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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闻言描眉的手微微一滞,眸中有一闪而逝的幽光,不过刹那的工夫便已恢复正常:“你先放那吧,我等会再喝。”
如意哪里肯退让半步,笑悠悠地说:“奴婢知道小主怕苦,这甜嘴的蜜饯,奴婢也已经备下了,小主只需侍寝之后喝上一碗,有孕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倒是为我着想。”
如意一愣,旋即又笑:“而今整个宁远侯府都要仰仗着小主您,奴婢不敢不用心。”
言罢,如意端着药碗更是往前走了一步,大有一副秦妍若是不喝,她便不离开的架势。
望着那碗药,秦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接过一饮而尽,又快速拿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好压制那股恶心的苦味。
如意见状这才满意一笑,屈膝道:“想皇上下朝的时辰也快到了,奴婢先去小厨房看看。”
等人一走,秦妍立刻走到一边的花盆将刚刚喝下的药都催吐出来。
“呕……”
催吐的滋味并不舒服,即便她不停地漱口,不停地喝水,可喉咙和胃依旧不舒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秦妍的双手一点点攥紧,看来这如意不除是不行了。
之后的数日,皆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因宸妃有孕,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的喜欢,表面的功夫依旧是做得很足。
端午前一日,萧煜珩便下旨晋了宸妃为贵妃,只是碍于行宫,免去一切册封礼,只等来日孩子降生,于孩子满月宴当日一并举行册封礼。
这一日,皇后邀了众妃在鸣琴馆听戏,彼时萧煜珩正在茗湘苑陪着宸贵妃,闻言便一同前往。
入馆时,宸贵妃更是不惧众人目光,堂而皇之地挽着萧煜珩的胳膊,望向皇后的眼神更是充满挑衅。
可是皇后毕竟是皇后,即便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肯显露半分,反而很笑意融融地问宸贵妃:“本宫听闻你近日似乎害喜得厉害?”
宸贵妃抚着鬓边的珠花,得意一笑:“可不是,臣妾不仅害口得厉害,昨个仿佛还隐隐约约感觉到胎动,只怕是位皇子呢。”
皇后笑而不语,只管喝茶,倒是莲贵人嗤笑一声,讥讽道:“嫔妾若是没记错,娘娘似乎才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会便能感觉到胎动,娘娘此胎难不成是神仙托世?”
李常在笑言:“也说不准呐,贵妃娘娘出身高贵,所怀之子又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子,岂是凡胎,说不定正如莲姐姐所言,是神仙托世呢。”
萧煜珩对于这番话似乎很高兴,抬手覆在宸贵妃的小腹上,温柔地说着:“这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咱们的骨血,朕都喜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带着些酸意和嫉妒,宸贵妃脸上更是涌上两片红晕,从她脸颊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的。”
秦妍看着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止不住地轻叹,人人都道当皇帝是天下第一份得意事,可如今她冷眼瞧着,其实当皇帝也挺累的。
无论何时何地,萧煜珩都在演戏,不仅是对大臣,就连对自己的妃妾亦是如此,只可怜,这宸贵妃还沉溺在皇帝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戏唱到一半时,皇后却突然将目光放在了秦妍身上:“瑾贵人,本宫记得你身上这件衣裳,仿佛还是当年你入宫时,本宫赏赐的,这颜色虽是衬你,可未免也太素净了些,本宫那有一匹大月国进贡的织金锦,回头本宫就命人给你送去,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生辰,算是为你添添喜气。”
秦妍虽知皇后是故意拿自己恶心宸贵妃,但依旧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娘娘赏赐,只是这织金锦太过难得,嫔妾听闻春日里,大月国似乎只进贡了两匹,这般金贵,嫔妾如何能承受。”
皇后温婉一笑:“再名贵也不过是一匹料子,本宫只想着那颜色合适你,你若穿得开心便是那料子的福气了。”
萧煜珩满意一笑,“皇后当真贤惠。”而宸贵妃脸色瞬间沉了沉。
皇后含了一缕妥帖雍容的笑意,和言道:“说起瑾贵人的生辰,臣妾倒想向皇上讨个恩典。”
“说来听听。”
“臣妾听闻瑾贵人自小是在承安将军府长大,安夫人前几年又被皇上封了正三品诰命夫人,不如将夫人接来行宫,也好解瑾贵人相思之情。”
萧煜珩满意地说:“甚好,皇后想得果然周到,那就请皇后拟旨,宣安徐氏入行宫吧。”
这一下,秦妍是真的受宠若惊,且不论这皇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眼下能和舅母相见,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皇上。”
秦妍的生辰在七月初三,而初一这一日,安徐氏便奉旨入行宫。
今日秦妍特意起了个大早,仔细地打扮了一番,将自己在宫中的形象展现出来,免得舅母担心。
母亲离世后,秦妍一直体弱多病。
后来秦琏山又娶宁氏为续弦,如此更顾不上元妻留下的唯一血脉。
直至第二年,安家才得知秦琏山已经另娶她人,安彦青勃然大怒,险些将宁远侯府夷为平地,还是安徐氏劝他不可鲁莽行事,也是那一年,秦妍被接去了荔城外祖家。
安徐氏对于侄女很是心疼,秦妍犹记得,舅母那年才生下燕珺表妹,因为自己入府,她更是顾不上自己的亲女,更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妍身上。
而这一住就是十二年,直至皇帝下旨大选,秦琏山才将秦妍接回了侯府,可以说,若不是当年舅母照顾,只怕这个世界上再无秦妍这个人。
秦妍在殿内等得有些不耐烦,才要出门看看,便见小德子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夫人已经入行宫了,这会才去给皇上皇后请安,估摸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过来。”
略略等了一会,终于见舅母被秋姑姑搀扶而来,一见侄女,安徐氏拉着秦妍上下打量着,咒骂道:“我知道秦琏山那个老不死的没安好心,硬生生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快让舅母看看。”
秦妍眼眶发酸,任由着舅母打量着自己,含笑道:“舅母放心,妍儿一切都好。”
“好什么好?”安徐氏越想越气,恨恨道:“这后宫是什么地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岂是你一个女娃娃能待得,他为了保住侯府荣耀,却也不能拿你开刀,难不成秦晗不是他女儿吗?怎么不见把她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