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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借着月色向东走了十余里,才停下来。杨姓将军喝了一口水道:“其实你没必要绕圈,只要不傻都知道你是定安县那边过来的人。”
“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吗?”路朝歌问道
“那个华服少年不见了。”杨姓将军道:“我去抓你之前特意去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且军营里面的另一把火,就是那个华服少年放的吧!那少年可是说了,他家就是定安县的。”
“那我不是白折腾了?”路朝歌懊恼道。
“也不算白折腾。”杨姓将军道:“至少你能短暂的将他们的视线吸引过来。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华服少年是什么时候逃走的。等他们反应过来,至少要一两天以后了。”
“我有个疑问,林哲言是要去长安的,靖边府和长安是两个方向,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路朝歌疑惑的问道
“安边府有我们不少探子,有什么大家大户从安边府离开我们都会知道。”杨姓将军道:“这可都是钱,想想办法也会将人拦住,那个少年是因为说在定安县藏有大量白银,才活了下来,不然早就死了。”
“继续赶路吧!”路朝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说道:“我得赶紧回去,都出来好几天了,若是不赶紧回去,我大哥得打死我。”
说完,两个人骑上马继续逃跑,就这么一直跑到了天亮,两个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顺便休息,杨姓将军想吃点干粮,路朝歌一把将干粮打落,道“你说这干粮里面能不能有毒?”
杨姓将军的手顿时僵在那里,道:“读书人的心是真他娘的脏。”
“忍忍吧!”路朝歌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水囊,道:“喝口水吧!我得睡一会,你要是想跑就趁着我睡着了赶紧跑吧!老头,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头,我才四十二岁。”杨姓将军道:“我叫杨嗣业,你呢?臭小子,叫什么,多大了?”
“路朝歌,十二岁。”路朝歌淡淡的说道。
听了路朝歌的话,只见杨嗣业从地上一下蹦了起来,大喊道:“你说你多大?”
“十二。”路朝歌道:“咋了?”
“我滴个乖乖。”杨嗣业来到路朝歌身边,道:“十二岁的娃娃就敢操刀子杀人?”
“赶紧休息一会吧!”路朝歌道:“你要是真想聊天,等回到定安县城,咱想怎么聊都行。”
不多时,路朝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杨嗣业也确实没打算离开,就这么坐在路朝歌身边,不时的打量着路朝歌,淡淡的说道:“这小子若是不能成大事,我他娘的杨字倒着写。”
再说此时的林哲言,已经找到了路朝歌藏起来的驽马,他不敢多做停留,一路像着定安城而去,他就记得路朝歌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停,要一直跑。
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还是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人追上来,那基本上也就不会有人在追自己了。他下了马,从马鞍边上的袋子中,拿出路朝歌准备好的水囊和干粮,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这硬邦邦的干粮如此好吃,这几天他在军营里虽然没受到什么毒打,但内心的煎熬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被那群乱军活生生的打死在自己的眼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还是靠着定安县内的藏银才勉强活了下来。
想到此处,林哲言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坚定了决心,林哲言起身上马,继续像着定安县城而去。
再说路朝歌和杨嗣业,两个人藏到了晚上,才继续赶路,就这么昼伏夜出,就这么赶了七八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定安县城。
这一路上,路朝歌和杨嗣业两个人可是没少吃苦,毕竟白天不敢行动,只有晚上才能到附近的人家找点吃的,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赶了七八天路,才在日落前,赶到了定安县,路朝歌也不能直接进城,这一身血污,若是进城还不当场就被人拿下问罪?
路朝歌带着杨嗣业来到军营,叫人通传一声,不多时,李朝宗脚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着满身血污还在那咧着嘴笑的路朝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了路朝歌的屁股上,路朝歌也不躲不闪,就那么挨了一脚。
李朝宗虽然生气,但是那一脚也没敢用劲,他是真怕把自己这个兄弟给踢坏了。围着路朝歌转了好几圈,道:“伤到没?”
“没事,这都是敌人的血。”路朝歌听着李朝宗拿关怀的问候,顿时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这时,李朝宗才看到在路朝歌身后的杨嗣业,道:“这位是?”
“杨嗣业。”杨嗣业抱拳行礼道:“原是邱元易手下将军,被路小子抓了俘虏,这一路就跟到了这。”
杨嗣业现在也想看看,这个被路朝歌夸得天花乱坠的人,要如何对待他,若是简单的打发了,那他也就死心了,以后可能就找个地方老实待着了。
可他确实小看了李朝宗,一个在魏无羡口中有帝王之相的人,只见李朝宗对着杨嗣业抱拳行礼,道:“多谢杨将军一路护送我家朝歌回来,若是不嫌弃,可入我军中,不过我们这边不像邱元易那边财大气粗,只能暂时给你一旗人马。”
杨嗣业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俘在人家李朝宗嘴里变成了护送,这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而且这个底细不清的人,刚刚到这就让自己领一旗兵马,这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承蒙将军不弃,杨嗣业愿效死力。”杨嗣业再次抱拳行礼道。
“大哥,林哲言回来了吗?”路朝歌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兄弟。
“比你们早回来几天,已经回家了。”李朝宗叹了口气,道:“他爹妈都被杀了,自己也是勉强保住了性命,若不是你,估计他也活不下来。”
“先把我探听到的情报汇报给你。”路朝歌道:“然后我去看看他。”
李朝宗领着两人进了军营,进了中军帐,只见账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副定安县及周边的沙盘了。
路朝歌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详细的想李朝宗做了汇报,而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邱元易不像是一般的乱军,他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朝廷方面的人。重甲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而且是数百副重甲。”
杨嗣业在一边补充道:“我在那边的时候也经常会看到一个把自己捂得很严实的人来见邱元易,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那中军大帐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大帐百步之内谁靠近谁死。那个人具体什么身份,邱元易从来没提过。”
“朝歌,咱们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李朝宗盯着沙盘说道:“若是那个人是朝廷方面的人,那有没有可能到现在为止,朝廷还不知道凉州道这边起了民乱?”
“你的意思是,朝廷的某位大人物,就是凉州道民乱的幕后黑手?”路朝歌略加思索,道:“就连烈风军其实也是那位大人物的人。那位大人物在朝堂上压住了凉州道民乱的事,就是为了让邱元易占领整个凉州道?”
“这就说得通了。”李朝宗一拳砸在沙盘上,道:“这下就全都说得通了,所谓的烈风军剿匪不力,只是为了配合邱元易的行动,并不是为了要更多的军用物资。而汜水城那一校人马只战死百十人也能说的通了。”
好家伙,两个人一顿分析,顿时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凉州道死死的围住。
杨嗣业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居然就从那么点情报中分析出这么多东西,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他自认为自己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可是现在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弱智一般。
李朝宗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朝歌,这场仗无论如何也要打,不为别的,你嫂子快生了,我要当爹了,若是再跑,难道能一辈子都跑?朝歌,你给大哥交个底,你觉得这场仗,咱们能成吗?”
“能。”还不待路朝歌回答,杨嗣业就在一旁说道:“一万多人都没困住路小子,你现在手里有兵有粮,怎么就不能成?你是一军之主将,你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若是连你都没了心气,那这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
杨嗣业继续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拿出舍我其谁的气势,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你这些人看着训练时间不长,但已经有那么点味了,若是再给你点时间,定然能将这群人训练成一支精锐。”
“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李朝宗道
“你们二位要是信得过我,我现在就回去。”杨嗣业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道:“我回去之后,多了不敢说,至少还能给你多争取半个月的时间。”
“你疯了,杨老头?”路朝歌道:“你回去了,邱元易不得想方设法弄死你?”
“再赌一次。”杨嗣业道。
“你这是要把命压上。”李朝宗道。
“造反你觉得不是把命压上?”杨嗣业道:“再说我在那边还有些亲信之人,若是事不可为,我再想办法脱身就是。说的功利点,谁还不想博一个前程似锦呢?”
“你真要去?”路朝歌再一次问道
“就当是我的投名状吧!”杨嗣业坚定的说道:“若是我回不来,你们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点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