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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踢踢踏踏的急促脚步声近了。
秦淮茹终于也跌跌撞撞地赶到了，披头散发，满面惊恐脸色苍白。
前襟和右边膝盖裤腿上各有很大一块泥污，手掌上隐隐还沁出血丝，看来是在奔跑中摔得不轻。
秦淮茹气喘吁吁地挤开人群，跑到棒梗身边蹲下，拉着孩子的手捂着嘴失声痛哭，泪珠不断线地往下滴落。
一旁的贾张氏好像突然来了精神，斜着眼睛一张臭嘴又开始往外喷粪。
“你个挨枪子的贱货，看看你那张八样儿，这见天儿的也不落家，也不知道跟哪里的野男人鬼混去了。
我看你是登鼻子上脸，长行市了你呀！
你个不要脸的，除了一肚子花花肠子还有个啥？
克死了自己男人，现在连自己孩子也不放过。
干脆把我们一起克死了算了，我的孙子哎。。。”
这最后一声收尾还起了个高调！！
顾凡脱下棉衣，两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衬衫，撕下几根布条把棒梗头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抱起孩子轻轻递给秦淮茹。
“别哭，孩子没什么大事，头上被碰了条口子，流了点血问题不大。主要是左手骨折了，你小心着点，我去推自行车，马上带你们去医院。”
说完转过头来，盯着贾张氏的双眼里闪过一道幽光。
“贾老太，秦淮茹下班正大光明帮我去给工人做饭的事你是知道的，大院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少！
那边院子里老少爷们儿还有好几位，要不要我把他们也叫过来让你认认谁是野男人？
每天秦姐打包回来的饭菜你可一点也没少吃，吃的时候没听你号丧？
要是你那张臭嘴还不闭上，信不信我现在就老大耳刮子抽死你。别人怕你倚老卖老，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你尽管来试试！”
说完，顾凡上前两步，一双鹰目微微眯着俯身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心里发虚：听说这小子是个心黑手辣的主儿，那是真下得了手啊！
贾张氏慌乱地蹬着双腿往后就退，嘴里却不敢再发出声来。
顾凡嘴角上挑，嗤笑一声，转身去胡同里推车去了。
贾张氏这才又假惺惺地嚎出声来：“这个杀千刀的，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你们都看见了，大家要帮我做主啊！”
一大妈扶着院里最年长的聋老太太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贾大妈，你就别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院杀猪呢！
你家要不是秦淮茹这些年上上下下的打理，白天上班晚上缝补的维持着，你怕是早就只有回你老家务农去了吧！
这做人还是得有点良心，别动不动就乱骂人。”
“就是，贾大妈，你一天对秦姐不是打就是骂的，人秦姐也从来没有当着我们说过你的好赖话，你就不脸红。”
“说的是啊，这老太婆心狠着呢，寒冬腊月也舍不得烧点热水，秦淮茹洗个衣裳手上全是冰口子！”
“是啊，贾家嫂子，你就少说几句吧！先把孩子送医院要紧。”
院里的邻居都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贾张氏见没人帮她出头，嚎哭声也就停了，继续瘫坐在地上哼哼。
等秦淮茹抱住贾梗坐着顾凡的自行车走了没一会儿，三大爷带着两位公安同志也匆匆赶到现场。
对十来岁的孩子施暴，并且将孩子伤得昏死过去，这样的恶性案件在东直门街道里这些年还属头一次。
勘查完现场，从小当的嘴里也只问出是几个男女连哄带骗的想带走小当和槐花，正好撞上了出来寻她们的哥哥棒梗。
路灯下棒梗见几人正在拉扯哇哇大哭的小当和槐花，平时里偷奸耍滑的他竟然就这么冲了上去，狠狠一口咬在那小个子女人拉着小当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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