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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的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暗红的血色。
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根本就没办法区分了。
顾如雪只能用清水和毛巾不断的擦拭，清理着他身上混杂着泥土的血污。
等到全都清理干净，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
眼泪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奔涌而出。
全身上下小伤二十余处，大的伤口七处，还有一条后背上的刀口足足有半米长，斜跨了整个后背，看起来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每一个伤口都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
顾如雪当即拿出了治疗孩童的时候黄灵儿留下的药物，开始帮徐夜消毒止血。
全都弄完的时候，地上，盆子里，脚下。
几乎全都是鲜血。
本就已经是面色苍白的徐夜，此刻看上去就好像是四人一般。
惨白，安详。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胸腔的上下起伏的话，顾如雪都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可她能做的也就是只有这么多了。
她不是专业的大夫，不会把脉，更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处理。
只好帮徐夜把伤口全都包扎上，保证他不再流血。
剩下的事情就要等仁义堂的医者来了再说了。
“没事了？”
徐大力看着徐夜的模样，又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顾如雪，试探性的问道。
“唉。”
顾如雪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有气无力，带着哭腔哽咽道。
“我就只能如此了，剩下的就要等医者来了才知道了。”
唯有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究竟有多无力。
看着自己的夫君在自己的勉强变成这副模样，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医者，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黄灵儿留下。
若是有一任何一种可能，她都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雪儿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徐大力同样长叹一口气道。
顾如雪摇了摇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只是坐在床头看着徐夜，一动不动。
接下里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了。
“我去看看大牛。”
徐夜治疗已经结束了，徐大力才和顾如雪说了一句。
“啊啊啊，好好。”
顾如雪点着头，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徐大力也很辛苦。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受了重伤，可是也要在这等到徐夜的情况稳定下来，才提回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我随你一起。”
顾如雪说着就起了身。
“别别别，你就留在这照看徐夜，万一他醒了呢。”
徐大力连连摆手。
“不行，其他兄弟也受了重伤。若是夫君醒了，他也一定会让我过去照顾他的兄弟们的。”
顾如雪如是说道。
这次，徐大力没有再拒绝。
两人来到前厅的时候，二丫正一边哭着一边帮大牛止血包扎。
其他几个兄弟则由之前照顾过孩童，有点经验的村民帮忙照看。
顾如雪也赶紧加入了进去。
徐大力看着昏迷的大牛，瞬间红了眼眶，身体晃了几下，最后才勉强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