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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在楚军撤离凉州道十日之后,才开始拔营返回定安县大营,预备役这一次来了虽然没捞着仗打,可在离开的时候,路朝歌还是让林哲言给这些预备役,每个人发了十两银子,全当是这次的辛苦费了。
凉州保卫战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若不是黄宏深,这一仗还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可是有了黄宏深这个白痴指挥楚军,让这一场本应该无比残酷的战役变得更像是一个玩笑,楚军进了凉州道连一仗都没打,就这么退出了凉州道。
路朝歌带着大队人马开始返回定安县大营,这次路朝歌终于不需要在抓紧时间赶路了,不过就算路朝歌想快其实也快不起来,从刘子钰那里要来的大批物资跟在队伍里,这队伍可比来的时候长了不少。
就在路朝歌带着带队人马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从江州道返回凉州的李朝宗此时已经快要到定安县了,李朝宗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拎着刀跟人对砍,但是骑个马什么的不是问题,一路上又有邵震烨照顾着,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了。
“你说朝歌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李朝宗骑在马上,看着身边的刘子睿问道。
“我估计够呛。”刘子睿想了想说道:“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肯定要比你晚一步到。”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远处一骑打马而来,在距离李朝宗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战马,当来人看清李朝宗的面容之后,拨转马头转身就跑。
李朝宗和刘子睿当然也看到了来人的面容,逃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路朝歌的亲兵校尉徐天寿。
“徐天寿,你跑什么?”刘子睿喊道。
徐天寿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连头都不回就是打马狂奔。
“去把他给我抓回来。”李朝宗看着打马狂奔的徐天寿,对身边的苇子峪道:“别伤了他。”
苇子峪得了命令,带着几个人就冲了出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逃跑的徐天寿给带了回来。
“你见着我跑什么跑?”李朝宗没好气的说道:“你怕我吃了你啊?”
“都督,说良心话,我要是不跑,少将军他得吃了我。”徐天寿笑着说道:“我就是少将军派出来侦查您的,看您走到什么地方了,一旦看见您就赶紧回去告诉他。”
“他没事侦查我干什么?”李朝宗好奇的问道。
“他就是不想比您早回家。”徐天寿道:“您在江州挨了那么一下,您二位谁都没通知夫人,这要是先回去了,那还不得被夫人胖揍一顿啊!您也知道,少将军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夫人手里那根‘父慈子孝’棍。”
“兔崽子,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都用我身上了。”李朝宗没好气的说道:“我放你回去,回去之后你知道怎么说不?”
“知道,就说你已经快到定安县了。”徐永州倒也光棍,笑着说道:“我一定忽悠少将军比你先到定安县。”
“朝歌的亲兵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刘子睿笑着问道。
“我一直都很上道。”徐天寿道:“关键是这事我帮谁都讨不到好,人家哥俩耍心眼,我这夹在中间多难受。”
“行了,赶紧回去吧!”李朝宗笑着说道:“朝歌距离我现在还有多远?”
“其实也没多远,差不多就是一天的路程。”徐永州想了想说道:“这次战利品太多,想走快点也不可能,要说林哲言那小子的心真黑,您都不知道,他直接黑了刘子钰一千五百万两白银,还有二百万担军粮,重甲两万套,制甲师有四万户还有盔甲什么的,反正这次是没少要。”
听了徐天寿的话,李朝宗不禁咋舌,没想到林哲言那小子那么狠,一次就敢要这么多东西出来。
“你回去吧!”李朝宗笑着说道:“我就在这等等朝歌。”
说完,就命令全军即刻扎营,在这里休息一天在出发。
徐天寿回到路朝歌身边,路朝歌看着回来的徐天寿,道:“看见李朝宗了?”
“看见了。”徐天寿猛灌了几口水,道:“他已经快到定安县了。”
“徐天寿,你连老子都敢骗。”路朝歌一巴掌拍在了徐天寿的肩膀上,说道:“你是不是当老子不识数,就你出去这点时间,估计李朝宗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堵我呢吧!”
“知道你还问。”徐天寿没好气的说道:“你啥德行你大哥能不知道?他已经命令扎营等你了,就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多一天的时间你就能碰上都督。”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路朝歌咬牙切齿的说道:“身为大哥,不知道为小弟分忧,我这次回去肯定得被我嫂子一顿胖揍,有他这么当大哥的吗?”
跟在路朝歌身边的一众将领直接扭过头不看路朝歌,步嘉澍倒是了解李朝宗,可他不了解李朝宗和路朝歌的感情啊!就那么一脸懵的看着路朝歌。
路朝歌见没人搭理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实在不行老子也就地扎营,他什么时候走我再走。”
“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嚼的,消耗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步嘉澍在一旁劝道。
“没事,现在我财大气粗,消耗得起。”路朝歌道。
“辎重队加快点速度。”林哲言打马从路朝歌身边经过,说道:“赶紧与都督汇合,我也好交了差事。”
“小白脸子,你不讲义气。”路朝歌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林哲言,道:“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我?”
“屁话真多。”林哲言没好气的说道:“走不走?不走你就自己留在这得了。”
“走走走。”路朝歌愤愤的说道:“去会会李朝宗这个无情无义的大哥。”
赶了一天的路,路朝歌带着大队人马终究是和李朝宗汇合了,李朝宗看着嬉皮笑脸的路朝歌,同时也看到了跟在路朝歌身后的步嘉澍几人。
路朝歌看着走过来的李朝宗,张开了双手准备给李朝宗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见李朝宗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只留下伸着两条胳膊的路朝歌在风中凌乱。
“步叔、关叔、衡叔、濮叔。”李朝宗走到步嘉澍几人面前喊道。
“哎!”步嘉澍看着眼前的李朝宗,顿时就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你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快让我们好好看看。”关星渊抓着李朝宗的肩膀,道:“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当年……”
关星渊想说什么,却直接被步嘉澍打断,道:“老关,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过去就过去了。”
“以后我们这帮老骨头就跟着朝宗你混饭吃了。”衡鸿煊道:“朝宗你不会嫌弃我们这帮老骨头吧!”
“几位叔叔能留在凉州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李朝宗说道:“以后几位叔叔接着领武肃军,一切照旧不变,待遇和凉州各军等同。”
李朝宗和步嘉澍几人聊了一会,步嘉澍发现了还在不远处伸着两条胳膊的路朝歌,便说道:“我们找时间再聊,你先去看看少将军。”
李朝宗回头就看见了伸着胳膊的路朝歌,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仿佛李朝宗就是那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一般,李朝宗摇了摇头走到路朝歌面前,道:“不累?”
“切!”路朝歌收回了双手,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照顾照顾我这个孩子?你先回家能死啊?”
“能。”李朝宗毫不避讳的说道:“你以为就你怕她?我也怕啊!你年轻力壮的,挨几下也不当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挨上几下还有命活吗我?”
“我嫂子打你还能下死手啊?”路朝歌道:“你这不是有伤在身吗?他知道了肯定心疼你啊!所以他不舍得下手,我就不一样了,我又没受伤,她打起我我来绝对不带手下留情的。”
“走了走了。”刘子睿来到两人面前,道:“有什么事路上说,这么耽误下去到家都得什么时候了,你们不想家,我还想我姑娘儿子呢!”
李朝宗和路朝歌同时瞪了刘子睿一眼,李子睿也狠狠地瞪了回去,就在三个人互相瞪的时候,林哲言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在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林哲言不咸不淡的说道:“辎重我都带走了,你们三位今天的伙食自己解决。”
听了林哲言的话,三个人同时收回了目光,赶紧跟着大队人马一起离开了,他们现在才发现,整个凉州道最不能惹的不一定是李朝宗,也不一定是路朝歌,而是这个后勤大管家,他可是掌握着整个凉州道的吃喝拉撒。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定安县其实已经不算远了,最多就再有两三天的路程就能赶到,可是就这么点距离,愣是在李朝宗和路朝歌的磨磨蹭蹭之下走了四天的时间。
看着近在咫尺的定安县城门,将所有战兵送回大营之后,李朝宗和路朝歌都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刘子睿倒是格外的轻松。
刘子睿一马当先进了定安县城,而李朝宗和路朝歌却是放缓了脚步,两匹上好的战马就这么一点点的向着李朝宗的家中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