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福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顶级豪门就是这么一代代传承的吧,要谈什么真正的爱情,怎么可能在豪门里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池梨转过头,眺望远方连绵不断的青山,没有看见女人泛起青白的指骨。
宁一卿心底刺痛,丝毫不讲道理。现在想来,她的所作所为,恍如隔世,却好笑非常。
她自诩读过许多书,明悟许多道理,仍实在无知。竟然不明白,结婚生子的意义。
因为结婚生子,是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啊。女人唇瓣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呼吸急促而冰
冷。
秦拾意抱着一束开得热烈的橙色火焰兰,走到洛悬的墓碑前,轻轻放下,生怕碰伤任何一缕花瓣。
这个只有21岁的女生,生命如烟花般短暂,却远比烟火璀璨,朝气而夺目,若绯色火焰般热烈燃烧,极富生命力。
她很佩服洛悬的果决和从不拖泥带水,只是作为宁一卿的朋友,她心底也藏着惋惜之情,如果她们当初没有离婚,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
偏头睨向宁一卿,秦拾意在心底叹气,亲手斩断的缘分,就算在这一刻醒悟,也无从悔过。
只有悔恨,悔恨到极致也无法挽回。
"谢谢,这么灿烂的颜色,悬悬应该会喜欢的,"池梨露出真心的笑容,热忱温暖。天色渐晚,池梨抬头望天,直接说: “宁总,心愿已了,可以放下了吧。”
宁一卿迟钝地抬眸,几不可察地摇头。
"你知道的,悬悬一直想用有限的生命,看遍无限的美好,”池梨冷酷地说, “可为什么悬悬认为最美好的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
"宁总,请你不要再惦念、或是纠缠她了,你只会毁掉她的仅有鲜花烂漫。""连惦念也不可以吗"
或许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女人语气太过无助和彷徨,池梨眼中飞快掠过一丝不忍,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语气。
"是的,悬悬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是一种不必要的打扰。"
不必要的打扰站在旁边的秦拾意听来,也颇觉心惊。
连你的想念都是一种打扰,无论那个人是生是死。
这里面有怨恨、有厌恶,最多的还是不在意。最痛的是,你连作仇人的资格都失去,到死你们也只能是陌生人了。
“就到这里为止。”
虚空之中,宁一卿仿佛能听见洛悬冷淡无所谓的声音,少女说到此为止,到今天为止,到这条路为止。
她与她牵手拥抱,缠绵温存,交换体温。然后彻底失去。
她以为自己能够随时抽身而退。但她大错特错,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
守心明性、不恋逝水、不嗔不痴、不眷絮果,这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道理
什么样的蠢货信以为真,冥顽不灵到愚不可及为什么不早一点珍重她
橘色的晚霞逐渐被乌云遮掩,晚风扑面,女人的长卷发很美,束发的玉簪仿佛勾勒映照出此刻的凄美。
“宁总的未来太贵重,悬悬要不起的,"池梨总结般地发出叹息, "您会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生活。"
宁一卿久久没有说话。
"我们到车上等一卿吧,"秦拾意扶着池梨走下楼梯, “她可能需要静一静,缓一下。"
往下走的时候,蓝乐然时不时回头,担心地往上看, “宁总一个人在那儿没事吧”
"放心吧,她那么冷情的人,一个人待会,情绪就能消化了。"
"可能吧,"蓝乐然勉强赞同地点头,宁一卿一直以来都非常冷静,或许给点时间真的就好了,"池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我还约了朋友,"池梨冲两人礼貌地笑,并且叮嘱道, "还是不要让宁总待得太久,没那个必要。"
蓝乐然和秦拾意同时呼吸一窒,相顾无言。
三人在枫树路交叉口分开。
夜色笼着树影,冷雾在细雨中穿梭,绣球花承受不了越积越多的雨水,薄嫩的花瓣散落于墓碑前。
墓碑旁桃花心木的浓荫,替宁一卿遮挡了小半的风雨,她伸出手,不想让雨点打湿照片上的洛悬。
"小悬,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过吗我做错好多,以后……"女人停住话,山啊雨啊也寂静了。不会有以后。她和她没有以后,因为她厌恶她。
她做错了好多,可她不生气,不责怪,只是越走越远了。墓碑左下角刻着一行小字,宁一卿凝住眼才敢细看。[她长眠之地白骨累累,她所经之处鲜花烂漫。]
星星真的长眠于此吗世界仍然在不停正常运转,一丝一毫没有任何影响。
似梦悬停,宁一卿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什么是难过。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假,好像这个世界也是虚幻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不
存在的。不存在苦痛悲喜,贪嗔痴狂。
什么是死亡,有好多好多事情,来不及问,来不及做,来不及说一句再会。
来不及陪她去看大海,来不及去北边看星星,来不及把蒲公英和满天星养大,来不及说一句"对不起”。
再也不能看洛悬的眼睛,和她说哪怕一句话。死亡是一件无法追回的事,忘却也是。洛悬是宁一卿无法追回的人。宁一卿是洛悬注定忘却的人。
这一刻,宁—卿好像也被拖进了,名为死亡的梦里,一切都被撕裂,瞳孔里的微光熄灭,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有些东西不重要,因为从前她从未体会,也从未失去。比如喜欢这件事,比如洛悬这个人。
现在,她终于彻底失去她了,无可挽回。眼中的泪或是血,滑过泪痣,滑过清冷矜贵的面颊,无声无息消失在雨中。
于无人之处,一个孱弱修长的背影,站在滴水的青色屋檐下,居高临下地凝着墓碑前形单影只的女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