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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怒
红眉有些心虚, 看向胡嬷嬷,胡嬷嬷说:“这助孕汤是我们娘娘找来的方子,说是对我们娘娘的体质有益, 我们娘娘才每七天喝上一碗, 应该不是各位大人要找的东西。”
一位太医怒道:“胡闹, 娘娘孕中身体不同以往, 怎可胡乱服用汤药。”
柳南有些气愤,说:“娘娘每次请太医看诊, 太医们都说没问题, 娘娘当然不相信太医了。”
刘太医咳了一声,太医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这事说起来, 还真是他们没理, 说:“现在药方可还在,你们每次都是如何取药的?”
胡嬷嬷让红眉去贵妃的梳妆盒子里取了药方来,说:“这药一直是柳絮从太医院拿的, 柳絮每次去都是包好的。”
刘太医一看方子就想起来这是自己曾经反复揣摩过的方子, 自己还曾说这方子极对佟佳贵妃的体质, 一点都不像古方。
其他几位太医也是知道这个方子的, 研究了一番之后, 都一致认定这方子对孕期的佟佳贵妃无害。
只是暂时还不能排除嫌疑。
刘太医把太医们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让柳絮带着去检查喝过的药渣和还没熬的药包, 另外一部分跟着梁九功把景仁宫全部检查一遍。
寝殿之中,佟佳贵妃已经醒来,一直守着的赵嬷嬷看佟佳贵妃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连忙拿过一个引枕,垫在佟佳贵妃身后。
“嬷嬷, 我好冷啊。”佟佳贵妃说着,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肚子,发现肚子上的些微凸起不见了,惊道:“嬷嬷,我的孩子呢,太医没给我保下胎?!”
佟佳贵妃昏迷前明明是知道小产的,现在的惊愕却没有半分虚假,赵嬷嬷心一路下沉,不忍的把佟佳贵妃抱在怀中,悲道:“小皇子已经没了,娘娘您想哭就哭吧。”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找我的孩子去。”环视屋内,发现没有孩子的身影,佟佳贵妃挣扎着要下地,赵嬷嬷险些治不住她。
“这是怎么了?”康熙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佟佳贵妃光脚现在地上,跌跌撞撞的向要往外冲。
康熙皱眉,一把抱起佟佳贵妃回到床上,赵嬷嬷赶紧用锦被把佟佳贵妃裹住。
佟佳贵妃却不领情,挣脱开还想要下地:“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康熙强硬的箍住佟佳贵妃,沉声道:“表妹,孩子已经没了,他需要入殓。”
“不可能,刚才他还好好的呢。”佟佳贵妃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画面,自己腹痛难忍的,下身浸满鲜血的,在床上痛苦挣扎的,还有那青紫色的小身影,出生后就连哭声都没有一声,佟佳贵妃终于明白,她的孩子,没了。
眼泪瞬间涌满佟佳贵妃眼眶,她哭着扑进康熙怀里,喃喃道:“表哥,为什么啊……我的孩子昨天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啊表哥……”
康熙也说不出话,只能安慰的拍着佟佳贵妃后背,任由她发泄。
梁九功在梢间没见到万岁爷,就往里寻,没想到就听到万岁爷的声音和佟佳贵妃的哭声。虽然嘴里发苦,梁九功还是轻声走了进去,说:“万岁爷,刘太医那边有结果了。”
康熙不想佟佳贵妃知道,说:“表妹好好休息吧,朕去去就来。”
“就让太医在这里说吧,臣妾也想知道,到底是那个黑了心肝的,想要害我的儿子。”
佟佳贵妃的态度坚决,康熙不想刺激她,只能退让。
梁九功很快就把刘太医带进来了,还让小太监搬了一盆冰进来。佟佳贵妃遇到冷气就打了个哆嗦,康熙连忙挥手,把冰盆撤下去:“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搬盆冰来做什么。”
刘太医说:“启禀皇上,臣发现景仁宫中的冰块之中加了赤芍,赤芍本就性凉,又兼有活血之效,由冰块催发寒气大胜,贵妃娘娘就是受不住寒气刺激,才不慎小产的。”
“这冰块本宫自端午过后一直用了快两个月,太医院竟然毫无察觉,每回都跟本宫说皇儿一切都好,你们这些太医在宫中就是吃干饭不成。”佟佳贵妃激动之下喊破了音,咳咳咳了好几下。
感受到康熙的怒火,刘太医腿软跪了下来:“皇上、贵妃娘娘恕罪。娘娘每每被冰块刺激的身体不舒服,就喝助孕汤,助孕汤增强了娘娘的体质,就像是在冰块上盖上一层布,弱了寒气,臣等才没能察觉。”
佟佳贵妃眼中闪过希翼,问:“若是我没有断了助孕汤,可能平安生下皇儿。”
康熙也看向刘太医,刘太医身子更抖了,额头触的极低,几近地面,说:“助孕汤只可弱化表面寒气,但是在内里,寒气还在伤害着小皇子和贵妃娘娘的身体,就算是侥幸保到生产,生下的也极有可能是畸形的死胎,娘娘的身体也会彻底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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