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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威海换了大房子,由从前两室一厅80多平米的房子,换成了不算阳台还148平米的电梯房。
从前的家,只有两个卧室,姚立冬和瑞雪睡在一个主卧,秦月和迟灿睡在次卧,威海和健平睡客厅,客厅里买了上下铺的床,威海睡下铺,健平睡上铺。
这么多年,威海和秦月的夫妻功课都是偷偷地秘密进行。每到此刻,他们像地下党对接暗号,有时是一个眼色,有时是一个努努嘴,或者动动唇的动作,默契到,彼此心知肚明,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谁觉得房子小,憋屈,都没有他们俩觉得憋屈,憋屈的不但是没有做那啥的地方,连声音都要屏蔽掉,必须屏蔽到悄无声息。
秦月忍着不出声也罢了,威海的喘息,还有那啪啪声,只能蒙在被子里,悄悄地进行。
冬天就罢了,到了夏天,本来运动就热,再蒙个厚被子,便很遭罪。
床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迟灿,后来迟灿长大,即便熟睡的时候,威海和秦月也不敢做什么。只得等着孩子们上学后,孩子们走了,他们关起门次卧的门,赶紧做功课。
这个时候,可以放肆些。姚立冬自从五十岁以后,耳朵先衰老,听力下降,也算成全他们了。
姚立冬在主卧里,根本听不见次卧里的万马奔腾,洪水决堤。
有一次,姚立冬在客厅里走动,也没听见次卧里的呻吟和啪啪,他奇怪,威海和秦月哪里去了,于是去推次卧的门,门被反锁,他不解,门怎么锁上了,他奇怪地当当敲门,里面的威海正在秦月的身上享受着温柔和无限舒坦,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威海并没有停止,喊道:“爸,干啥?”
“你锁门干啥?”
“我困了补一觉。”
“秦月呢?”
“她,她去菜市场了。”
外面消停了,里面却没有消停,威海不怕姚立冬,反正他听不见,他怕三个孩子,只要孩子们不在家,他就可以任性的快乐快乐。
但这样的快乐,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因为秦月要上班,每次这么快乐的时候,总要牺牲秦月请假,晚去一会儿,每次晚去一会儿,秦月都是满脸红润,一看便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刚刚被滋润过。
秦月在餐厅的好友,她的小姐妹们都知道了秦月早晨请假,原因只有一个,她在家侍寝呢。
后来,早晨确实成了威海临幸秦月的最好时间,别的时间,中午威海在家,秦月中午不下班,晚上,孩子们都回来了,啥都干不成。
这回,威海买了四室一厅的住宅楼,他和秦月终于有了自己的卧室,姚立冬自己一个卧室,健平自己一个卧室,但迟灿不肯跟瑞雪一个卧室,威海便把书房改成小卧室,让瑞雪住到了书房。
书房是最小的卧室,而这一年,迟灿和健平面临高考,他们在家待不了几天了,但迟灿坚决要住稍大的卧室,而健平主动要住书房,想把那个阳光明媚的房间留给瑞雪。
当时,姚立冬要求住次卧,他不想住南屋,他嫌阳光晃眼睛,他不但听力下降,视力也下降,怕强烈的阳光。
迟灿便抢着要住南侧阳光房,要来之后,她没有住,而是让给了健平,健平便让瑞雪住到了南屋阳光房,这个房间还带了个阳台。
这套住宅赠送了五个大阳台,客厅一个,主卧和南侧的阳光房各一个,姚立冬住的北侧次卧一个阳台,厨房还有个大阳台。
威海买的这套住宅算是冰城的中高端小区了,五个阳台面积那就是四十平米左右,总计,这套住宅实际面积达到近200平米。
怎么住,都是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搬家这天,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这是威海选的日子,健平和迟灿都参加高考,他们收拾各自的东西,第二天,天气不错,威海当机立断——搬家。
秦月请了假,威海召集了冰雕师哥们,呼呼啦啦,来了二十几人,没用上一个小时,就把东西都挪走了,从这面的贫民窟一样的房子挪到了富人区。
迟灿蹦跳着,在健平的身前身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乎都跟健平挂钩。
搬过来之后,威海带着哥们出去吃饭,他们在附近一家餐厅订了午餐,权当是搬家宴请朋友了,秦月带着三个孩子也跟着去吃饭了。
人们高兴,包括威海和姚立冬都要喝上几口,三个孩子很快吃完,他们要回家收拾东西,秦月在餐厅陪着客人拿酒起酒。
新装修的房子,浅色的地板,家具也都是白色的,每个房间根据孩子们的需要,摆了桌椅板凳。
健平帮着瑞雪把她的东西搬到南面大阳台的房间的时候,迟灿火了,“健平,这个房间是我为你争取来的,你就该好好享受,别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你为啥让给她!”
这一年,健平和迟灿都19岁了,瑞雪12岁。
瑞雪也正在搬东西,看到迟灿叉着腰,一副跋扈的样子,她委屈巴巴的看了看健平,说道:“哥,那我还是去书房住吧,我住哪里都一样,这个房子比从前的房子好多了。”瑞雪很怕迟灿。
瑞雪嘴笨,她说不过迟灿,迟灿不但嘴巴厉害,还继承了她爸爸动武的遗传基因,在学校经常因为跟同学吵架,把同学给打了。
每次找家长,威海不去,都是秦月去。
迟灿不止一次的打瑞雪,每次瑞雪都哭着找爷爷,爷爷生气又能怎样呢,有那么一次,爷爷举起手里的拐杖,终是没有下手打她。
从小到大,迟灿都是这个家里最跋扈的孩子,可是,她的嘴里却振振有词的说着:“除了我亲妈,你们都拿我当外人,看不上我,看我来气,欺负我!”她倒反咬一口,威海已经被她气出内伤来。
迟灿一把将瑞雪放在阳光卧室的陶瓷娃娃拿起来,摔到了地上,陶瓷娃娃一地碎片,瑞雪生气,12岁,她到底是个小孩子,她委屈的哭了,说道:“你等着——”
“你又要跟谁告状去,你就不能出息点吗,就知道告状,告诉你爷爷我也不怕,告诉你爸,我更不怕。”迟灿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她敢这么说。事实上,她一直叫威海爸爸,叫姚立冬爷爷,在他们面前,这样的话,她是不敢说的。
她压根不拿瑞雪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