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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有很大的不一样,仙与神的差别很大,但是粗略看,你这样的看法,也可以。”
“仙,是通过吐纳呼吸,汲取天地灵气而壮大自身的,极为艰难,但是功成之后,极为逍遥,没有什么束缚。”
“神,通过众生的念力而塑造己身,要容易一些,毕竟集众人之力,但是不纯粹,根基不稳,容易飘忽。”
“各有好坏吧,特别是现在这个天地,神的道路似乎要更宽敞一些,当然,同样没有成为真神的。”
“毕竟,连赵方天都失败了,如果,这个大天地不变化的话,应该不会再有真神诞生了,毕竟……”
“没有可以比肩赵方天的人了。”
“不可能再有那样的人了!”
有一抹哀伤,语调中,隐隐透露出悲戚,作为修行者的最高目标,路被断绝了,路的尽头,没有结果,难免兔死狐悲,即便彼此立场对立,互为仇敌,但还是在心底最深处涌出一点点感同身受。
“没有意义的梦幻,一朵不结果实的彼岸花。”
在张福德道人的心底里,突然涌现出张静虚的这一句话。
真的没有意义了,这条路看不见尽头?
还是说,路被断绝了?
陷入一阵恍惚,可很快,张福德道人还是回过神来,继续回答张清烛的问题:
“神的这条道路,虽说是容易不少,但其中凶险不少,像佛家,他们的修行法门其实与神的道路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是佛家还是不敢过于依赖众生的念力,在汲取信仰之力的同时,佛家极为看重对自身的修炼,对身体,对神念,都很重视。”
“神的道路,最凶险的,最常见的,莫过于被众生信仰中的执念所污染,被滂湃如海的念力所吞噬,沉浮在众生的之海中,苦苦挣扎,运气差的,可能就是永生不得安宁,神智被执念所磨灭,成为一具欲念的傀儡。”
“要是当场就泯灭了,还反而是不幸中的大幸,解脱了,免除了无尽的痛楚。”
“所以,神的道路,邪神最多,一旦有些许偏差,一尊理性残缺的神就诞生了。”
“力量滂湃如潮,疯疯癫癫,喜怒无常,时而清醒,时而浑噩,经常是神性与魔性绞缠在一起,难分难解,一会是伟岸光辉如神明,灿烂若星辰,而转瞬间,非常突兀的,毫无缓冲与预兆,变得面目狰狞,仿若恶鬼在世,满是污秽与黑暗的执念。”
“暴虐而又疯狂的执念!”
“不比一个疯子,更不可怜!”
“即便是在力量上,力量虽然强大,汹涌澎湃,撼天动地,却也有潮起潮落的时候,潮涨的时候自不必多言,翻江倒海,翻手为云,覆掌为雨,极为强大。”
“朝落的时候,低贱如蝼蚁,蓬头垢面,苟且偷生,其中滋味,外人很难有切身的体会。”
这番话,张清烛感到福德前辈说得很有感触,联想到他的那个称号,不知是一个殷切的期望,还是有着更为实质的寓意,若是后者,那里面的故事就不简单了。
还有一个例证,他是口宣道号的,福善前辈也是一样,这个在龙虎山上,是不常见的。
很不寻常!
“至于,你问的,龙虎山上的山神土地,是不是可以汲取信仰之力来修行?”
“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说道这里,福德道人摇摇头,无声地叹息,意思很明显。
“但实质,就跟每一个龙虎山道人都可能成为龙虎山天师一样。”
“说得跟没说似的。”
“一点用都没有。”
张寿鹿在旁边补充,他的语言要毒辣得多。
“前辈,你认识堕落天使?”
张寿鹿对于堕落天使是念念不忘,差点就死在那家伙的手上,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
“那家伙,是个什么来历?”
“贫道看他,似乎身上藏有一些玄机?”
“头颅被斩断了,丑陋的头颅悬浮在脖子上几许,不能贴合在颈脖上。”
老鼠精这下倒是很安静,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即给出答案,一下子在沉默下来了。
“嚯,还真是有很大的来头。”
“该不会,就是米迦勒的真身吧?”
“哈哈哈……”
张寿鹿道人开了个玩笑,当然不怎么好笑。
“当然不是米迦勒的真身,要真是米迦勒的真身,即便已经堕落了,即便头颅被斩去,即便自身的实力在人间所允许的极限之内,即便被困守在这座古城无尽岁月,力量无限流失,只要他想灭绝你,只需要伸出一只手指头,轻轻戳一下。”
“你在顷刻间,就自动化为一滩血泥了。”
“断头堕落天使的真身是什么?”
“我不知道。”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我同样怀疑它来头不小,但基本能够肯定,不是天使之王,更加不可能是第一个天使。”
“我曾经怀疑过它是纯白天使,但是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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