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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语从村子外围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里正说的荒地上,看地还是可以种的,在村子后面的半山腰处,看得出之前被种过的样子,四周拦着的篱笆也都破损严重,看来要下一番功夫才行,面积还挺大,不知她一人能否忙得过来。简单的把四周篱笆处理了一下,田语不敢耽搁太久,就先回去了,准备明天带好东西再来。回去时田语走了近路,经过村子遇到几个妇人坐在树下缝制衣物,纳鞋底。见田语经过,一个个交头接耳一阵议论,田语想装作听不见离开时,就听见狗子奶奶在人群中站起来叫住她,田语来到她面前扶住她,让她坐下,又问她好些没,家里忙也没去看看她,狗子奶奶笑着一一作答,最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夸田语,说是像她这样好的孩子,谁家娶了那是谁家的福分,没娶到的自然就要眼红背后嚼舌根子。以后谁要是在她面前说田语的不是,她可不同意,要不是田语帮忙,她的老命早没了,以后谁也不许欺负田语,要不就是跟她过不去。其他几个老妇也就都低下头不再说哈,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倒是先开口打圆场说:“赵军婶子,我们不也是听别人瞎说,就随口聊几句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赵四宝是个什么人,赵家小娘子可别生我们的气,我们也就说着玩玩的。”
“就是,赵家小大嫂可不能当真啊。”旁边年轻一些的也跟着附和道。
“没事,我不当真,各位婶婶以后叫我田语就好,那个我还有事,就不陪几位了。”
一阵寒暄客套后,田语才松口气离开,去河边找到汤圆,又帮狗子他们摸了好一会儿田螺才回家。到家门口正好遇到陈冲也刚到,问他匆匆回家干嘛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说话,拉着田语进屋,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往桌上一扔,说是给田语盖房子的。田语打开看看是一袋子的银两,大大小小装了满满一小口袋,田语问他拿来那么多钱,陈冲说是这些年打猎赚的他和父亲都不怎么花钱,所以才存下些。汤圆可是高兴了,听说要盖新房子,又看见那么多钱,说他以后也要打猎赚钱给娘亲盖新房子。陈冲说大概有七八十两碎银,盖房子肯定够了。田语收好,塞给陈冲让他拿回家,留着以后用,盖房子的钱她自己有,陈冲当然不肯让田语不许收下,这本来就是要给她的。田语不想和这呆子解释,就问他现在都给她了,以后娶媳妇看他上哪去凑钱。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一锭碎银,说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他自己保管好。汤圆也跟着起劲,让他要多存点钱,要不以后怎么娶他娘亲。
陈冲听田语汤圆这么一说,傻笑着点头把钱又塞进怀中放好。三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因为他们都觉得未来可期。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田语就去找里正商量后山荒地的事,汤圆带着毛茸又去河边找狗子他们了。刚到里正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陈冲的声音,田语不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进了门,看见确实是陈冲和里正正在说话,陈冲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田语,就继续和里正商量事情,田语心想这是又要装作不认识吗,看不出来还挺会演戏。赵锦信媳妇温虹引她进了屋,赵锦绣去了县城还没回来,和温虹客套了几句就听见陈冲说:“里正过奖了,我今天来是想问,村子后面荒置的山地可否承包给在下种。”
“哦,你想种地?不打猎了?”
“不是,只是闲余时间想着多挣点钱以后好娶媳妇不是吗。”
“这样啊!可昨天老夫答应给小田种了,这可如何是好,正好她也来了,要不你同她先商量商量”
“这样,那在下先问问她的意思。”
田语也装作不熟的样子,和陈冲客气打了招呼,佯装商讨了一番,最后在里正的建议下决定两人一起种,一人一半。商量好签好单子,两人一起走出里正家,田语才说:“可以啊,陈冲都会演戏了,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干不过来,就想出这么个法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帮我了。”
“明白就好,快走吧!”两人对视一笑,又拉开些距离。
“不行,我还要先去河边找汤圆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要种地赚钱娶媳妇呢,还是不打扰你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还给田语有模有样的行了礼,当真走了,田语想笑,但因为是在村子里,也就低头慢慢跟在陈冲身后一起往河边去。走到没人出,陈冲就故意放慢步子等田语靠近,或者回头看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到了河边没看见狗子,倒是看见狗子奶奶和小花在摸田螺,陈冲脱了鞋子就下河帮忙,田语问过才知道昨天一天狗子就摸了很多,今天一早和几个进城卖草药的一起坐车送去县城了。田语让狗子奶奶不要下水,要是害她再生病了,那她可就罪过了。陈冲也说让她好好休息,交给他来摸,就带着汤圆小花一起在水了摸田螺。狗子奶奶这才回岸上休息,答应以后不下水了,但也让田语陪她一起坐下休息。坐在岸边狗子奶奶摸着田语的手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你喜欢那孩子吧。”
田语被问的一愣,但知道她说的是陈冲,又觉得不应该啊,他们一直都隐瞒的很好,这赵老太太是怎么发现的。
狗子奶奶看田语不说话,就继续说:“在医馆时,我就看出来了,那孩子心里也有你,要不怎能一直跟在你身后,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田语不知说什么好,红着脸低下头,但又怕狗子奶奶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道:“大娘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在我不是自由身之前,我们不会做出任何事的。”
“放心,大娘不会说出去的,就冲你这句大娘,我也不会说的,放心好了,但大娘心里还是希望你们能好的,可惜你还是赵家的媳妇,听说赵墨言还回来过。”
“是的,但其实我们早就和离了,只是我一直没告诉其他人。”
“傻孩子,你们既然和离了,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呢”
“一开始我以为有了汤圆还有机会,可后来也是为了自保,赵四宝的事情大娘你也看见了,如果大家知道我已经是个弃妇了,更不会有人相信我了,更别说帮我了,我一个外来人又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
“也是,好孩子苦了你了,想想狗子他娘又何尝不是呢,一个寡妇做的再好,也会被人议论,现在想想走了也好。”
“你不怪她吗?”
“怪?!也怪过,也恨过,可大娘也是这么过来的,大娘知道这中的苦难熬。”
“大娘的相公也充军了吗”
“是啊!出不起钱,就要出人,和狗子他爹一样,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连个尸首都没有。”
说着说着眼泪也留下了,田语赶紧安慰,岔开话题。
就这样,一直快中午时,几人才离开河边各自回家,摸了一篮子,怕狗子奶奶拎不动,陈冲又帮忙送回她家。回到田语家时,田语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了。吃过饭,汤圆在附近追着毛茸跑,陈冲才开口问田语道:“赵大娘和你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为什么这样问。”
“也没什么,就是送她回家时,非拉着我说,让我照顾好你。”
“嗯,也让我照顾好你,你这演得不行哦,被赵大娘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会不会有麻烦啊。”
“应该不会,她说回头我保守秘密的,而且我还告诉她,我和赵墨言和离的事情了。”
“没关系吗?她怎么说”
“她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
“是吗,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才能娶你啊。”
“快了,等老赵村的人都可以接受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一位支持者了,相信慢慢的他们就都会理解支持我们了。”
“嗯,可是这样太慢了,我们应该再快点。”陈冲支着下巴思索这=着说。
“你又想什么注意呢,不可以乱来啊,还有汤圆呢。”田语见他有想法,就提醒他说。
“放心,我明白。”陈冲把田语拥入怀中拍拍她的头说。
有了好的开始,两人都希望慢慢的大家都可以接受他们,不一定要祝福,只要不反对就行,毕竟他们想在这里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