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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宁同样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但是罗仕康没有任何音讯多少让她有些担心。
直到事发的第五个工作日,张海宁才收到罗仕康的一句话回复: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
海滨杂技团经历了冯一柱事件后,整个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没有一个人多问,甚至连树枝上的落叶在空中懒散地飞舞,都没有人会怎么关注。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熬过炎热的火一样的夏天,这个海滨城市一个子就清爽了许多。
海滨杂技团会议室里,市委宣传部和市文旅体局的领导悉数到位,今天召开全体职工干部大会,宣布重要人事任命。
对于张海宁而言,今天谁当领导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对这里已经无心恋战了。谁当头儿,对她来说都是生命里的过客。
坐在会议室里等上级领导,张海宁没有看到王副团长,也没有看到罗仕康,直到开会前的两分钟,由王副团长引路,罗仕康才随着市委宣传部的领导走进会议室,他的表现让张海宁有些大跌眼镜,令她想不到的是今天的罗仕康,低首含胸,一副下人的模样。这与她想象中的罗仕康真的判若两人。
内心深处的那几秒的时间里,她不停地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人难道会因为某些事会变得如此让人陌生?张海宁不愿意往深处想下去,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东西。
“现在我代表市委宣布:海滨市杂技团团长由罗仕康同志担任,同时任命为杂技团党总支书记。”
大家惊讶,接着是一片热烈的鼓掌。王副团长有些愣了一下神,脸色极度难看,但很快他也跟着漫不经心地鼓掌。
“另外宣布海滨市杂团改制为海滨市杂技有限公司,任命王金贵同志为海滨杂技团董事长,下一步将原来没有进行完的文化体制改革一抓到底,完成收尾工作,同时,真正使杂技团走向市场。另外,免去其原杂技团副团长职务。”
“新任命的团长罗仕康同志主抓杂技业务和党建,王金贵同志主抓市场化运作,搞经营,宣读完毕。”
罗仕康倒没什么,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结果,在全体人员大会上表态。
“本人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努力钻研业务,对组织忠诚,主动担当作为,将杂技有限公司带向新的高度。”
表态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字字珠玑,以一抵十。市委宣传部的领导带头鼓掌,接下来是全体人员稀稀拉拉的掌声。
轮到王金贵表态时,他显然是一脸的不高兴,但在这种场合,像王金贵这种官场人反应的迅速也是十分惊人,把再多的委屈都藏到了内心。
“我没有任何可说的,作为一名30多年的老党员,组织上需要我干什么,我绝对的服从,虽然我知道市场化运作有困难程度有多大,也不会反悔,越是困难组织上对我的信任,说明我还有啃这块硬骨头的能力。同时,也希望全团人所有工作人员,都能支持我的工作,我会在学中干、干中学,带领我们这支队伍向前冲的。”
市委领导没有鼓掌的时候,全体员工却主动鼓掌起来,掌声的响动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员工们对于杂技团市场化运作,走向市场的呼声一天比一天高,今天总算有了结果。
罗仕康一整场的宣布仪式中,眼睛全盯着市委宣传部和市文旅体局的领导,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既没有敢看全体员工一眼,更没有看张海宁。他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在课堂上全神贯注地听着上级领导在作指示。
张海宁的心里极度反感罗仕康的作派,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溜须拍马,但同样让她感到不舒服,不少同事也向罗仕康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任命宣布刚一结束,全体员工离开会议室的迅速比上级领导还快,领导从开门离开,他们早就从后门散去了。
这一次宣布的人员任命显然不得人心,最起码这一次突然袭击的任命,让杂技团的全体职工像受到了侮辱,他们在这一次的干部任命中,没有得到任何的尊重,甚至连投票的过程都省略了,即使是在国企的改革,也不能这么突然吧。
张海宁回到家里,也有些失落。当然,她还是那颗平常心,她不关心领导是谁当,只是今天罗仕康当上了团长,让她意想不到。这是不是验证了冯一柱那天晚上在酒桌上的话了呢?
罗仕康那天晚上的表现让张海宁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醉是装的,隐藏的真正深的人,不是冯一柱反而是罗仕康,这一点让自己是不能接受的。是呀,或许这一幕原来不属于自己的戏也该结束了,不过,能从中认识一个人看到他的本质,也属于赚到了。
一次次的经历,对于逐渐内心强大的张海宁来说,像钱塘江的大潮,越是冲击的浪花大,使她内心的彼岸越是强大,她的成长或许更加的迅速,凡事要向好的一方面看吗?
张海宁回到家中,一脸的不悦。
张临泉不以为然,他仿佛没有看到女儿的不高兴,而是兴奋地喊叫着海宁的名字。
“海宁,快来看看,咱们的杂技小镇开张了。原来我以为县里只是说说,现在动真格的了,你看,快来看朋友发来的视频。”
张海宁半信半疑地将头试探了过去,通过爸爸的手机视频,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海宁,这一下子放心了吧,爸爸没有骗你吧?”
“我知道爸爸没有骗过海宁,但是爸爸,现在的女儿不自由了,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个张海宁了。”
张临泉似乎一下子听不懂张海宁的话了。
“孩子,你这话说得我还真的不明白,腿子在你身上长着,怎么能说不自由了呢?”
“爸爸,你咋给忘记了呀,我进入海滨市杂技团的时候,可是签了三年用工合同的,要是现在走的话,我就是违约,违约就得赔偿杂技团的损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我能赔得起么?”
一句话,把张临泉说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谢情悦听了也是眉头紧锁。
“海宁说得对呀,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