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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七日,北方小年,也是祭灶、扫尘的日子。
陆姑奶早早地带领着陆励雪和江敏姐妹俩忙碌了起来。
顾知许也跟着一起帮忙。
江敏和江蕙的煎饼摊子从小年这天开始一直到正月初七休息。
大学放寒假后,姐妹俩就去纺织厂、服装厂附近摆摊,收入也还不错。
不过小摊小贩越来越对,特别是有人看她们生意好,也都支起了摊子。
但江敏一直坚信,以品质取胜,只要量足,味美,就会有人买。
顾知许拿着扫帚正在扫院子里的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扭头看去,陆励寒回来了!
她扔下了手中的扫帚,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语气中带着小埋怨道:“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陆励寒挑眉,看着她,笑着说道:“马上要过年了,年底前都处理好了,我就提前过来了!”
顾知许拉着他,“快进屋吧,外面冷。”
说着,她朝里面喊道:“姑奶、大姐,励寒回来了!”
陆励雪早就听见了动静,人就站在门口,她是不想上前,打扰了小两口的久别重逢。
陆姑奶早就已经乐开了花,已经开始张罗要做什么好饭菜了。
顾知许知道火车一路过来肯定累,一大早上的肯定也还没吃饭,就去厨房将前些日子包的冻饺子煮上一盘。
“趁热吃吧。”顾知许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了陆励寒的面前。
陆励寒还真的有些饿了,年前,车上人多,吃不好也睡不好,而且他惦记着早点回来,根本就没等卧铺票,一路坐着硬座回来的,下了火车,按照信上留的地址一路找过来,也没来得及吃饭。
不过这会,坐在温暖的家中,妻子和家人就在他的身旁,眸中泛起温柔来,唇边也抿起一抹笑。
“看我做什么,快点吃,吃完去睡一觉。”顾知许见他眼底的青色,心疼道。
饺子是陆姑奶调的馅儿,猪肉白菜馅,多少猪肉,多少白菜口感味道鲜美,这些都是有比例的。
大家一起包的,一个个皮薄馅大,搭配着蒜泥和香醋,倍儿香!
“还是家里的饭菜更香!”陆励寒很快便将一盘子饺子消灭干净了。
“那是当然了,往后在家的时间多了,能吃到更多的好吃的。”顾知许笑着说道。
陆励寒点了点头,“初七正式去报道。”
顾知许快速地在心中算了一下,“两个星期的假。”
陆励寒这次回来,可不是空着手回来的,两个行李,装得满满的,都是带的特产。
“黄桂稠酒,等爸妈来了,让爸尝尝。”陆励寒说道。
“那明天你跟我一起给爸送去吧。”
“爸妈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陆励寒惊讶道。
“就只比你早了一个星期而已,我想说还没来得及呢。再说,你过年回来,不就知道了吗,也没几天了,打电话又不方便,等信到了,你人都回来了。”顾知许语气平淡的说道。
她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可陆励寒听着却不是很舒服,因为这四年的时间,他不能给予陪伴,就连电话也不能随时随地地联系。
顾知许抬眸,将他那心疼又愧疚的神情看在眼中,连忙问道:“这酒度数高吗?”
“黄桂稠酒以优质的糯米和小曲为原料酿造而成。酒味绵润适中,含有中药黄桂,使酒味有黄桂芳香。称它为酒,只因喝在口中,不乏酒味而已。度数极低,老弱妇幼和不善饮酒者,均可大碗来喝。相传“贵妃醉酒”喝的就是稠酒,故还称“贵妃稠酒”。”陆励寒介绍道。
顾知许闻言,抿唇笑道:“这么一大串,说明做了功课!”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除了稠酒,陆励寒还带了一包大枣和两块腊牛肉。
最后,他拿出一个小绒布口袋,递给了顾知许,“给你的。”
“送我的?”顾知许好奇的打开道。
只见里面是一只玉镯子,浅橄榄色,手感轻,有白色的云翳状包体,蜡状光泽。
“这是蓝田玉?”顾知许惊呼道。
陆励寒点了点头,道:“战友家中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他帮着挑的,喜欢吗?”
“喜欢,你送的都喜欢,只是下次不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平时也没法戴。”顾知许的脸上绽开一个鲜花般明媚的笑容,唇角的酒窝里盛着久久不散的甜蜜之色。
“现在就能戴。”说着,陆励寒已经拿过手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磕了碰了,我该心疼了。”顾知许可舍不得。
“买了就是给你戴的,虽然我能力有限,但礼物还是买得起的,你只管戴就是了。”陆励寒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白皙手腕上淡黄色的手镯,“我眼光还是不错的。”
顾知许扬唇轻笑,“嗯,你眼光好,挑礼物,挑人,都好。”
她也没有再闹他,虽说他身体素质好,但到底是折腾了一路,也会累。
陆励寒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根本就无暇观看自己的家。
顾知许悄悄地出去了。
江敏和江蕙已经在厨房开始跟着陆姑奶忙碌了起来。
本来今天就是小年,饭菜就要丰富一些,正巧陆励寒回来,陆姑奶索性又添了两道菜。
陆励雪则是去了裁缝铺子,将之前给弟弟做好的新衣服和裤子找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都浑浑噩噩的,清醒这一年多的时间,也只见了弟弟一面,她记得更多的其实是小时候两姐弟之间的事情,反倒是长大后的记忆很模糊。
但血缘亲情,是很玄妙的一种东西,虽有陌生感,可不自觉地就会想要去亲近。
除了过年的新衣,一年四季的衣服她都给做了。
别的她帮不上忙,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知许,一会儿你拿回去给励寒试试吧,我看他好像比上次回来要瘦了一些,看看哪里不合适,年前我都改好了。”陆励雪轻声道。
顾知许点点头,“嗯。”
“大姐,明天裁缝铺子也开始休息吧……”顾知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