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福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贵妇人复又叫住要离开的宁一卿,“一卿,哪天把那个孩子带回家来,让妈妈见见,你和她当初的婚姻结得草率,离得更草率,不管怎么说,礼数上妈妈都该和你喜欢的人见一面。"
"等她愿意那天吧,我先走了,妈妈。"宁一卿回头,冷淡的眼睛里终于漾着一点点暖意。刚从三楼下来,宁一卿拾级而下,就看见那个拄着拐杖,威严古板的身影。似乎是知道她过来了,宁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卿,宁氏这么多年来多亏有你,我心里明白你很辛苦,但万事万物,越难越苦,方显珍贵。如果你还要这样执迷不悟,我会直接发出公告,说你要休假一段时间。&3
4;
明白老爷子这是终于按耐不住,要变相夺自己的权,宁一卿无所谓地点点头:“都听爷爷的。”
“一卿,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放你一段时间的假期你去好好想清楚。如果想明白了,你还是爷爷的好孙女,宁家的好孩子。”"不用了,爷爷,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要她。"
彻底失去洛悬的那天,她觉得自己像是没了翅膀的鸟,不管做什么看什么,都麻木到失去知觉。对什么都游刃有余、淡漠疏离的姿态时刻空洞惨白地站立,仿佛陷入深深的泥沼,无法分辨方向。
她惶恐,她无措,她无能为力,然后忽然有一天,她变得无所谓了,永远陷在泥潭里也好,伫立荒芜之地也好,反正没有洛悬的世界,身在何处都一样。
活着还是死亡都一样。
所以,现在的她,就和重获新生一般欢愉,就算那还是一份她赎罪她恳求她放浪引诱也无望的爱。"好好好,”宁老爷子怒极反笑,“既然这样,爷爷就帮你一把,公司你别要了,找你的美人去吧。"宁一隽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拉住宁—卿,说:“一卿,去和爷爷道歉,不要任性。宁氏是你苦心经营……”"哥,我没错,不会道歉。"
“—卿,你慢慢来,也许我们有一天也能理解洛悬,理解她的艺术。”宁一隽不解其意,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一向稳重自持的妹妹,怎么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叛逆。
"不需要,哥,她就是很古怪的小孩,不需要每个人的认可。""你的意思是她古怪,她不合群,她不受人喜爱,你也爱她"
"是的,哥,她曾爱过那么浅薄自私冷血懦弱的我,而她浪漫天真热忱勇敢,我如何能不爱她"宁一隽皱着眉,像是被什么震撼似的,怔怔看宁一卿离开。
几分钟后,宁氏集团的内部高层会议上,宁老爷子通知说,执行董事宁一卿因身体状况不佳,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具体静养多久,没人知道,也不敢问。
集团高管早就嗅到风声,纷纷噤声,毕竟这不是派系斗争,只是祖孙战争,打不了几天估计就会消停。
大大
十月寒凉的秋夜里,迈巴赫驶向拐角,花店灯火通明,暖香弥漫,穿深色衣服戴草绿色围巾的女人进去,几分钟后出来,
怀里鲜花锦簇,于月光如霜的夜晚温柔而热烈。
艺术馆二楼的工作间灯火通明,偶尔有木屑飞扬在明亮澄澈的灯火里。
简几禾看着自己被刻刀刀柄磨得通红的手指和掌心,叫了声苦,往后一靠,看见已经进入旁若无人之境的洛悬,大感佩服。"小崖老板,你不累的吗已经五个小时了,我的手好疼啊。"
从心流状态脱离出来,洛悬骨相流畅优美的下颔,沁出薄汗,意外地性感撩人。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受不了这么大的强度,你赶快休息,收拾一下可以下班回家了,"洛悬半闺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说,“我手机的茧早就长了很多,所以不怎么觉得疼。还有,你直接叫我小崖就行。"
“你这么年轻,一直泡在艺术馆里,除了木雕,还是木雕,都不谈恋爱吗"简几禾实在是太累,不得不靠闲聊提神,“作为al
pha,真的忍得了吗"
”恋爱啊,"洛悬摇摇头,垂下几缕发丝掩盖住瑰丽双瞳里的复杂心绪。
“那小崖,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简几禾见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心底蠢蠢欲动。工作间的灯火仿佛炸了一下,有电流的声音滋滋作响,洛悬停顿很久,淡色唇瓣轻启:
"嗯,有喜欢过。"
"真的吗"简几禾瞥着洛悬苍白漂亮的侧脸,清透如绿宝石,仿佛文艺电影里光影都偏爱的精致少女,“有多喜欢"有多喜欢这个问题洛悬一直没有仔细想过,喜欢就是喜欢,不是一个需要计量单位的东西。
刻刀在灵巧的指间旋转,洛悬释怀般地感叹:“曾经喜欢了很多年,多到让人觉得有点难为情吧。”
“我去,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喜欢这么多年啊”
"坏女人吧,"洛悬笑了,这算是她第一次在背后说宁一卿坏话。那个女人如此自私冷血卑劣强势,却又是……如此地令人上瘾。如果把她和宁一卿的爱情比作野果,应该也是冬天的果实。寒冷、青涩、苦涩、绝望。
r />
"现在……"
洛悬刚想回答,就看见宁一卿抱着一束用报纸包好的花,长身玉立于回廊尽头。一旁的琉璃宫灯摇摇晃晃,映出她淡金色如绸缎的发丝,气度矜贵,每一寸肌肤都如上了白釉的玉瓷,秾丽又脆弱。
明明高雅得像是一生不曾踩过灰尘的人,却总是不放弃地追上来,宛如只灰头土脸、叫声娇弱的小梅花鹿。
不知为什么洛悬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关于果实的比喻,有些不恰当。万物自有定律,或许冬天也会结出成熟的果实。
简几禾正焦急地等待洛悬的回答,结果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动静,她顺着视线往外看,果不其然看见那个皎洁如月的女人。
她已经记不起这是第一次遇到宁一卿了,这人经常过来给小崖送夜宵,有时候是薄荷水和牛乳糕,有时候是晶莹可爱的马蹄糕和椰青。
在她看来,已经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偏偏宁一卿长得清矜疏冷,做起这种献媚的事来,别一番月宫冷美人下凡的高洁感。
"今天不是你的夜班,怎么又来了"洛悬惊讶后的语气不算太好,故作不耐烦的责问。
"和公司的人交接工作,刚好路过。"
宁一卿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无耻的小偷,总是远远地窥视洛悬的生活,企图融入一些,但距离总是忽远忽近,心里平添的只有惆怅。
洛悬刚想起房间里雕刻的电动工具没断电,敷衍地点点头,先走了回去。
“宁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有空过来,今天并不是你当班吧。”简几禾颇有些阴阳怪气。那束特意选用油墨旧报纸包裹的花,与女人矜冷清淡的气质极为相配,老派又郑重。
“我找小崖有私事。”
“我记得馆长说最好不要在办公室谈私人感情呢,”简几禾把私人感情四个字咬得很重。
宁一卿蹙眉,她不太擅长于当面和别的omega争风吃醋,因此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的俐落消失大半,她抱着花的指尖用力,让她更像一个街边差点被抢走小熊玩具的小女孩。
见这两人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洛悬略微蹙眉,径直过来打断了她们。
"几禾,你还不回家吗再晚会赶不上车的。"
/>简几禾有点不太舍得地讪笑:“我没事,就是担心宁姐姐她一会儿没人接送,会有危险。”她一点不想让这两个人相处。
"不用担心,"洛悬金绿眼瞳袭上淡淡的情绪,“她有人接送。”
简几禾回头挑衅地看了宁一卿一眼,做了一段时间的同事,她大概搞懂宁一卿应该是个富家女,和她一样因为喜欢小崖,所以跑过来当助理。
但是据她最近的观察,小崖明明就不喜欢她,搞不懂这女人凭什么还总出现。
就凭她养尊处优、权势滔天,以为自己纡尊降贵,就能打动小崖
送走简几禾,刚关上办公室的门,洛悬瞳孔里的寒意还未散去,正想公事公办地问宁一卿,是要来请教什么,就被女人从身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