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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语柔今天还是在外面，她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苏棠来了，还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连忙加快脚步往屋内走去，就看见苏棠和孩子们在树下玩，孩子们坐在下人们搬来的游泳圈里面，朝着苏棠咿咿呀呀地喊着，苏棠脸上洋溢着格外温柔的笑意。
殷语柔看地有些入神，还是一旁的下人们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快步往那边走去。
“怎么来我这不打个电话，我好提前回来。”
苏棠好笑地道：“你在工作，我还打电话给你啊？”
殷语柔被噎了一下，坐到了她的身边，随手抱起一个小家伙到自己怀里，“小宝贝，让干妈看看，不错，又胖了一点。”
她蹭了蹭小家伙肉乎乎的白嫩小脸。
等小家伙被逗得一直笑，她才忍不住感慨一句，“哎，还别说，这两小子和他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不是亲生都没人信。”
虽然讨厌白栩那小子，不过这两小宝贝倒是挺讨人喜欢的，苏棠大号养歪了，现在算是开了两个小号，希望这两小子别和他爹那家伙一个德行，看着就讨人厌。
苏棠也觉得，虽然她没见过几个月大的白栩，但两个孩子现在的五官就已经和白栩十分像了，不过父子俩还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这一路上，苏棠想了很多，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要是把真相和殷语柔说了，那她之后和阿絮怎么办？
那关系岂不是更要恶化，不用猜也知道会比现在更糟糕。
阿絮又是那种情况。
那要是不说，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吗？
苏棠一时间有些犹豫。
“糖糖？糖糖？”
殷语柔的声音让苏棠回过神来。
她看向她，就见殷语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糖糖，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棠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先前和我说的那件事，语柔，你真的想好了？”
“你是说娶东絮那事啊。”殷语柔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还以为什么呢，我早就想好了，糖糖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做下的决定就不会更改，而且对于我来说，娶了东絮，对所有人都好，这样所有人都会开心。”
这样爷爷开心，东华那婆娘也不会再找自己麻烦，还可以堵住那群老头的嘴。
还有……糖糖，其他所有人。
“所有人，包括你自己吗？”
苏棠的反问让殷语柔微微一愣。
她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勾唇一笑，“糖糖，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次。”
明明这般云淡风轻的一席话，却让苏棠顷刻间红了眼眶。
“语柔……”
殷语柔上前抚着她的脸，见她眼眶有些红，眼中的光更柔和了，“傻丫头，哭什么。”
“语柔，你这样，太苦了。”
凭什么语柔总是要受这样的苦。
苏棠的话也让殷语柔有些触动。
有些时候她也常常在内心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但是这几天她突然想明白了，也释怀了。
她看着眼前的苏棠，柔声道：“我生来就属于殷家，这是我的使命，我逃不掉的，哪怕不是东絮，也会有别人，我早就知道了。”
或许这样也挺好，只要能时常看见糖糖也不错，看着她幸福，看着她享受着自己没办法享受到的自由，她的内心也会很满足。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地低沉。
苏棠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不是想包庇白栩，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说出来，对语柔来说真的很残忍，除了会加重她的痛苦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从殷语柔那出来之后，苏棠又去了东絮那，两个小宝贝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情不好，都乖乖地没有闹，趴在婴儿车上面吃着手指，乖地不行。
东絮还是像从前那样看着面前的桃树发着呆，小烨就在一旁陪着他，听见动静的时候，他连忙循声望去，见是苏棠，顿时眼前一亮。
“少爷少爷！苏棠小姐来了！”
东烨本以为苏棠来的这一次是带来的好消息，因此格外地殷切，但是结果却是苏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小烨惯会察言观色，一看见苏棠脸色不对劲就立马察觉出来了。
“苏小姐，您这是……”
苏棠对他笑了笑，“我和你家少爷有话要说，可以暂且回避一下吗？”
东烨倒是乖乖走了，而东絮也察觉到了苏棠的不对劲，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糖糖，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棠道：“阿絮，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其实那晚上，你和语柔她……”
“我知道。”东絮却打断了苏棠的话，在苏棠有些惊讶的目光下，东絮还说，“我还知道是白栩干的。”
这下轮到苏棠震惊了，“阿絮你……”
东絮对她笑了笑，这一笑，带着浓浓的苦涩和酸楚，困扰他这些天的心结也在这个时候被他尽数在苏棠面前吐露。
“糖糖，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我还是犹豫了，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卑鄙？”
苏棠微微抿唇，随后果断摇头，“不，阿絮你很好，这不是你的错。”
东絮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棠，“糖糖，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你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东絮说到这里，眼中是深深的羞愧。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这般处心积虑接近她，她一定会厌弃这般充满心机的自己。
他……不想被她讨厌。
他还是想留在她身边。
哪怕她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