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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鸿远自嘲道:“你说得对。”
他看向面色紧张不安的夏琴心,语气平淡如常:“自己去刑房。”
“大人!”夏琴心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她虽然知道甘鸿远的行事风格一直如此,可是这种情况从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救命恩人,连问都不问就罚自己?
张广良微微低着头,余光瞥向夏琴心,眼神中好像诉说着“蠢女人”三个字。
甘大人根本不在意夏琴心的理由,他只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这是大忌。
夏琴心平日做事都非常利落,也不会轻易犯蠢,所以才能走到这个位置。可是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对甘大人有超出下属和主子之间的感情,女人只要有了这种感情,就会脑子蠢如猪。
张广良服从道:“大人,一会我会监督,请你和这位姑娘先行进去吧。外面有风。”
但到底夏琴心是自己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就不一定是自己人了。为了避免夏琴心踩更多雷,必须尽快结束他们的对话。
甘鸿远不再看夏琴心,而是对着傅雨樱道:“进去再说。”
傅雨樱看了一眼气到浑身发抖的夏琴心,带着入伏跟着甘鸿远进去。
等他们走远,张广良走向夏琴心皱眉开口:“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这点都忘记了吗?脑子呢?”
江玉福从马背上跳下,吊了郎当的双手背在脑后吹了口哨走过来:“我说张大哥,你说你多嘴干什么,我还想看看某人会多不要命的跟大人对着干呢。”
夏琴心狠狠刮了一眼江玉福:“没你的事!”
江玉福冷笑:“怎么没我的事了,我讨厌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今天我得多吃两口饭。张大哥晚上一起喝酒啊!”
张广良每次只要三人聚在一起,那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虽然说三个人都是甘大人的人,可是除了做事的时候,平日里这两个人算是有私仇的,互看不顺眼一言不合能打起来那种,他作为三人中最年长的,还必须拦着点。
要不是为了让甘大人看到他是最稳重最能干的,到时候好提拔他,他才不想管这两个人呢。
真要互相那么讨厌对方,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死对方,还给他省事了。
夏琴心冷着脸对张广良说道:“那女人就是于影,大人肯定很快会撤销她的通缉令。但她做过对醉梦宗不利的事情,这点是铁打的事实,那种女人怎么可能安好心。你帮我盯两天,算我欠你人情。”
张广良眼神瞬间厉害起来:“那个解了黑药的女大夫?”
“嚯。”江玉福勾起嘴角,“原来是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啊。要我说,说不定你是嫉妒人家可能比你厉害吧?大夫,医者,这样的人在醉梦宗天然地位就比我们高呢。”
夏琴心的目光如果能实体,大概已经将江玉福砍成两半:“她不是醉梦宗的人!她是外人!不警惕,小心你的脑袋。哼!”
张广良沉思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去刑房吧,省得惹大人不快。”
夏琴心转身离开,江玉福在后面喊:“别人会不会给你放水啊,要不我亲自帮你上刑吧!”
他当然不会去,刑房又脏又臭,只要不犯事,谁都不会愿意去那个地方,只不过他就是故意给夏琴心犯贱而已。
站在甘鸿远院子门口,傅雨樱停了下来。
“我们不是去大厅这种地方吗?直接来你的院子?”
之前下人警告过傅雨樱,甘鸿远的院子除了他带进去的人外,谁都不能随意进出,打扫卫生的人都是要限定进出时间的。
“有些事情我不想第三个人听到。”甘鸿远推开房门回头说道。
傅雨樱指向入伏:“他算第三个人吗?”
“算。”
傅雨樱看着入伏道:“那你留在这里。”
入伏眼中闪过担忧。
她拍拍入伏没说什么。
傅雨樱跟着甘鸿远进了他院子里的厢房。
“坐。”甘鸿远自己坐下后道。
傅雨樱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甘鸿远双手交叉置于大腿上,他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却没有任何懒散的态度。
傅雨樱伸手:“你问吧,因为我并不知道你这话是想让我先说什么。”
“哈哈,你倒是没有救人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愚蠢。”甘鸿远浅评一句后便开门见山,“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要用救命之恩换什么筹码?”
傅雨樱见他更关心这个问题,便也开门见山:“我自己直接说也行,但你肯定是要去调查一番的,所以还是直接看这封信吧。你们醉梦宗自己人写的,能让你怀疑心小一点吧?”
傅雨樱取出赌场店长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向甘鸿远。
甘鸿远直接取出打开看,快速一目十行扫过后,在看到某处后平静的脸色稍有变化。
“啪。”他将信纸往桌子上一扣。
“你想见我师父?”
“是的。”
“这就是你还是通缉犯,却敢大摇大摆出现在醉梦宗地盘上的理由?明明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躲起来了。”
“怎么叫躲起来?”傅雨樱更正道,“我不过是没用于影这个名字活动罢了,毕竟你们没有我的画像。只要我不用名字,不到处治病救人赚钱,就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甘鸿远继续道:“金币所代表的意义,你也是才知道吧?否则早就应该用金币来换取撤销通缉令了,那样你也不会毁容。”
傅雨樱抬手拨动挡着脸的头发:“这个确实呢。要不是你把金币说得神神秘秘的,我甚至会直接卖了它换钱。不过我已经知道你帮我的通缉令改动内容的事情了,谢了。”
甘鸿远右腿一抬搭在左腿上,看着傅雨樱的目光变得有些审视:“你当初救我不知道我是醉梦宗的人,我没主动说,是因为你可能会立刻给我一刀。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无聊的善良的人。但会在意不认识之人生命的人,对醉梦宗难道不会抵触吗?你真的是为了和我师父比试一番才来到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