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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宁劝了大半天,没有见到母亲的外婆的动摇,她有些不太理解。
张临泉理解这对母女的举动,到了这个年纪,都是故土难离。这一步迈出与不迈出都很难选择,老人这一生或许经历的事情太多。一旦这一步迈开了,就没有后悔这一说了。在家一时好,出外一时难,即使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时间长了,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倒不如先维持现状,过一天讲一天。
临走时,张临泉从身上掏出一万元钱,让海宁转给妈妈。谢情悦几次推辞不要,海宁都有些生气了。
“你们除了外婆那点退休金,哪里还有钱,放在您身边先备用着。我和爸爸在外面能表演杂技,还是能挣点活钱的。你们放心,我会加倍努力训练,将来一定能挣更多的钱,给妈妈治病,给外婆晚年美好的生活。”
父女俩很快回到了安徽的泉临县。
“出彩中国人”的节目档期越来越近。这个节目是由央视和《中国好声音》出品方携手打造的励志真人秀节目。
央视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各行各业的劳动能手和行业标兵担任出彩候选人,在节目中逐一展示才艺和故事。
父女两个在家里研究了一天多,究竟上什么杂技节目才能取得好的效果,让他们绞尽了脑汁。
“这可是在全国观众面前再次有机会展示我们临泉杂技的风采,必须以高难度、高质量和高水平,将我们的民间杂技演绎到极致,不容有半点差池。”张临泉一再对海宁叮嘱。
张海宁的神情也是极为严肃。
“这个节目如果是一个选手上的话,还是有些单调,看点不足,我想最好还是两个人的效果更好,男女混搭的那种。我先联系联系一下柳成荫吧,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张临泉点了点头,是呀,让他尽快定下时间来,要集中训练了。海宁拿起手
机打给了柳成荫。
“成荫,你在哪里,忙什么呢,有没有空来我家一趟商量个事?”
“海宁呀,我在武汉呢,和美丽来武汉看黄鹤楼呢,下午去东湖转转。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事情有些复杂,还是等你回家来再说吧。”
“好吧,我明天就能回去,明天下午去你家谈谈”
柳成荫挂了电话,用微信给张海宁发了十来张他和美丽在黄鹤楼前的留影,两人的笑脸上洋溢着幸福,这幸福对张海宁来说是安慰还是讽刺,让张海宁心里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是啥滋味。
张海宁很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顺手又把这些图片删除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下午,接近太阳掉进地平线的时候,柳成荫才懒洋洋地来到张海宁家里。
柳成荫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斜着身子陷了进去,一脸的疲态,翘起了二郎腿,不停地摇晃着。
“海宁,说吧,什么事火急火燎地让我过来。哎,昨天晚上坐火车先到了顺昌,再搭车赶到家时,都凌晨三点多了,又累又困睡了个觉,才醒来。”
柳成荫的改变张海宁并没有在意,既然是普通朋友,别人怎么做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只关心两个人能不能继续合作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下半年想参加央视的‘出彩人中国’这个节目,想把临泉杂技搬上央视舞台,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参与?”
“这个节目我知道呀,可是每期都看,节目在中国老百姓影响还是很大的,老少皆宜的那种,兴趣是有,但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我和我爸爸也商量了这几天了,我们还是想排一个更加惊险刺激的杂技项目,名字暂定为空中飞人,还是咱们两个配合,男女混搭的那种,演出效果一定很棒的。”
柳成荫坐起身来,用双拳顶住了下巴,像是在沉思什么?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么危险的动作,我担心出问题呀,何况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张美丽恋爱后,我对杂技越来越没兴趣了。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都想改行了,哪怕是去到县城摆地摊都不想练杂技了,你说我畏难情绪也罢,反正我是不看好这一行了,你也知道。我都从省杂技团退学了,对杂技失去了兴趣。”
张海宁的脸色明显也不好看了。
“柳成荫,你不会这么快就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吧,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是张美丽让你如此改变的么?”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也矛盾着,但有一点,我真的不认为,我们这一代还要像上一代杂技人那么吃苦,我们会点魔术或者一些皮毛的杂技,出去混口饭吃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搞一些危险的动作呢?我不会害怕危险,而是觉得为了我们的未来和幸福,真的没必要。”
“没有爱情时,我可能什么都不怕,但有了爱情时,我憧憬着美好的家庭和未来的生活,我,我才会更加谨慎的。”
“成荫,我不管是不是张美丽改变了你,还是你自己改变了自己,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的未来没有你,不选择你做我的老公,我觉得对了。因为,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懦夫,你一个大男人,不能承担任何风险,你还能承担些什么,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对你来说都是一句空话。别看你现在说得好,一旦你的生活里有重压,我敢断定,你比谁都是第一个倒下,我以前把你看得太高尚了,但是今天,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你真的不配做一个硬汉,你只是一个平庸的人生过客!”
张海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张临泉赶紧打断了海宁的话。
“孩子,别说了,既然成荫不想干,强扭的瓜不甜。成荫,你回家吧,今天这事,等于海宁什么都没说,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走吧,懦夫,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没有血性的男人!”张海宁接近用嗓子吼出来了。
“张海宁,我警告你,我不是来求你的,你别忘记了,这一次是你求我的,你还没有资格说我什么?我懦夫?你忘记了吧,不是我,在华东地区的杂技比赛上你能拿到亚军,你能在全县美食杂技节上初露头角?”
“你问问你爸爸,我们临泉杂技男人里面有懦夫吗?如果你懦夫我们从小就不会练杂技。我们的临泉杂技里的男人从摆地摊到大篷车再到现在进入高端剧场,哪一个是懦夫?我们都是有血性的男人才练习杂技的,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杂技男人。”
“成荫,就算海宁说得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了,你也别生气了,赶紧回家吧。”张临泉不想看见两个孩子无休止地争吵,想劝一下柳成荫,回家得了。
“不,叔叔,这个事情不说清楚我还真不走了呢,我就想问问她,我怎么不是男人啦,我怎么就认怂了。我就不能有自己一点真实的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