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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指，在犹豫了几秒后，司念还是点了那个她标记着“顾”字的电话号码。
手机屏幕上方“已经拨号”四个标准宋体黑字后面三个点号循环了三次，便转为了对方已振铃。
接通电话前，司念甚至还想着，自己的号码在他手机上会不会被设置了特殊的铃音。
可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一来，顾京昀并不是那种刚出校园的大学生，身处热恋中，会把在意的人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二来，顾京昀恐怕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自己的手机。
手机这个通讯工具，恐怕和他的迈巴赫和奔驰轿车，以及那几辆限量版的跑车一样，只是作为工作代步和出游的工具罢了。
思忖间，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低沉的声音。
“喂！”
只是一个字，没有问是哪位。
司念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在意对方第一句话的字数。
“衣服收到了，谢谢！”司念开口。
停了大约五秒钟，电话另一边才发出声音。
“喜欢吗？”声音轻柔，没有任何重量，却像一把鼓槌敲击在司念心上。
电话另一头很安静，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司念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昏暗的院落里，仅有的几棵松树被风刮的东倒西歪。
风力估计也有三四级。
想起永茂商厦康廖云身旁，那对无比和谐般配的背影，几乎不加思索，司念随口便问了出来。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打扰什么？”声音里带着笑意，接着便是汽车关门的声音。
刚刚顾京昀是在车里。
电话另一头沙沙的竹叶声渐行渐远。
“打扰到你和女朋友约会呀！”司念手指在落地窗玻璃上画着圈圈。
对方低笑一声，接着把话题又绕了回来。
“衣服喜欢吗？”
既然对方岔开了话题，司念便没有再刨根问底，回道：“喜欢呀，我自己看上的，怎么能不喜欢。”
说话的时间里，沙沙的风声在电话另一头消失。
“喜欢就行，哪天穿出来或者拍个照片发过来。”
“这样不好吧。我又不是模特，干嘛要给你发照片，还有衣服的钱我会还给你，但现在没有。”
静默了几秒，电话另一头又传出淅淅索索的声响，接着便是打火机啪的声音。
司念眼前仿佛呈现了一幕，烟雾朦胧里，那张线条清晰的脸庞，刚毅微抿的嘴角和时而蹙起的眉头。
“买给你是让你还我钱的，嗯？”对方低沉的声音，尾音上挑，像一把羽毛在司念心上抚过。
没给自己回答的时间，电话另一头又传来问话：“我的意思很明确，是你看不懂，还是欲擒故纵？”
他顾京昀，一个堂堂拓远国际拥有绝对实权的总裁，资产仅此于杨顶的，仅三十岁的商界奇才，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员工衣服嘛。
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可真等对方说出口，司念还是忍不住发懵。
第一次知道，被人告白时，会让那种麻痹感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年轻人的爱情，对于一个22岁的女孩是多么向往，尤其像顾京昀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