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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虽然打从中了武秀才入武学上舍开始,自己便算是兵部管辖下的一枚卒子,但自己真是从未进过兵部大院,倒是位于城外的马场经常去。
看着和刑部一模一样的院门,柴天诺忍不住咧嘴,掌管建筑的工部绝对偷了懒,妥妥照一个模子建的。
从门子处问得赎买的部门,柴天诺牵着胭脂兔奔了过去,原本有点打瞌睡的管事,在看了柴天诺的身份牌子后立时清醒,原本因不耐烦而达拉的脸皮,直接笑成一朵花。
“怨不得今早儿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原来是柴大人来了!”
“得见大华最年轻的大宗师,荣幸之至,属实荣幸之至!”
柴天诺咧嘴,心道拉倒吧,进了大院之后未曾见到一只喜鹊,倒是乌鸦见了不少,你听到的八成是老鸦叫!
听柴天诺说完来此的缘由,管事瞅瞅长得异常雄壮的赤红胭脂兔,原本菊花似的脸蛋,又皱成了一个大柿饼子。
“柴大人,属实不太好办啊,赤红胭脂兔在军籍战马中属于拔尖的存在,哪怕啥都不干,留着配种也是好的。”
“若想赎买,那价格可就顶天去了!”
“你且说说价格,若是太高,我想办法去筹筹钱。”
拍拍赤红胭脂兔靠过来的大脑袋,柴天诺微微一笑,兔儿便是自己家人,价格再高也得拿下。
困在马场里哪有跟着自己舒服,墨香居里从不栓它,想出去遛弯便出去遛弯,自由的紧。
管事取过算盘扒拉半天,也不知道是由着那条规矩在算数,最后慢条斯理的取出一张赎买书契,在上边用朱砂端端正正写上赤红胭脂兔的编号,然后又写了个大大的贰万两。
“如此神驹,上万实属正常,若不是看您军功在身,五万两都不卖。”
“书契已出,当天有效,您若是拿不出钱来,赤红胭脂兔必须归还兵部,以后不得赎买。”
依然是那张笑脸,柴天诺看的忍不住想抽上一巴掌。
这混球明摆着是不想让自己赎买,否则告知价格,也好让自己有个筹钱的时间。
如今只与半天不到的时间筹钱,谁拿的出来?
也只有自己这柴大财主了!
二十张千两的大额银票放下,柴天诺在管事惊愕的眼神中拿起朱砂笔,于两份赎买书契签下名字,然后笑呵呵的说:
“虽然不知道你因何缘由为难某,但是无所谓,柴某心胸狭窄,这事儿记下了,以后出门小心,指不定何时飞来块砖头便要了你小命!”
说完,柴天诺收起自己那张书契,牵着兔儿转身便走。
刚才那话纯粹是在吓唬管事,他柴天诺如今怎地也是享着中郎将待遇的大人物,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去难为一个管事。
他这口花花全当玩笑,可管事却上了心,脸盘子变得刷白,出了一头的虚汗。
柴天诺是谁,那可是亲手斩杀人数过万的万人敌!
恐怕整个大华,再无一人有他采生采的多。
前几日刑部的事情更是震惊了整个洛阳城,凭一己之力杀死两千余刑部番子,废掉大宗师三个,自己脑子是不是进了水,竟然去招惹他,找死吗?!
管事越想心越惊,撂下摊子直接冲进了一个屋子,人还没进去便吼了起来:
“司库大人,你在害我,你在害我啊!”
一三十余岁,满脸虬须,身穿皂色官服的男子皱眉,不高兴的说:
“大清早的胡嚷嚷什么,我怎地害你了?”
“还说未害我,柴天诺将将把赤红胭脂兔赎走,走之前”
“两万两纹银,他拿的出来?”
身为兵部司库的李啸风惊愕不已,两万两银子那可是妥妥的巨款,柴天诺一个毫无根脚的家伙,怎会如此有钱?
“人就是有钱,你这办法根本难不住他!”
“柴天诺走之前撂下话,他心胸狭窄最是记仇,让我以后出门小心些,指不定啥时候他便取了我的性命!”
说到这里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过五更天,这柴天诺便是活阎王,自己小命休矣!
“……堂堂享中郎将衔的大人物竟然威胁一个小小管事,这柴天诺的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李啸风脸色一时阴阳不定,他是真未想到,一件小小不然的事儿,柴天诺竟有如此反应。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平了这事儿,都是你让我这么办的。”
“如若不然,我便到处宣传是你让我为难柴天诺,看看你能躲过大宗师的板砖不!”
彼其娘之,这叫什么事儿!
李啸风无奈,他这始作俑者更不敢面见那位活阎王,只得带着管事去找大将军,这事儿,也只有大将军能帮得了忙。
赵侍郎也在,他一回来便找到大将军,说柴天诺选择的事情,怎料刚说了个开头,便见李啸风与那管事入门便跪。
“这是怎地了,还未过年便磕上头了?”
李啸风是李成澜大将军的侄子,其父死的早,被大将军当成儿子一样看待。
“又惹了什么祸了,不是某说你,三十郎当的岁数,也该稳重些了。”
李成澜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这孩子本性并不坏,但总喜干些没脑子的事情,于京城圈里也算有名,李家缺根弦的大名,便是天齐大帝也知晓,还经常借此调笑于己。
“孩儿惹上大事了,求叔父救命啊~~!”
李啸风叩首,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之所以为难柴天诺,实是因为前些时日偶然看到扬蹄狂奔的赤红胭脂兔,瞬时便被夺了心神。
与其他高官子弟不同,李啸风并无不良嗜好,唯独一个马一个字,是他绕不过去的坎儿,马痴字傻的名号,仅次于李家缺根弦。
李成澜眉头皱起,看这模样,自家这愚钝的侄儿,恐怕真是惹下了不小的祸事。
“起来说话,详细说,莫要隐瞒!”
李啸风讪讪起身,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最后哭丧着脸道:
“我是真没想到,那柴天诺竟然如此有钱,而且脾性如此记仇,若真被砖头拍死,那可真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了。”
“现在知道没脸面对祖宗,早干嘛去了?!”
大将军被气笑了,这个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