑抵挡之时,唇畔溢出丝丝鲜血,墨色长袍在剑气掀起的狂风之中猎猎作响,其上暗红的纹路隐隐浮现,许是受了伤,本就白皙的肤色愈发苍白扎眼,被鲜血染红的唇更是艳色灼人。
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依旧安然无恙的只剩下在柳疏结界中的凌临,以及那株被一人一兽联手护着的涤魂还灵草。
狂风大作间,凌临也看不清战场之中的状况,但这样大的阵仗,他还是第一回看见,自然越发担心柳疏的安危。
他知道那个人足够强大,也知道自己的担忧在这种时候毫无用处,却依旧忧心忡忡。
真正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自然时时担忧他会疼,会受伤。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渐弱,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凌临也终于能看清其中的情状。
毛色雪白的凶兽大半皮毛都被染上了嫣红的血色,此刻正恹恹趴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在它面前,一道墨色身影踏空而立,墨发如瀑,长袍染血,气势逼人。
柳疏收起停云,手背随意拭了把唇边的血,傲然俯视着面前再无一战之力的凶兽,冷声开口:“怎么,还要再来吗?”
凶兽虽不能口吐人言,却听得懂柳疏的话,闻言飞快摇了摇巨大的脑袋,眸中流露出一丝惧意。
它想过这个人很强,却没想到他竟强到这种程度,方才交战时,它也就起初尚有几分还手之力,到后来已是困兽之斗,再伤不到对方分毫。
它又不是傻子,能活到这种境界更是格外惜命,自然明白,再打下去,它只怕就要丧命于此了。
柳疏见对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叹了口气,反倒有些失了兴味。
他可还没打过瘾呢。
来到这个世界都这么久了,停云还没有几次出鞘的机会。
凌临在不远处看着,见柳疏这般神情,稍稍放下心来。
柳疏轻巧一跃,落在那凶兽面前,揉了把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手感还不错,挺软的。
兽族之间自然是弱肉强食,自知不敌,甘拜下风,既然是比自己强大的存在,自然不觉得对方这种动作是折辱,还乖乖垂着脑袋任他抚摸。
就连柳疏将那株灵草收入囊中时都没什么动作。
它与那株涤魂还灵草虽是相生相伴,却非性命相连,反倒是面前这人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见它这般模样,柳疏才信了它是真的没了反抗之心,收回护在凌临身周的结界,唤他过来。
凌临飞快回到他身边,甚至下意识想要扯开他的衣服,检查对方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喂,你干嘛!”柳疏拍开他作乱的爪子,蹙眉道。
凌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容易让人误会,脸上有些发烫,挠了挠脑袋:“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疏白他一眼,神色却柔和了许多:“我没事,不必担心。”
他在交战时只受了点轻伤,皮肉上的伤口也只有肩头的一道爪痕,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他做了这么久的任务,这点伤于他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