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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鹿霜起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些感冒了,脑壳感觉昏昏沉沉的,鼻子也不通。
打开手机,看到林深发来的消息,提醒她今天该去医院换药了。
她走到卫生间脱下睡衣,对着镜子,拧着头看自己的后背。
崎岖不平的疤痕,横亘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不少地方还是骇人的红紫色,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
医生说冬天还好,等天气转暖,皮肉也会加速生长,到时候可能会很难忍。
那时候鹿霜不知道医生说的难忍是什么意思。
但最近睡觉的时候,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的伤口上,像是有一条条虫子在爬行,留下奇痒无比的触感。
她伸手一挠,就会感觉到满手的血痕。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破了,只能在时间的堆积下,重复生长,重新感受一次难忍的痒意。
鹿霜知道,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她起床去了医院换药,主治医生一看到满背的斑驳,语气中就忍不住夹了几分责怪的意味。
“都跟你说了不要挠不要挠嘛,你这挠破了很容易感染的,我知道很难受,但也得忍一忍嘛,你一个姑娘家,总不想身上的疤变得越来越多吧。”
鹿霜浅笑了一声,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医生的唠叨。
她突然想到,如果林深在的话,估计眉头又要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刚走出医院,鹿霜就接到了高卓的电话,请她再去一趟警局。
她按照一开始和林深商量好的,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开车去了警局。
一进询问室,看到她这副装扮,高卓还吓了一跳。
她笑着解释:“我有些感冒,怕再受凉。”
高卓点头表示理解,完全没往更多的地方想。
“鹿场主,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请你帮我们筛选一下,我们昨天去查了监控,将火灾发生前一周,经分叉路口进入林场的车辆都排查了一遍,你看看哪些是你们内部的车辆。”
鹿霜接过高卓手里的表格。
一周时间,进入林场的车牌号,只列了半页纸。
她拿着笔挨个做记号:“这个是我的车,我出去过几次,因为那时候快结婚了,下山采购了几次婚礼上要用的东西。
这个是我们采购食材的车,每周会出去一次。”
鹿霜把那些车牌号都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打了个大括号:“剩下的就都是我们修路的施工队的车子了。”
“施工队?”高卓连忙掏出本子,准备记下鹿霜说的东西。
鹿霜脑子里很快闪过那些诡异的面孔和房子。
按照林深的说法,她不能直接开口,只能提供线索,让警察把注意力放到这些人身上,才能够循序渐进地查清楚,且不把灾祸引到自己身上。
她清了清嗓子:“恩,我们林场上山的道路需要修整拓宽,就找了一个施工队,之前因为他们的工人在林场里抽烟、烧纸起过一些冲突,但都解决了。
但过了没几天,他们内部好像打了一次架,后来就跑了,工程也没做完,款项也没结。”
鹿霜只说了一些矛盾和奇怪的地方,果然引起了高卓的好奇:“还有这种事?你后来没联系过他们吗?”
鹿霜状若懵懂地摇了摇头:“本来我是想联系下他们项目经理的,但还没来得及,我们林场就出事了,我就把这波人忘到脑后了,要不是您今天给我看这些车牌号,我都差点没想起来。”
鹿霜的理由恰到好处,高卓没怀疑她说的话,只是嘟囔了一句:“那这个施工人有些奇怪啊!鹿场主你有他们更多的信息吗?”
“因为用的是财政拨款,所以算作是政府的项目,招标过程我没有直接经手,不过营业执照和法人代表这些,招标文件里应该有,我回去找找,还有他们那个项目经理,我记得叫储平。”
高卓一一把鹿霜说的话记录下来,两个人还加上了微信,让鹿霜找到关于施工队的信息第一时间发给他。
鹿霜依然是裹着厚厚的围巾帽子,从警察局出来的。
这下警察们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了,只是上级部门会不会让他们把查到的东西放出来,就不好说了。
鹿霜思忖着,希望林深那边能够顺顺利利的。
刚坐到车上,林深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他那边听起来很空旷,应该是找了没人的地方。
尽管他竭力压制着自己的紧张,鹿霜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怎么样了?”
“泉水里有甲基苯和丙胺。”
纵使鹿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两个名词时,还是抖了一抖。
“还有许多其他的成分,据初步分析,他们应该是注射型和吸食型的都在研究,只不过时间太短了,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
鹿霜捏紧了手机,虽然是在车里,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我刚从警察局出来,我已经把施工队的线索透露给他们了。”
“嗯,那就让警察去查吧,现在咱们心里有底了,你可以去和赵局詹局他们通个气,他们毕竟关系也更多些,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途径,我现在就去找我姥爷,有这份报告,我想他不会拒绝我的。”
“嗯,那我们分头行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林深捂住自己怀里的这份报告,直接开车去了郊区。
林深的姥爷文涛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从政法学校毕业,一路顺风顺水地做到厅局级领导,虽然没有什么基层的工作经验,却是个正义感十足的老法官。
郊区的别墅,两个老人一条狗,生活得非常惬意。
林深的车子蜂鸣声,打破了老人家原有的平静。
看到外孙子风尘仆仆地跑进来,老人明知道他是有事情,却也不急着开口。
“你这小子,怎么回京城来了?你不是和你妈决裂,说再也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