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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爬起来，扒着门，豁着缺牙的嘴，也喊了起来。
“要死啦！儿媳妇不孝顺，把婆婆的牙齿都打掉了！”
萧半月的声音比她更大，压住了她的嚎叫。
“那是你自己年纪一大把，本来牙齿就松了快掉了，还甩锅给别人！”
“哎呀呀！这日子真惨哪！刚过门就被刁难虐待，什么时候我被姚家整死了，麻烦街坊邻居去衙门给我申冤啊！”
这爆竹般的声音传遍了巷子。
很快，油灯就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了，不少人披着衣服，出门看热闹了。
隐约有议论的声音传来。
“姚乡绅家的新娘子真惨。”
“这姚夫人咋这么作贱人呢。”
姚知秋远远地站着，一脸苦相：“娘，紫钗，大喜的日子，不能都退一步么？”
姚元好歹是个乡绅，好面子，见到这个情形，只好压住火气：“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家丑不外扬！”
萧半月回过头：“那你还要家法伺候我呢？让家丁滚回去！”
姚元咬牙切齿，朝家丁摆了摆手：“你们都给我退下！”
家丁们如遇大赦，麻溜地消失了。
萧半月把搅屎棍抡得呼呼作响：“先说好了，别打我嫁妆的主意！不然，谁提一句，我就发疯一回。”
李紫钗哪儿来的嫁妆？
她爹压根就没给她准备。
不过，她得先吊着他们的胃口。
姚元铁青着脸：“谁稀罕你的嫁妆！”
姚氏见风头不对，瘪着嘴说到：“老爷，她把我牙齿打掉了，这账怎么算？”
萧半月抱着搅屎棍：“还能怎么算？活该她不长眼往我棍子上撞。”
姚元知道姚氏向来嚣张跋扈，这回遇到硬茬，只能吃哑巴亏了。
他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办法？给你再安一颗？丢人现眼。”
“把大门给我关上，都回去睡觉去吧！”
姚氏瞪了萧半月一眼，捂着嘴，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姚元一甩手，悻悻地也回去了。
萧半月回到新房里，把搅屎棍扔到一旁，咕噜噜的声音把随后进屋的姚知秋吓了一跳。
萧半月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是不是一对比，觉得你前妻还不错？老实回答。”
姚知秋垂头丧气：“她确实本份多了。”
萧半月哈哈大笑：“娶了我，是你们姚家的晦气。姚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姚知秋自觉地卷起铺盖，打地铺去了，不敢挨着她睡。
萧半月美美地睡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个丫鬟早就在门外守着了。
那丫鬟知道她昨晚一战成名，不敢进门来，只嗫嚅着说：“新夫人，老夫人说按照规矩，您以后都要亲自给老爷、老夫人、少爷做饭，包括早中晚饭。老爷他们现在等着您做早饭呢。”
丫鬟说完，也不管她有没有答话，一溜烟地跑了。
姚知秋怕她闹事，忙说：“我随便吃点垫肚子就行了。”
萧半月倒也不气不恼。
她本来肚子就饿了，看样子，如果自己不做，是没人给她做早饭的。
她穿上鞋子，把袖子一卷，就出门去了厨房。
临走前，对姚知秋和颜悦色地说了句：“去大堂，等着吃早饭。”
不知道为什么，姚知秋打了个寒颤。
这么和气，一定非奸即诈。
萧半月做了煎蛋、小米粥、炸春卷，自己先吃完了。
吃饱后，将猪食桶的泔水舀起来，盛了三碗，泡上隔夜的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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