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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啊?”
雪明:“粉红豹的bra右肋有弹孔,小熊内裤已经变成两条破布片了,你还把它缝起来,缝线的手法非常粗糙,我估计你穿不了多久。”
小七:“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买新的你是个日子人,我也得省一点。”
“不,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省钱的人,我一点都不节俭。”雪明立刻跑去行李箱,将小七的无用垃圾都翻出来扔掉,往旅店的小本子上写下备注,要保洁阿姨把这些东西挑拣出来有用的,送去困苦的家庭:“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省钱。”
小七跟着雪明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还能翻出来两年前用过一次就再也没开盖的护手霜。
雪明一边干活一边说:“我带着妹妹跑hk去,就是因为它看上去很适合搞钱,能承受我们兄妹两人的开销。而且教育环境也不错。”
他从箱体中翻出两台古董游戏机,已经没办法开机了,正准备扔掉,小七立刻拿住雪明的手,那是老师送给她的礼物,不可以随便丢。
雪明接着说:“我把白露送去红磡南圣女中学念书,这是贵族学校,在教育上我一点都不省钱,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只要能用钱解决的,就绝不浪费多余的时间成本。”
小七:“嗯”
雪明:“没必要的,暂时无用的东西,我就会将它转卖,我没有买房的打算,想一辈子当租客——毕竟人死了就没有了,死后的财产没有任何意义。”
小七:“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雪明:“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该学会自己去搞钱。我会把我毕生所学,从各处吸来的技能倾囊相授,但不会给他们一毛钱。”
这一瞬间,小七震惊了——
——以往她隐约能感觉到雇主的爱情观和家庭观有点畸形,但没想到是这么个畸形法。
雪明将箱盖合上,把一切都收拾完。
最后与小七说。
“你想怎么宠爱他们都行,但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绝不容许我身边,我最亲最爱的人们,变成不劳而获混吃等死的米虫——如果这些子嗣天天在琢磨如何把我的遗产提前变现,我会睡不着觉的。”
他推开门,往外走,走到流星门前,又与不寒而栗的小七交代。
“如果你不想生育也没关系,我没什么意见——人生有很多值得去做,值得去拼搏的事业,并非只局限于爱情和家庭。”
小七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被雇主这副萧然冷肃的态度刺激到了。
前几天与她热烈拥吻,与她一同愤怒的嘶吼,与她一起杀敌,一起大笑大骂的雪明姐姐似乎真的消失不见了。
如《教父》里的台词,江雪明此时此刻是真的变回了[女人和孩子可以犯错,但男人不行]的状态。
刺耳的门铃声惊醒了步流星。
他大大咧咧只穿着条内裤就拉开大门。
江雪明言简意赅:“走。”
步流星望见嫂子,立刻把门关上,做贼心虚似的,怕三三老师看见这一幕产生误会,骂他不守男德。
紧接着雪明又来到罗伯特·唐宁的房间,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敲门——因为唐宁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这小子好像走出来了,又没走出来,像是暂时把坏心情都关进了黑玉辉石里,精神状态反复横跳。
他依然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见了谁都是眉头紧拧。
特别是在收到海军学院的消息时——
——吉姆·唐宁老爷爷将铁甲勇士号带回朴茨茅斯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消息。
直到昨天夜里,罗伯特才与伙伴们说起爷爷的事。
这老爷子已经快一百岁了,被海军学院征召,整个威尔士亲王号的老班组,要应女王之命,回学校当老师。
罗伯特心情沉重,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这群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根本就经不起这个折腾。
可是他们确确实实用一艘百余年高龄的战列舰,击败了在役的三艘护卫舰,七百人满编规格的战列舰在交火时,船上只有一百四十四个人在干活。
想起这些冷冰冰的数字,罗伯特的心也跟着开始绞痛。
这四代人里,死去的有六十三个在役军人,十六个退伍老兵。
大多是与吸血鬼的格斗中丧生——
——可是内阁为了掩人耳目,将事态完全消化于地表,不与[哲学家基金会]去谈灾难的事,造了一大堆假新闻,这些卫国英雄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罗伯特越想,就越难过。
越难过就越睡不着觉。
越睡不着觉就越想。
陷入一个死循环,在泪之城的这几天,他一直都坐在窗边,想看清鲁伯特之泪如何将阳光投到地下。
直到今早,从困顿迷茫的猝死边缘,他望见太阳的光辉时,才稍稍心安,睡了三个小时。
紧接着就感觉到门外那种异常祥和,异常宁静的灵压。
他知道,那是他的恩人要来喊他起床,要回到九界车站去,过另一种生活,开始另外一段人生。
雪明正准备离开。
罗伯特推门而出。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臭,没有收拾仪容,非常不礼貌。
“江雪明先生”
他用蹩脚的汉语,一字一顿的说。
“我的愿望已经——完成了。”
江雪明改用英文沟通,要罗伯特放轻松。
“不会说可以不说,去洗个澡,准备出发。”
罗伯特立刻改用英语问:“雪明先生,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我一直在思考,你把杀死玛丽·斯图亚特的机会留给我,为什么呢?你也与她有血海深仇对吗?我从流星先生那里了解到,这个妖妇伤了你的爱人。”
江雪明:“没错。”
罗伯特接着问:“那是为什么呢?我能感受到仇恨心的恐怖之处,它让我亢奋又勇敢,让我不择手段,让我全神贯注——除了亲手杀死玛丽·斯图亚特以外,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其他意义了。”
江雪明:“为什么?是什么意思?你问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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