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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笑了笑,“大妈您别激动,这种现象其实不少见。不工作不挣钱,只等着父母的工资养自己,俗称为‘啃老族’。”
“不止是这类人,还有一种‘新型啃老族’。他们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家庭,看似独立于父母家庭之外,但是总是要和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需要从父母的家庭里输入营养血液!”
“这种啃老方式是从和谐的生活中渐渐融入的,让父母乐此不疲地奉献。比如你们刚刚说的,无条件支持创业,帮忙养育孙子孙女,支持买房买车等等行为,其实都算。”
“当然,这和当下时代背景多少也有关系。”
“您要问我怎么办,我能给的建议很简单。”
“首先,要转变自己的教育理念。很多父母都觉得,反正自己的迟早都会留给子女,还不如在他们现在需要的时候给。这可能会导致他们产生一种‘根本不用那么努力’的错觉,把‘躺平’当成是种生活方式,把‘佛系’当个性。”
“其实所谓的啃老族并非找不到工作,而是主动放弃了就业的机会,他们并非没有谋生能力,只是父母还没给他们‘断奶’而已。
“其次,该狠的时候要狠,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
“老话说‘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骄。’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很多时候,不是子女做不到,是父母舍不得逼他们。还有种父母,舍不得儿女远离,其实是在拉着他们啃老。”
“很多儿女,到了一定的年纪,是可以成家立业的,但是父母舍不得放手,把他们当成孩子来养。结果一步一步,把儿女谋生的想法给磨灭了……”
“我一直觉得,最好的亲子关系,应该做到‘减少依赖,适当依靠’。”
大妈听得一愣一愣,嘟嚷说:“道理都懂,可子女要真的伸手,也没法不给呀……”
任苒笑了笑:“根据四川省老年人权益保障条例第十九条,老年人有依法继承和接受赠与的权利,对个人的财产依法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有独立生活能力的成年子女要求老年人经济资助的,老年人可以拒绝。”
大妈:“啊这……一家人拿法律说事儿不太好吧?”
任苒保持微笑:“这就是咱们的观念问题了,没关系的,时代在进步,人的思想也会跟着进步的,慢慢来,不着急。”
周妈妈帮腔说:“有一点我觉得小任说得很对,养老这种事得提前有个规划,这样心里才踏实,才活得有底气。”
邻居们又问了很多问题,基本上都关于儿女,对自身的养老问题反而关心的不多。
能解答的任苒尽量解答,并推荐大家关注她的视频号,可以更多了解到她关于养老的一些建议和见解。
看时间差不多了,周家给任苒和禹斯年带了许多土特产送他们上车。
汽车开出去很远,任苒再回头时,见还有人在朝他们招手。
那样的眼神,迷茫又困惑,看得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周霖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说道:“对老龄化现象感触最深的,其实是农村。镇上还稍好一点,再往村上走,真的很少能看到年轻人。”
禹斯年有些伤感道:“他们倾尽所有供子女读书,放他们高飞,应该是希望等子女有出息后,能带他们离开这里。然而,到最后留下的还是他们。”
周霖:“是呀……就像我父母,说是不习惯成都的生活,实际上是怕给我增加负担。”
见任苒呆呆地看着窗外,禹斯年按着她脑袋,将她的脸轻轻扭转过来。
“想什么呢?”
任苒苦着脸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养老观念的转变,任重而道远。”
禹斯年手指碰碰她的脸,柔声安慰:“有人在开始努力,就已经成功大半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周霖同意:“从多子多福的老观念,到如今的优生优育,也不过几十年。到我们这一代,提前规划,科学养老,我觉得会是基本常识。所以你不用担心,家庭养老规划这个职业,一定大有前景。”
任苒莞尔:“借周老师吉言。”
周霖:“对了,知道刚刚那位胡老师为什么那么悲观吗?”
任苒正色:“说说看。”
周霖说:“胡老师只有一个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外做生意,几年才回来一次。老伴儿去世后,胡老师就把房子借给早年认的干女儿一家了。一来,是觉得有个照应。二来,干女儿一家在农村,孩子上学不方便。”
“他儿子知道后,先是将干女儿告上法庭追讨房租,接着把房子卖了,另外再给胡老师租了套老破小……说是怕胡老师脑子糊涂被人骗。”
任苒听得火冒三丈:“老年人保障条例有规定,赡养人不得强迫老年人居住或者迁居条件低劣的房屋,他这叫非法侵占抢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霖叹了口气:“这些胡老师当然知道,可毕竟是亲生儿子,到底还是舍不得撕破脸。”
禹斯年感慨道:“法律能保障每个人的合法权利却约束不了人心,被‘爱’模糊了界线的亲子关系真的很可怕。”
任苒语气沉重:“一个家往大了看,可以是一家公司,一个独立的社会,人员调度,资源分配都要讲究方式方法,而不是全部投向‘溺爱’。溺爱者不明,贪得者无厌,真想把这一观念刻进每个人的dna里。”
禹斯年笑着捏捏她的脸,“刚刚还劝别人说别急慢慢来,你自己倒急了。”
任苒泄气:“急有什么用。”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周霖忙把话题岔开。
到普安镇,接上肖珊珊,四人返回成都。
分别时,周霖笑问:“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禹斯年和任苒对视一眼。
禹斯年说:“静待时机,快了吧。”
周霖道:“到时别忘记通知我,我得上门给余阿姨道个歉。”
肖珊珊瘪嘴说:“要说最冤枉,我才是。在长辈面前要帮忙演戏,某些人还不领情,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真当我是冤大头了!”
禹斯年眉一挑,一看就不是要说好话的样子,任苒忙抢话说:“知道你委屈,改天请你吃饭,让你好好宰一顿行了吧?”
肖珊珊哼一声:“反正你们结婚时必须要请我,我要来还不给红包!”
周霖看她一眼,说:“到时我们一块儿。”
肖珊珊很爽快:“没问题!”
周霖接着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肖珊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周老师。”
目送汽车远去,禹斯年勾了勾任苒手指正要说什么,就听身后一道声音炸起。
“禹斯年!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