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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坐着，即便要仰视对方，依然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怎么了？病啦？”顾京昀声音低沉平和，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她仅露在外的双眼上。
依然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确实没有昨天早上那么熠熠发光。
司念点了点头，觉得没必要隐瞒，便回道：“有点感冒，可能水土不服。”
司念将话说的轻描淡写，不想让人过度关注。
不等顾京昀再问下去，司念有些急切地又开口说道：“已经吃了药，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
司念指了指会议桌最后面的几个位置。
顾京昀并没有即刻给出回应，又等了几秒钟才轻轻点了点头。
司念坐下来，手边并没有笔电也没有笔记本，只好低头看着会议室桌下自己的两莹白的小手相互交缠。
又过了一分钟，可能是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司念好奇地抬头，发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那个人是杨思琪。
杨思琪一改昨天招摇的装束，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套服，虽然依然烈焰红唇，但能看出来，已经刻意低调了许多。
难怪刚刚进门，司念没有注意到她。
杨思琪瞪向司念的眼神并不友好。
刚才司念进门，和顾京昀谈话时，顾京昀的眼神和态度她看得一清二楚。
杨思琪刚刚进会议室时，顾京昀可不是这样。
自己上赶着跟他打招呼也只是换来了一句头也不抬的一个“嗯”字。
想到这里，杨思琪看司念的眼神里便像藏了刀子一般。
司念认出是杨思琪后，也只是回望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研究自己的手指。
一巴掌像是打在棉花上，让杨思琪更加起火，但是她不敢这时候发作。
记得昨晚睡觉前，突然接到秦兰的电话。
“杨思琪，你是拓远国际宣传部的一员，不是外出视察的领导人，自己该穿什么，该做什么要明白。你不是代表你自己出门，也不是谁的侄女在外耀武扬威，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宣传部的脸面，你个人丢人不要紧，整个宣传部把脸撂下来，让人踩，这么丢人的事，不要再做第二次！”
当时，秦兰不给自己任何说话的机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思琪被连捎带打地骂了一顿，连气都不知道朝哪撒，气得哭了半晚上。
不就是出差没穿工装吗。
机场又不是公司，穿的漂亮点有什么错！
房间一进去便被发现残留上个住客的一只臭袜子，提出换房间过分吗？谁知道还有没有没打扫干净的地方，万一上一个住户有传染性疾病该怎么办？
杨思琪知道因为自己让叔叔替她出头，秦兰心里不服。
这两个月她在宣传部夹起尾巴做人，从不迟到早退，自己花钱请部门员工吃饭喝下午茶，以为已经给大家树立了好印象。
所以这次出差，谁都没有跟自己争，理所应当便把这个美差落到自己头上。
要知道，在顾京昀带出来的几个人中，除了余文杰，自己的职位最高。
这样的机会自己再不抓紧表现一下，那才是脑子进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