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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后,田语感觉身体舒服轻松了许多,想着下一顿饭还没找落就带着汤圆挎着篮子去西面的树林转转,心想着也许能找到点野菜。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墓碑,问了汤圆才知道,原来这是赵老太太的坟,每年忌日小田都会带汤圆来扫墓,并告诉汤圆这是祖奶奶的墓。继续往前走,田语发现几种初春特有的野菜,有些苦味比较大,需要用热水烫过再用冷水不断的冲洗,见篮子里快装满了,也走了很远,前面就是山了,怕有野生动物出现。田语喊来汤圆往回走,看见不远处山脚下有户人家,田语奇怪的问汤圆
“汤圆,哪里住的是谁?”
“娘亲是说那边的陈猎户家吗“
”嗯,你认识?”
“认识啊,娘亲不记得了,过年的时候,娘亲还和他换了一块肉呢”
“是吗,娘亲昏迷后有些事记不清了”
“这样啊,那汤圆帮娘亲记着,那个叫陈冲的猎人可厉害了,是这里最厉害的猎人”
“哦,那这山里有很多猎物喽”
“那当然了,这山里又是老虎,野鸡,鹿,还有野猪”
汤圆刚说完,就听见北面山上传来一阵猪吼声,吓得田语和汤圆瞪大双眼,一动不敢动。猪吼声不断响起时,田语才反应过来,拉起汤圆往回跑,汤圆也被吓得不敢出声,但人太小跑不快。可声音却越来越近,田语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影和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正朝他们这边跑来,田语吓得扔掉篮子抱起汤圆拼命往前跑,没跑多远,就被脚下的枯草绊倒在地,回头看时发现野猪已到眼前了,田语想也没想把汤圆护在身下,等待野猪的攻击,希望不要伤害到汤圆。感觉等了很久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传来一声怒吼和随后野猪的一声惨叫。田语不敢回头,直到再也听不到野猪发出的急促喘息声,才缓缓转身查看,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把田语吓得够呛,只见野猪已经倒地,地上一滩血迹,旁边站着一位又高又壮的大汉,一身兽皮,背上背着 弓与箭,腰间挂着匕首,手里握着一把刀,刀上的血还在往下流。
田语抬头想看清对方,对方也正好转头看向他们,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脸的胡子使田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像狼一样偷着寒气直直的看着田语,田语被看的心慌,感觉像她和汤圆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可明明是他惹怒了野猪,野猪才会袭击他们的。田语低下头回身查看汤圆,汤圆并无大碍,随后两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汤圆看见地上的野猪很是好奇,又看看站在野猪边上的猎人,高兴的喊道:“娘亲,是陈猎户,是陈猎户救了我们”田语听到汤圆的话点点头,又转身对陈冲说了声谢谢,就去捡起地上的篮子和洒落的野菜。回身想牵起汤圆离开时,发现汤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到野猪跟前了,只好又折回汤圆身边,经过陈冲身边时,田语发现他的左手在流血,就提醒他道:
“你的手受伤了”可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动静只是稍微抬手扫了一眼,田语有些生气,这人怎么这样,如此糟蹋,又没礼貌还一直盯着她和汤圆感觉他们更像猎物,现在自己的手受伤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田语放下篮子,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抓起他的左手,仔细擦拭了一番,又轻轻吹吹,最后缠上布条,嘱咐他记得回家消毒,不要碰水。全程眼前的这个叫陈冲的男人一声不吭,只是一开始手有些轻微的抗拒,但田语用力抓住没有松手的意思,男人也就顺从了,任由田语处理。
田语给陈冲处理完伤口拉起汤圆准备回家,临走时又对陈猎人道了声谢谢,不管怎样他还是救了她和汤圆,虽然他一句话也不说,田语想可能是生气了吧,要不是为了救他们,他的手也不会受伤。
这边陈冲一直到田语他们走远了,才回过神,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不用谢”。随后缓缓抬起左手,看着上面缠着的布又再次失神。这对母子他认识,用鸡蛋和他换取过一些肉,但当时的她和现在有些不一样,他记得当时这个女人很木讷,没有一丝生气也不说话,如果不是那个男孩,他可能认不出这个女人和当时与他换肉的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个女人让她有些移不开眼,他记得没错的话村里的人叫她小田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可这个叫小田的女人现在却让他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从小到大身边只有父亲,父亲也只教他练武打猎,读书认字,受伤了也要靠自己硬撑,因为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汉是不怕疼不怕苦的,更不许哭。可是后来父亲也离开了,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山里靠父亲教他的打猎为生,偶尔会去山下用猎物换取一些生活用品,如果猎物打的多,也会拿到附近县城的酒楼换取银两。这是第一次有人牵他的手,帮他处理伤口,对他来说这个伤口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个女人却如此在意,所以当她经过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时,他有些不适应的想缩回去,可看见她有些责怪的眼神,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这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体验。像他小时候想象中母亲的样子,可当她低头轻轻吹伤口时,心底又泛起不一样的悸动,让他不断的失神,她说了很多,可他一句也听不见,一句也答不上来,看她临走时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在怪他不回话吧。放下受伤的手,又再次看向田语他们消失的方向,口中念了一句“小甜,真好听”然后托起野猪往山中的屋子走去,还好不是成年野猪,否则就不是受这点伤了,父亲说的对下次还是要一招之敌,不可挑衅试探增生其他意外。
田语和汤圆回到家中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惊魂未定,喝了水休息了一会看天气不早了,收拾好晒过的被子衣服,才开始摘野菜,洗好剁碎后,用热水烫过又用冷水不断冲洗,去除苦味,洗好后捞出一些沥出水分,打入两个鸡蛋放入少许盐搅拌均匀,锅中倒入所剩不多的油煎熟,又把中午吃剩的粥热了热,就当做晚饭吧,把饭菜盛上桌,又洗好锅填满水,用锅底的余火温了一锅水,准备晚上和汤圆好好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