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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我觉得，你的项目分配有问题。”
苏家毅愣了片刻，按下内线电话，把唐涛喊了进来。
苏家毅：“你继续说。”
华英：“五环商业体住宅楼，是我们接到的一个大项目，你安排夏工和万工负责，他们一个是高工，一个是一级建筑师，都能够独挡一面。但是，在工作中，他们各有各的想法，拍板定案却是个麻烦事。商量得好，多费口舌说服对方，拖慢效率；商量得不好，掣肘影响工作。有时候，并不是1+1=2！”
唐涛：“说得有点道理。”
苏家毅：“你有什么办法？”
“推行项目负责制。一个项目组成一个小组，同级别的建筑师为组长。由组长挑选小组成员，组长负责方案创意导向；年轻人负责前期准备工作，以及与甲方的沟通；动手能力强的，负责制图。”
苏家毅点头：“我终于明白，青建院的人，为什么说你是一个宝贝了！五环这个项目，我非常重视，现在已经这样，你有什么好办法协调？”
“夏工万工，工作内容分开。一个负责商业体，一个负责住宅楼。他们之间的协调与拍板，由你亲自来做！”
“ok。”
唐涛：“老苏，现在室内装修公司很赚钱，我们也成立一个吧？”
苏家毅：“你这个人，没有定性。一忽儿东一忽儿西，一会儿园林景观公司，一会儿装修公司？”
华英插嘴：“这两个行业，目前介入会很赚钱。”
唐涛伸手，要去拍华英的肩膀，被华英躲开，只好一巴掌拍到桌上：“你看你看，我们的宝贝都说了，这两个公司可以开。”
华英冷冷地说：“我是说这两个行业很赚钱，没有说我们要介入。我们的活做不完，没必要丢了西瓜捡芝麻。”
苏家毅笑：“二比一，你的提议无效。”
唐涛恨恨地瞪了华英一眼。
回到办公室，华英立于落地窗前。碧空万里，浩淼榕江，尽收眼底。
这家设计公司尽管不是她创办，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底产生了从未有的归属感。她想把它做大做强。
回到桌边，打开一个设计稿的页面。现在，二维设计软件，她已经练习熟练。可以接项目了。
手机响，她接起来，是榕江文化局的项科长。
“荣翠路的房子已经拆迁完毕，地块即将拍卖。你当时和我说过，拍卖的时候，一定要把信息告诉你。我一直记着这件事。”
“谢谢项科长！”华英放下电话，马上给赵建国打电话：“榕江的地皮拍卖，去不去？”
“去去去！但凡哪里有地，只管通知我！我的娘，原来我的房地产公司要靠建筑公司养，现在倒过来了。这块地要是拍到，我给你包大红包！”
华英笑：“那倒不必，把设计给我们做就ok了！”
“必须的呀！你是我的福星！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榕江？”
华英犹豫片刻：“也行！”
“我明天来接你！”
华英向苏家毅汇报此事。苏家毅很高兴：“这个项目要是接下来，由你挑大梁！”
“真的吗？我还只是二级建筑师！”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
网络还没有普及，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榕江市土地局拍卖现场，来的房地产公司不多。
青城高瓴房地产公司算是体量较大的，赵建国势在必得，几个轮回的叫价，他拍到了一号地块。
就像捡到了遍地的黄金，赵建国高兴得合不拢嘴。
晚上大宴宾客，让华英和司机助理去请各方领导。两桌客人，赵建国轮番敬酒，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被司机和助理架着双臂，搀回酒店。
华英没有回家，而是住在酒店，研究一号地块的拍卖资料。
这里与古建公园遥遥相对，住宅楼设计成中式风格，更加相得益彰。
咚咚咚，有人在捶门。“谁呀？”
华英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赵建国穿着睡衣，站在门外。
“赵董？什么事？”
咚咚咚！赵建国摇头晃脑，说话口齿不清：“华老师，你开门！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华英犹豫片刻，拉开门。
一股酒气扑来，赵建国摇晃着身体，往里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晚上吃饭，项科长没请到。麻烦你把这1万块钱送给她。”
“她不会要的。赵董，没必要。”
“那不行！做人要知恩图报。”说着，他拿起钱，往华英的口袋里塞。
华英举手去推。拉扯间，房门突然被踹开，冲进来两个陌生男人。他们举着相机，对着屋内的人一顿猛拍。
闪光灯咔咔咔，把赵建国和华英照懵了。
赵建国甩了甩脑袋，酒醒一半，一眼看到门边站着的赵纯妈。
他抬手一指：“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赵纯妈头一昂：“老娘今天来抓奸！”
赵建国额头青筋暴露，抬起腿朝她踹过去：“你他娘的，抓哪门子奸？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糟践华老师的名声？你缺德不？人家帮你培养两个大学生，你知恩不图报，反而栽赃陷害，邱红花，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一脚揣在赵纯妈身上，赵纯妈跌倒在地。边哭边骂，赵建国抬脚继续踹。
跟来的两个人没有拍到证据，赶紧收起相机，上前拉住赵建国。赵纯妈爬起来，哭着往外跑。
赵建国大声嚷嚷，惊动了住在隔壁的助理和司机，开门冲了出来。
两个陌生男人一看势弱，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赵建国回身，双手作揖：“华老师，对不住对不住！我回去后，教训那个婆娘，叫她给你赔罪！”
刚才一瞬间，华英的确很生气。赵纯妈自己出轨在先，反而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她和赵建国的头上？
可叹的是，赵建国并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洗漱完毕，华英上床休息。迷蒙之中，手机响，里面传来方晓娅的声音：“华英，黄思源被抓了。”
瞌睡一下子被惊醒，华英吃惊地坐起身：“为什么？”
方晓娅的声音出奇地冷静：“聚众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