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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骏心情愉快的离开宜阳府回弘庐书院去,京城这边,两生花扇子铺也隆重开张了。
是的,徐茵茵同二公主合伙的两个铺子,都叫两生花,一个两生花蛋糕铺,一个两生花扇子铺,上口着呢!
有蛋糕铺开张十数日依旧火热在前,扇子铺开张当天,也是客似云来。
夏日里,不管是贵妇还是贵女们,人手一把扇子,那都跟饰品一样一样的了,是必备之物,饰品不可能只有一件一套,扇子自然也是一样。
什么团扇美人扇玲珑扇象牙扇的,哪个贵女不是人手好多把的?
特别是听说这新开的扇子铺的扇面乃是用蚕丝制作而成的,那精美的程度更是叫人追捧。
这种特别的扇子,她们怎么能没有?
于是乎,贵女贵妇们齐出动,忙活了五天备出来的一百余把扇子,不管哪一把,那都是顷刻间便名花有主了,一把不剩,早早打烊,这配方,还真是有些过于熟悉了。
而客人对于扇子的需求还很大,这点点扇子,哪够呢。
为此,徐茵茵不得不将府里的丫鬟都紧急的调了过来帮忙绕扇子,另外,又从名下的那家成衣铺子调来了七八个绣娘,帮着绣扇子。
如此,忙活了两天,等客人再来的时候,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等女人家用的扇子都供上货,不再紧促,光靠原本的女工也能忙得过来的时候,徐茵茵又着手让她们用折扇的扇骨做了折扇出来,绣些山水风景,梅兰竹菊四君子等,或是请人在上头做了水墨画这些,往铺子里上了架,引得本就对这蚕丝扇猫抓痒痒的公子哥们都争先恐后的来买。
这下,可算是将生意都做到了位。
等两生花的铺子都步入了有条不紊,不用徐茵茵坐镇盯着也完全没有问题的时候,徐茵茵收到了青州的来信。
信是两封夹在一起的,一封是方从云的,一封是徐达骏的。
徐茵茵先拆开了徐达骏的信,她跟方从云通信挺密的,但进京这么久,这还是徐达骏这小子第一次给她写信来呢!
上回她过生辰,都只是搭着方从云的信给她送了份礼物,没有信的。
徐茵茵抱着几分期待,想着这小子难得给她写信,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呢,是惹了什么祸等着她去给他收拾?
信展开来,徐茵茵打眼一瞧,惊住了,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不声不响的,挺能整事儿啊!
什么时候和董清华看对了眼,还得到了董父董母的认可,催着他们中秋节快快的回去了好回去给他提亲呢!
行吧,闺蜜变弟妹,这事她之前也琢磨过来着,就是没曾想这小子动作倒快。
活了两辈子,总算找着了个女朋友,可不能给他耽搁没了,徐茵茵想着到时候他们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再看方从云的信,一如既往的一段叙近况和问好,然后说他的人寻摸了这么久,总算是在京里头置办上了一处好宅子,让她去瞧瞧,看看有什么要修的改的,想怎么装潢布置,用什么家具这些的,一切都照她的心意和喜欢来。
徐茵茵忍不住笑了,这相当于就是婚房了,等她跟方从云成了亲,今后就是要住在这宅子里的,那当然是要好好的布置装潢的。
她折好信纸,想着明儿就去瞧瞧。
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淡了下来。
按统子汇报的进度条,她还是第一名,而可收集生物,只剩下最后一种,一旦这最后一种被收集,那么,最后的超级大礼包也该揭晓了。
若真是可以回去的时光机,那么这里的一切,都要割舍。
晚间,徐茵茵洗漱后去了正院里,徐春山在城外没有回家,这两日正是土豆收获的时候。
张秀兰一个人睡,见闺女今晚想跟她一起睡,也忍不住乐开了怀,闺女大了,她们母女俩好久都没有一起睡过了——逃荒路上不算。
床头的罩灯没灭,母女俩并躺在一起,说些话聊聊天的,这也是搁这里习惯了,换做上辈子,这个点猪脚饭店都还没关门,张秀兰还正好忙着呢。
徐茵茵偏头看了她娘一眼,忍不住问道:“娘,若是明儿就能回去,你愿意回吗?”
张秀兰怔住,这个问题,她近来都不太敢想。
一晃啊,她们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除非是黄粱一梦,若不然,回去真能回到她们睡醒的那个早上?
可要是黄粱一梦,这一切怎么这么的深刻真实呢?
这里的每一个亲人、朋友、明明只相处了三年,可张秀兰闭上眼睛来想,竟惊觉他们同上辈子那些亲朋一样,似乎都重叠在了一起,已经拿不定主意是割舍哪一边更好了。
“茵茵我不知道,很纠结啊!”
“刚来那会儿,我记挂咱家刚买没两年的房子,刚盘下的大店面,和银行里的存款你奶奶万一取不着,现在我想着吧,要是咱回去了,我肯定也惦记这边置办下的这些宅子、铺子、作坊、工厂啊,这些加起来,可比咱那边的财产多了不知多少倍了!你爹还成了忠毅伯,你成了县主,这可都是官呢!换做那面,咱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么子也不是。”
“你说说,娘也是净钻钱眼里了不是?但不说这些,只说人,你爷奶多好的人,你大伯二伯他们,大伯娘二伯娘的,我都跟她们处得挺好,还有你大舅他们、姑奶奶他们,真说起来,那还真是舍不得的,咱在那边,算起来也没这么多走得这么亲香处得好的亲人
所以啊,我是真的决定不下来!头前你爹还跟我提起这话头呢,他说,跟你舅你表叔他们喝酒吹壳子,跟从前也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得劲,有时候,他好像都想不起从前的那些酒友兄弟了呢,只觉得他们本该就是你舅他们的模样,明明咱们才来三年,可不消想,竟觉得咱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一样,从前的人不想都想不起来了似的,也真是奇怪——”
徐茵茵也是一样,她现在已经不能如去年那般只犹豫七秒便坚定的回答愿意了。
她犹豫不决,也无法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了。
看着她娘同样也是纠结的神色,再听得这些话,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她们,也许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