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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还能有点姿色,那武植就更喜欢了。
可若是极其漂亮,那武植肯定就会生出十二分的大胆心思来,连夜去翻墙。
何斩取出火折子,开始把吊着自己等人下来的绳索点燃。
一道火光顺着绳索快速地往上燃烧着,在黑暗中异常醒目。
“下边忽然冒出个人,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坚持有点道理。”金针看着武植,面色复杂地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叫做下边忽然冒出个人?”
武植饶有兴致地笑了。
金针道:“边走边说吧。”
武植点了下头,跟在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月季,本想吩咐一声让月季走稳的,可忽然想到月季在那垂直地面的岩壁上攀爬的一幕,武植觉得应该走好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月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燕子山有这样的一条密道?”
金针问道。
武植奇怪道:“这不是你兄长告诉你的?”
“那你说,我兄长又怎么会知道?当初驻扎在这里的乾兵都不知道这样的密道,但是我兄长却知道了?”
武植乐道:“你还是直接说吧。”
“因为当初有几个女的,被乾兵掳走上山,关进了红粉营的石室里头,准备供给他们淫乐,可他们没想到,这几个女的,都是岷山内世代生活的猎户。”
金针道:“这几个女猎户,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乾兵的玩物,于是她们一边忍受着乾兵的侮辱,一边悄悄地探查洞道,慢慢累积下来,她们都不知道爬了多少洞道,吃了多少苦头,终于找到了唯一正确的洞道,爬到了石坡边上。”
金针指了指脚底下:“就是我们现在走着的石坡。”
武植脸上流露出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乾兵没有胆子追下来,她们几个姑娘,就顺着岩壁往下爬,最后到底,找到了暗河,得见升天。”
金针接着说道:“只不过,她们中间有人的眼睛在第一次看到光明的时候就瞎掉了,所以有两个人留在了大山里,而眼睛没有瞎掉的其中一个人,遇到了我兄长金敖。”
金针忍不住摇头笑着说道:“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个人还是容嬷嬷去牙行买回来的,她需要一个猎户出身的女人,跟着她进山采药的同时,还能避开野兽。”
“长久相处下来,那个人发现我们一家都是好人,从不打骂奴仆,就把燕子山的事情告知了我兄长。”
武植眼睛都睁大了,并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足够离奇曲折,逃离这里的女猎户,最后又变成了奴隶。
而是金针说自己一家都是好人。
她可以说自己是豪强,是世家,是武人,是神医,甚至可以说自己是狠人,但好像和好人不挂钩?
毕竟,好人有时候真是个贬义词。
“除了走暗河出去,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出山腹。”金针声音里透露着愉快:“大郎,能看到这些教坊司的妹子们活下去,我和你一样开心。”
武植喜道:“你的意思是,留在山里居住的两个女瞎子,找到了我们?”
“瞎子怎么可能找到我们?是另外一个眼睛没有瞎掉的女人,她看到了金兵,也看到了乾兵,按照她说的,她从我们第一天上关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们。”
金针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她甚至还说,我们放火烧掉金兵粮草,又从暗河潜水进去的时候,她就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在燕子山地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燕子山。”
武植长舒一口气:“那我们岂非都不用冒险前往灵州城了?”
“待在大山内,等到战争过去?这还不如上关口等死得了,至少不折腾。”金针没回头,武植只看到她摇头:“那女子说,可以带着我们走出一段路,避免刚下山,就被金兵发现。”
金针这才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武植:“换句话来说,前往灵州的路,依旧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