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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莫不是在诓骗我,这当真是皇上亲笔所画?”
杨安笑得合不拢嘴:“奴才哪里敢骗小主呢,皇上画了十来幅可都不怎么满意,说即便再怎么画,也画不出那天雪地里小主的花容月貌呢。”
花影趁机说:“皇上待小主可真好,真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还有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椿瓷笑着打趣:“也真是难为花影姐姐了,只怕这几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她肚子里的墨水了。”
一时屋内其乐融融,秦妍白玉的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嗔怪道:“别胡说。”
言罢,又转头从匣子里抓了一把金瓜子递到杨安手中,笑言:“多谢公公走一趟,还请公公替我谢过皇上好意,这幅画我很喜欢。”
杨安也并未客气,微笑着说:“多谢小主赏赐,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秦妍点头:“公公慢走。”又吩咐小德子:“好生送公公出去。”
趁着杨安还未走远,秦妍故意朗声吩咐花影椿瓷二人:“把这画挂在我的寝殿中,仔细些可别弄坏了。”
听到这句话,杨安唇角笑意越浓,瑾主子喜欢,皇上那他也可以交差了。
暖阁中,椿瓷为秦妍细心挑选着今晚要穿的衣裳,秦妍则是吩咐花影:“今晚各宫妃嫔都要来咱们宫内,晚宴上的事情你多看着点,尤其是贵妃的膳食,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花影点点头,郑重道:“小主放心,奴婢都看着呢,食材什么的奴婢请太医来瞧过好几次,都没有问题,至于那些伤胎的东西更是不可能出现。”
“你做事我放心,但是也不可大意,今晚你和小德子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厨房,尤其是那些新来伺候的,千万要盯紧。”
“嗯,奴婢记下了。”
戌时初刻,各宫妃嫔陆续朝着浅云居来,温嫔领着二公主先到。
一见秦妍,二公主萧若蕴娇滴滴地朝她行了一个礼:“今日是瑾母妃生辰,愿母妃青春永驻,平安顺遂。”
“蕴儿真乖。”秦妍抚摸着永安公主的脸蛋,怜爱地说着。
温嫔则是接过秋棠递过来锦盒,笑道:“本宫那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保心丹是本宫家里祖传的秘方,必要时可救人性命,本宫入宫时一共带了十二颗,如今便赠你四颗,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秦妍受宠若惊,推辞道:“娘娘,这礼物太过贵重了,嫔妾如何能收。”
“本宫听闻皇上特意拨了蜀地的御厨来,本想尝尝新鲜,你这不肯收,岂不是撵本宫出去?”
秦妍笑意似轻轻的一朵桃花浮现:“娘娘能来,这浅云居已经是蓬荜生辉,嫔妾盼还盼不来,怎会撵您出去,那这礼物嫔妾就收下了,多谢娘娘。”
吩咐人引着温嫔往内殿走,不多久,便见皇后姗姗而来。
众人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今晚穿着依旧很素净,浅紫色宫装,裙幅熠熠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乌发盘成坠马髻,要论最为耀眼的,恐怕就是她鬓边的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了。
“不必多礼,起来吧。”
话落,又示意琉璃将贺礼给递了过去,“瑾贵人,这是本宫特意为你请来的一尊送子观音像,愿你早些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如此本宫也就能放心了。”
宓嫔轻摇手中的团扇,似笑非笑道:“哎呀,皇后娘娘当真是疼爱瑾贵人,这观音像栩栩如生,臣妾看得都眼热得紧呢。”
秦妍心中冷笑,要论会演戏,只怕这宫里最会唱戏的戏子在皇后面前还得逊色几分。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嫔妾定当日夜叩拜,绝不辜负娘娘心意。”
皇后端庄一笑,才要入席时,却听外头通传:“皇上驾到,贵妃娘娘到。”
见萧煜珩和宸贵妃一起来,众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皇后,从来能与皇帝并肩而立的唯有自己。
而今宸贵妃竟一次又一次地越权,尤其是宸贵妃鬓边的东珠步摇,更是刺痛了皇后的双眼。
人群中立刻有人小声议论:“这东珠唯有皇后才能佩戴,怎么宸贵妃也戴上了。”
“你懂什么,宸贵妃有着身孕,皇上自然疼爱,想这孩子还未出生,已经是贵妃,若来日生个皇子,恐怕皇贵妃之位也是她囊中之物,如今佩戴东珠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也是,到底是宸贵妃有福气,婉贵人虽也有着孩子,可皇上早就将她抛掷脑后了,连这次出游行宫都没带着,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大。”
听着这些议论,宸贵妃勾了勾嘴角,她一向喜欢被人奉承的感觉,娉娉婷婷走至皇后面前,才要屈膝行礼时,却见皇后已经抬手免礼。
“你有着身孕,这些俗礼能免就免了吧。”
宸贵妃抬起精致的眉眼,故意伸手抚摸着鬓边的东珠步摇,傲然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就在她想要坐在萧煜珩身边的时候,皇帝却是朝着秦妍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宸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她特意在路上等萧煜珩,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跟着皇上一起来的。
就连鬓边的步摇也不过是仿造的东珠样式,可没想到,萧煜珩竟这般宠爱秦妍,她小小一个贵人怎能坐在皇上身边。
皇后顿时心情见好,眸中含了深深的笑意:“也是,今儿是瑾贵人的生辰,合该坐在皇上身边,来人,还不快将贵妃和瑾贵人的席位换一换。”
一瞬间,宸贵妃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随着戏子登台,宴席也正式开始,萧煜珩的面前摆着一道樱桃肉,今晚的菜肴都偏辣,他记得秦妍无辣不欢又喜食荤腥,到了最后必定会以甜食相佐。
而这道樱桃肉皮软味甜咸,想必合她胃口,便随口吩咐杨安:“把这道菜送去瑾贵人那。”
杨安立时应声去了,而这小小举动更是让宸贵妃的脸阴沉了几分。
宴席过后,小厨房端上了提前备下的杏仁茶。
宸贵妃那杯则是由花影亲自端了过去,皇后慢慢摩挲着光洁的茶碗,含笑道:“杏仁茶不仅解腻,还能缓解胸闷,贵妃,你可要多喝两杯才是。”
宸贵妃含笑接过花影递过来的茶,可当她揭盖时,指甲不小心触碰到了茶水,顿时荡漾出一丝波纹,喝茶的同时,唇角却勾起一缕讳莫如深的笑容。
今晚是瑾贵人的生辰,无论如何皇帝都会留在浅云居陪着她,众人正要离席时,却见宸贵妃忽地脸色一变捧着肚子弯下腰,痛得直哼哼。
温嫔发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问:“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痛!”宸贵妃紧紧皱着双眉,神情痛苦不堪,而清霜更是大声嚷嚷:“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萧煜珩听见动静快步上前将宸贵妃搂在怀里,沉声问:“贵妃,你怎么了?”
宸贵妃死死地抓住皇帝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着:“皇上,臣妾……臣妾肚子好痛……”
李常在忽然捂着胸口,惊呼一声:“呀,贵妃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