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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飞的话一说出口，我就意识到，他应该是对的。
我不懂什么“五行”的东西，但目前这两个女学生的死，都很有“仪式感”。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么复杂的死亡方式，那肯定就是有目的的了。
按照杨柳飞的说法，这和五行有很大的关系。
杨柳飞告诉我们：“五行观念由来已久，代表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金木水火土，不仅相生相克，还对应着阴阳、方位、神兽，以及色彩。相对于复杂的五行学说，这些对应关系只是基础，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用它杀人。”
涛姐忙点头说：“古人认为，金木水火土是世间万物的基础，也就是和万事万物都有复杂的关系。如果有人研究巫术妖术，比如招魂御鬼，利用五行学说也很正常。”
徐胖子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忙问：“你们的意思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杨柳飞赶紧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可以推算出，其他两个失踪的女学生在哪里。”
我和徐胖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赶紧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当我爬上阁楼，看到这个女学生被鱼钩吊在这里，就立刻意识到了。从整个学校的方位来说，这栋楼靠西侧，五行当中西方属金，这个女学生被金属鱼钩吊着，死于细铁丝，正好对上了。”
涛姐一听，接着说：“我知道一点点，北方属水，东方属木。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在学校的这两个方位，一定能找到另外两个女学生。不过，她们十有八九已经遇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发生了什么，尽快找到失踪的学生吧。
杨柳飞也知道事情紧急，于是说：“小五，这样吧，还是你和徐胖子去找人，我们把这具尸体放下来，然后去通知校长。你们先去东边，宿舍楼后面，找一找和木有关的东西。”
有了这个方向，那就简单了，我和徐胖子立刻点点头，迅速下楼了。
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把整个院子逛了一圈，对大概情况有了印象。宿舍楼后方有一片空地，用木棍拴了不少绳子，平时用来晾晒衣物。
空地再往东，堆了一些废旧杂物，学校后院砍倒的那棵大树，粗壮的树身也分成了几截，堆在一起。
杨柳飞刚才说，这边有一个女学生，而且和“木”有关，我立刻就想到了这一堆圆木。
刚走过宿舍楼，徐胖子就示意我回头，原来，宿舍楼有些窗户已经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可能是刚才校门处的大火，惊醒了一些学生，她们肯定也很害怕。
我慌忙对徐胖子说：“一会儿不管发现了什么，都别大喊大叫，上面肯定有学生看着呢，不要吓着她们了。”
徐胖子点点头，拎着煤油灯走在了最前面。
我们小心翼翼穿过晾衣服的空地，走到了那堆废旧杂物跟前，一左一右分开检查。
徐胖子去检查木箱子了，我把煤油灯举到面前，慢慢走近那堆圆木，仔细观察起来。
这棵树确实很大，最粗的地方需要两人才能合抱。虽然在关外的原始森林中，这样的大树到处都是，但是在北平郊外，并不多见。
我原本以为，失踪的女学生有可能被压在圆木堆中间，但提着油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徐胖子很快也过来了，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都是空箱子，啥也没有，杨柳飞是不是猜错了？”
我赶紧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错，可能是我们遗漏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徐胖子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说：“小五，你看前面的草丛里，是不是站着两个人？”
圆木堆的后面，靠近围墙的地方，确实有一片矮树丛，半人高。此时，月光照在上面，有两个黑影站在那里，面朝我们，但一动不动。
我下意识掏出了匕首，对徐胖子说：“有古怪，你从旁边绕过去。”
徐胖子点点头，也掏出了匕首，从左侧钻进了矮树丛。我深吸一口气，径直朝那两个人影走了过去。
月光下，半人高的杂草随着微风慢慢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前面的两个人影身后，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小木屋。
又往前走了几步，我隐约看到，那两人又瘦又矮，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头上戴着一顶小黑帽子。
大半夜的，为什么有人站在这个地方？女子学校，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男人了啊？
想到这里，我蹲下捡起了一块小石头，冲着前面那人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石头钻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这不是活人吧？我刚想上前检查，就见刚才被我砸中的人，身子晃动了一下。
我赶紧停住脚步，将匕首举到胸前。忽然间，这个人一下子跳起来，扑向了我。
我赶紧侧身闪开，同时一刀扎进他的后背。噗的一声，因为用力太猛，我的手竟然伸进了他的身体里——这是一个纸人。
我赶紧把纸人甩在地上，回头一看，徐胖子正在那里傻笑：“吓坏了吧？纸人而已。”
我没有笑，指了指旁边说：“别笑了，你看看旁边是啥？”
徐胖子往前走了一步，扭头一看，吓得后退了两步。刚才我以为的小木屋，其实是一顶轿子。
这顶轿子就这么停在矮树丛中，前后各有两个纸人，应该就是轿夫了。
纸人抬轿，还是大半夜遇到，谁会不害怕？
徐胖子三两步跑到我旁边，低声说：“这不是学校吗？咋会有这个东西？太奇怪了。”
我举着油灯往前走了两步，轿子下压倒了一些杂草，说明是刚刚抬过来的。怪不得，白天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到这顶轿子。
轿子上挂着青色的布帘子，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我慢慢蹲下身子，仔细一看，风吹起帘子的一瞬间，里面露出了一双小脚。
没有穿鞋，是一个女孩的脚。
徐胖子见我蹲下了，也蹲在旁边，当看到那双脚时，他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小五，里面有人，纸人抬轿，这是鬼成亲啊！”
我赶紧瞪了他一眼，这时候乱说话，不是吓唬自己吗？
“胆子大一些，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呢！”
徐胖子摇了摇头，用手指着轿子说：“这是真见鬼了啊……”
我回头一看，轿帘子不断被风吹起来，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青灰色衣服的小姑娘，她圆睁着两眼，正在冲我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