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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宸汐自然明白，“所以得商议个法子？我也不舍得衍哥儿跑那么远。”
姑母一家子被流放到西北呢，这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一个月的功夫。
而且殷慕衍刚刚恢复官职，这个时候离开京城？还不被殷慕云与殷慕超把京城翻了天。
“暂时没想到办法，也想听一听伯父的意见。”殷慕衍看向叶淳善，“若伯父觉得此事蹊跷极大，我抗旨不去也没问题。”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撂挑子了，他宁死不去，梁文帝也不会说什么。
屋内的人都在沉默，努力思忖这件事该怎么办。
而这一会儿慕枫突然来了，“三殿下突然提议此事应该让太子殿下去，而不是您，在御书房与太子争吵起来了。”
“？？？”
所有人皆是一愣，殷慕超这个时候蹦出来想干什么？
他不该看着殷慕衍离开，有机会在京城与太子斗一斗？而且方梦璃的事情，还是叶淳善去宫中挑明的，这件事让殷慕超吃了很大的亏，他不该看着殷慕衍斩了叶家亲眷，闹得两败俱伤而高兴么？
“他是想借机往回扳一局，如今的目标都是太子，他在向咱们刻意求饶讨好了。”
叶宸汐想了半晌，只觉得这个人实在可怕。
他的心中只有报复二字，已经彻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根本不害怕鱼死网破了。
“殿下可要进宫？”慕枫在一旁焦急的问，“属下过来时，陛下都被气得砸了物件，因为三殿下那边是怎么拦都拦不住了。”
“那本王何必进宫？让他们打，与本王无关。”殷慕衍不想掺和，巴不得把此事脱手。
叶淳善却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妙，“此事还是要你亲自去，不能让三殿下得逞。”
“为何？这他去看着姑母一家被砍头，往后谣言纷起，他与汐儿还不被戳碎脊梁骨？”叶宸阑可不想答应。
“陛下不会让太子离开，三殿下越闹，陛下越会觉得你们不懂事，反而会护着太子。”叶淳善最懂梁文帝，“你别忘记，当初陛下肯宠着你，也是因为所有人都在针对你。”
此时众人针对太子，梁文帝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力挺殷慕云？他这个性子实在难以琢磨。
殷慕衍也同意叶淳善的话，“伯父说得对，但我还是不能这个时候就进宫。”
这个时候凑过去，更会被人怀疑与殷慕超联手。
“不如我们去探望大舅父。”叶宸汐立即起了主意，“若是陛下派人来找你，直接找到孟家，也不会有太大疑心的。”
殷慕衍点了点头，“同去？”他又看向了叶宸阑。
叶宸阑的确打算去一趟，“也顺便问问栾大夫，是不是真的不能说话，若是舅父也退下来，朝堂的局势也会有变动了。”
国子监祭酒虽然不是一品大员，但却门生遍野。
这些年一直都是孟家把持国子监，孟家突然倒台，朝堂的天怕是也要变。
“去吧，顺便把我的好酒拿去一壶，若是栾大夫都治不好，就让他灌下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叶淳善可不吝落井下石。
毕竟他在位时，一直都在与孟绍争吵，针对那个老古板，叶淳善只想把他给气死。
叶宸汐着实无奈，怎么人越老了，越开始斗嘴呢？
但她的确拿了一坛好酒，毕竟是父亲的心意。一行人就这么去了孟家，可刚到孟家的门口，就见栾大夫从里面出来了。
“怎样？”殷慕衍与送栾大夫出来的蔺氏打过招呼，立即直问。
栾大夫斟酌下，“借一步说话。”
二人去了一旁，悄声嘀咕。
叶宸汐看着栾氏眼泪汪汪，“大舅父一定会没事的，舅母您别过度伤心，或许就是大舅父太累了，老天爷也让他歇一歇。”
国子监祭酒几乎从早到晚都在说话。甭管是好话废话，反正一直都不闲着。
没准是老天爷也希望他把嘴巴闭上一阵子……
蔺氏拍拍叶宸汐，“他不说话才好，落得个清净，只是没得像个死人一般倒在床上不动弹。”
叶宸汐咬了嘴唇，生怕笑出了声。
“也是太子让舅父太伤心，气得过重了……栾大夫那边怎么说？”
她特意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伤口撒盐。
蔺氏摇了摇头，“不是不能治，只能碰运气，关键还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兢兢业业教导的太子，居然是如此低劣的臭流氓无赖，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腰板都直不起，能过去这个褃节儿才怪呢。
叶宸汐也不知如何安慰，叶宸阑的毒舌又开始了，“舅母也别怕，若是在府上住的不高兴，就到我们府上去。你这府里不仅摆设，就连丫鬟小厮都一脸丧气，人不生病才怪呢。”
丫鬟小厮：“？？？”
怎么一不小心就被提起？
她们乐意不笑不恼？还不是因为孟家规矩大。已经大到没了七情六欲，定然只剩一张无情脸。
蔺氏轻斥了一声，“胡说。”
此时殷慕衍与栾大夫也已经说完，栾大夫匆匆赶回去配药。
“不是不能治，祭酒夫人请放心。”殷慕衍又给了一个确凿的答案，倒是让蔺氏安心了。
孟长恩此时正从里面出来，没想到叶宸汐与殷慕衍会来？
孟长恩心思敏感，立即捕捉到一些什么。
“那栾大夫可说多久的时间能治好？国子监离不开父亲，没有父亲坐镇不行啊。”
他是害怕父亲的官职被夺，好似叶淳善那般。
而他还撑不起孟家的大梁，特别是如今的太子，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不知能挺到什么时候呢。
“一切听凭天意。”叶宸汐幽幽地道。
“孟祭酒醒着么？我们可否进去看看？”殷慕衍率先开口，他们一直都站在大门处说话。
路过的百姓，没有不往这边瞅的，也不知其中是否有其他人家的“眼睛”，就想看孟家能出多大笑话的。
蔺氏连忙让孟长恩把人请进去，“二殿下莫怪，都是我一时忙糊涂，给彻底忘了！”
众人先后进了孟家院落，很快就到孟绍的屋中。
“咣咣”几声碎瓷响。
显然是里面的人暴躁，不想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