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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舞会有条不紊地进行,在享用过鸡尾酒后,众人步入舞厅中,因为在场宾客男士较多,女宾较少,自然是由首都饭店的服务员顶上。
孟砚青看出来了,她显然也想过去帮陆绪章斟酒。
她刚一动,就被陆绪章一把拽住:"过来。"
贝森多芙钢琴名贵罕见,已经在首都饭店摆放了五十年,偶尔会有非常重要的客人过来弹上一曲,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首都饭店没有人敢碰那架古董钢琴。
陆绪章直接带着她进了一处客房,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微怔了下,侧首看过去,便看到了陆绪章。
说完,孟砚青拿起旁边的毛巾,缠住手,之后拿起铁勺子,进去把酒瓶从那冰渣子中捞出来。
孟砚青这才松了口气,十三层是最高层,能观海角,因为这个,这十三层被设为特殊用途。
孟砚青:"没事儿,也就举手之劳,你们也辛苦了一天了,等会儿忙完了,早点休息吧。"
这时候李明娟等其它几个服务员也都暂时空闲了,大家围过来看。
秦彩娣从旁一直没吭声,她微微咬着唇,看着场上的陆绪章,想象着他刚才和慧姐说话时难得的冷脸,只觉得越发心动神摇。
这显然和陆绪章有关。
大家听着,惊叹不已。
不过在偶尔的一个对视间,大家多少感觉到了:慧姐仰慕这位陆同志,但是可能陆同志说了什么,让她受到打击了。
舞会结束时,出外会的老资格外事服务员也已经从首都饭店回来了,她们不敢耽误,马上投入战斗,接管了这一摊子。
这些自然是服务员们不该听的,不过她们站在那位置时刻准备服务,也只能端正姿势,两耳不闻。
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奇,海伦女士更是诧异:"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你的妻子一起前来?十几年前我来中国,你那时候正是新婚燕尔,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没有见到你的妻子,如今我重来中国,很想一睹你妻子的芳容。"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特殊身份的客人,现在大多空着,走廊里鸦雀无声。
孟砚青讶然:"解释?"
众人忙点头,唯独秦彩娣,眼睛盯着慧姐手中托盘上的酒,之后又看了一眼舞厅旁的陆绪章。
陆绪章一声不吭,电梯很快到十三层。
慧姐面上浮现出狼狈,之后微颔首,礼貌地退下。
来这里,她倒是也不用担心被外人看到。
大家看到这样,一时心中忐忑,忙围上去关切问她怎么了。
这时候客人陆续离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准备回去房间,孟砚青见其它服务员忙着,她便拿着拖把等物上前。
孟砚青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的,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位中方领导人好像多喝了几口,竟然吐了,大家自然严阵以待,一时又有保健医生上前,确认只是肠胃不适后,这才略松了口气。
孟砚青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忙低声劝他:"你干嘛,这是在单位!"
众服务员全都提起心来,侧耳倾听,可惜距离太远,又有乐队音乐声响着,大家根本听不清。
一旁秦彩娣不懂,低声问道:"那客人不会发现吗?"
他刚才送别了几位客人,好像要离开。
她想,这个世上能够不为慧姐的优雅美丽所动容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吧。
只是在这种铺有奢侈地毯的地方,突然来这么一出,于是现场自然是一片狼藉。
话题东拉西扯,不知道怎么说起来舞池旁边的那架钢琴。
她看着孟砚青的动作:"怎么,你就取不得?那我来吧。"
慧姐听闻,神秘一笑:"你们自然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独家法门了,一瓶酒倒出来,可以真可以假,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大家提起来这钢琴,探讨起各自的琴技,当问到陆绪章的时候,陆绪章笑着道:"我对钢琴只是略知一二,不过我的妻子却是精通此道。"
这件事虽然不是自己职责范围,但是帮着干干,让大家稍微轻松些也可以。
慧姐却艰涩地摇头,道:"没什么,重新换一瓶酒吧。"
慧姐便给大家低声解释道:"这个是没有度数的假酒。"
孟砚青:"绪章,你别影响我工作!"
孟砚青作为替补,倒是没什么事了,卸任下来。
陆绪章薄唇紧绷成一条线,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大家看过去,这才发现,陆绪章正和慧姐说话。
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第一次从事这种外事服务活动,真是浑身紧绷,生怕出什么茬子。
陆绪章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慧姐怔了下,有些反应不及。
他站在餐厅窗户旁,西装很随意地搭在胳膊上,雪白的衬衫领子微抵着轮廓清晰的下颌线,就那么沉默地看着他。
那服务员连连点头:"好!"
告别了那服务员,孟砚青也没别的事,便准备回家休息了,今天也没英语课,其实她可以在家学习。
相对于她的气定神闲,陆绪章直磨牙:"孟砚青,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不该解释下吗!你还在这里装傻?"
啊?假酒?
大家听了,自然不无遗憾,叹息连连,反倒安慰起来。
这时候,她看到其它好像有外宾过来这边,便低声道:"你等下。"
慧姐淡声道:"我们出外会的时候,有些场地没有冰箱,这都是家常便饭,一贯如此。"
最近她的学习进展倒是挺快的,她觉得自己花个一两年时间把高中那些知识捡起来参加高考应该没问题。
这时候其他人过来,匆忙要清理,看到她已经干完了,顿时感激不尽。
孟砚青从旁也是疑惑,就她对陆绪章的了解来说,在外面,他是一个以大事为重的人,不涉及原则问题,不至于当场给一个服务员难堪。
不过她不懂这独家法门,慧姐自然不会让她去,慧姐要亲自上场。
但是慧姐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不干,当即忙开始清理那些替换下来的杯碟茶盏。
她知道大家都忙了很久,很辛苦,慧姐今天明显过于严厉了,甚至有些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