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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沂如同那晚在马车上说的,但凡她要的,想知道的,全部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她面前。
她先说想知道谢家小姐的事,想想去年还曾在明德镇相交,也不知她在京城如何。三日后便得了一只鸽子带给她的长条信纸。里面详列了谢家小姐近日生活状况,包括她当天穿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衣服,到了哪个手帕交家中做客,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话,甚至在回到自己外祖家后又写了什么字,连晚上与宫中的五皇子暗中见面的时间也记得清清楚楚。放飞那只胖鸽子,她拿着信看了许久,太详细了,有些可怕。
她又想查一查柳柳是否真如信中所说日子无聊,同样在三日后收到一封鸽子带来的信,同样详细陈列了柳柳一天的生活,早上离家去店里,上午同绣娘讨论新花式,吃饭后小憩一会儿,便又起来照应店中生意,一天结束后便回住处,日子确实有些无聊。
魏娘已去京城,看来那里赶得很急。她的心也飞去了京城,此时离春暖还早,她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些让她记挂的人和事,归心似箭。
接下来她连燕离燕永燕府的事都问到,又慢慢扩大范围,一品花韵在京城进展如何,京城又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太子妃没有子嗣,严华寺的高僧有没有开坛讲佛,那个丑郡主明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等等等等,无论哪个问题都有了答案,她低头拿着这些八卦看得津津有味。
凤子沂笑嘻嘻地问:“三妹妹的朋友很杂,兴趣也很广,看来出去一趟你大不相同了。”
虽然她还是大家眼中乖巧柔美的凤三小姐,但他却总能看出些不同。首先是走路的姿势,同样脚步轻的听不见,但三妹妹从前落脚总是伴着小心,如今稳而轻,有时从一个人的脚步便能见其心性如何。
才这样想,凤尘晓已反击过去:“二哥你呢?我猜一定不简单,比我要复杂的多,原来看人真不能看表面。”
随着她在东院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目光不自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那晚之后,大哥曾来找过他,郑重其事地提醒他尘晓只能是他的三妹妹。他苦笑,自然,三妹妹只能是三妹妹,尘晓只是他暗中才能叫出的名字。他一向敬重这个大哥,在凤尘栖的追问下,只得告诉大哥那晚送凤尘晓去见了谁。
凤尘晓将从凤子沂那里探到的消息在心里慢慢消化,看能否从只字片语中汇集到有用的信息。嗯,京城暂时无甚大事,一切风平浪静,就连那个“郡主”也很安生,没有再出郡马府一步,孕妇嘛,安胎才是首要的。一尘待在严华寺,等等,这里居然还有张纸写着暮璟公子四字!
她掂着那张纸问:“这个怎么说,我似乎没有问过此人的事。”
“好叫三妹妹知道,我也是巴巴地给你找来这个,听大哥说,爹娘极中意此人,极是风流俊逸,说不得此人今后就是我的妹婿了。”说到最后有丝苦意,她已长大,终究会嫁人,不会在凤家陪他到老。
凤尘晓拧着眉头看纸上所书的内容: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暮起床更衣入宫,处理政事后与皇上共论朝中刚觅得的花草,后聆听一尘大师讲佛理经法,留饭宫中,午后出宫,却是驾马上了婆娑山,留下随身护卫在山下等候,自身转入山路后不知去向。一刻钟后才又出现,返回天锦城,回到宫城御赐的住所,便再没有出来过。
哼,留宿宫中,他倒是位极人臣了。凤尘晓盯着瑞兽香炉里腾起的轻烟袅袅地一点点消散,手中却将那张纸紧紧地攥成团,凤子沂观察她的面色,看出她的不快:“三妹妹,你不高兴?”
既然好事送上门,哪有拒绝的理儿:“爹娘大哥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我又怎会不高兴。我更高兴的是二哥,你对我真是没话说,不过这上面写的太不全了,也没写他家住哪里,兄弟几何,可有妻妾,可曾婚配,喜欢的吃食,喜爱的颜色,甚至与谁相交,有没有相熟的青楼阿姑,文采如何,武功如何……啧啧,真是失败啊,我开始质疑二哥你的能力了。”
他还以为爹娘为她的婚事会让她有抵触情绪,她会如同以往一样强烈地反抗,待无果后再来同他诉苦,求他帮助,当他是唯一的亲人,这个世上只有他是最值得依靠的人一样,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意外。难道,她不再依赖他了吗?
大哥一向待她最好,很是疼爱,但是颇为严厉,一向教训比柔声诱导多。所以,在她心里,凤栖臣一直排在第一位,若不是当初凤家逼徐文藻退婚一事太过坚决,凤尘晓也未必会叛逆到要去远方寻找自己认为最适合的生活。而他,助她逃脱凤府跟至开州见她开心地扑到徐文藻怀里时,终是苦涩到无法再待下去,转身离去。后来再来却发现徐文藻根本没同她在一起,满天风雪不见她的踪迹。
想起这些就一阵阵后怕,他无比感激当时救了她的沈诚,待见到沈诚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出色的人物,配得上他视若珍宝的女子。
手不禁轻轻抚上她垂在肩上的秀发,又马上回手:“是我的不是,居然让三妹妹失望了,呵,没关系,再给我一些时间,定不负此重托。”
“那好,接下来你教我如何用那迷魂之法,你给我看的书里写有。”
“只是去趟天锦,用得着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而且大哥那么护着你,看谁敢动你一下。”
“二哥,你不知道,在外面很容易便受欺负的,有一次我差点被一个刁蛮的小姐掌掴,若是有一技傍身,也不会任人欺负。大哥虽好,可总有他不在的时候,哎呀,你就教教我吧。”
“谁敢打你,我去教训她,咱们加倍地讨回来。”
“那不行,能免则免。再怎么加倍地讨回来也是挨过打了,何必要挨那一下两下?”
“三妹妹,你……变得很不同了,也好,我来教你几招,看你悟性也不错,居然几天就能把人体大穴给记全,早知道我教你武功好了。”
“你教我也不学,我只学有用的。”她没事学那些只不过力气大些,反正永远达不到如暮璟公子与凤子沂这等高手的境界,为何要白费功夫。连凤栖臣都有功夫在身,这世上精彩人物何其多,神秘的法门更多,别的不说,单是这迷魂之法便让她想了几天,打定了主意学会后便先拿凤子沂开刀,有些事她早就想问了。
在凤子沂眼中,这些均是旁门左道,算不得正统。可是她不在乎,不知为何,她学起这些来,特别得心应手,便如栽种花草般容易,学起来亦有无限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