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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正如麟逍所想,黎言突然看见了一个不久前才见到的面孔,玩心大发的他也就跟了上去,倒想看看这个人要做什么。
穿着风衣的男人猛地感觉不太对劲,条件反射的观察起了四周,只是他并未看见有什么古怪的人,今天不是休息日,外加昨晚大剧院发生了那种事情,所以欧登塞街上的人屈指可数。一眼望去,除了几家咖啡店和家庭餐厅做着开门的打算,还有路上的保洁人员,几个骑着自行车的旅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错觉吗”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接着往目的地走去,只不过现在他的脚步忽快忽慢,还特地开始绕路走了起来。
等到他感觉差不多可以了,开始以原本速度行进的时候,旁边一座老房子的屋顶上伸出了一个头:“专业!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原来黎言一开始就没有在地面上跟着他,他走进一个巷子中,直接上了屋顶,一直都是在男人的头顶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不仅仅是突发奇想,而是想要看一看,这个昨天晚上刺杀了丹麦国防副部长的杀手,到底有什么目的。
“啧,怎么过河了”跟踪男人在老城区来回穿梭,不一会,他居然走过了桥,往河对面走去。河上可没有高楼给黎言做掩护,看起来他不得不回到地面了。
然而在黎言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困扰,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居然从五层楼上跳下,只是一秒还未过,在第四层的窗户前,已经没有什么人落下来。四楼的主妇打开窗户通风的时候,一只纯白的鸽子飞过她的头顶,向着河对岸飞去。
飞过河的白鸽立即变回了人形,而此刻往地上看去,男人正和谁在打着电话:“喂?百灵吗?对,海鹰已经确认过了,我下面也即将前往店铺。”
在楼顶上看向下面,黎言微微一笑:“感觉就像演港剧呢~我突然明白了夏洛克为什么喜欢干这一行了。”
就这样,跟着这个杀手跑了一路,十几分钟之后,男杀手进了一家蛋糕店。这下黎言没法再外面看着了,于是找个外墙工作梯,慢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思忖着他不太可能出来了,黎言穿过马路,同样走进了这家蛋糕店。店里空无一人,他猜想这里应该是那个杀手所在组织的联络点,于是悄悄从口袋拿出一张蓝色卡片。
只是,还未使用黑桃四‘声音’,店里的人就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样的蛋糕?”
“唔,额!”黎言立刻指向门口的一个生日蛋糕,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这个蛋糕,可以做八寸的吗?”
“八寸吗?唔,”这时,黎言才看清店员的模样,那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棕发女孩,看起来似乎二十出头的模样,和杀手这一词似乎完全不搭边。
黎言一边观察着少女店员,一边继续扯着谎:“大概五六个人吃的,要不十寸也可以。”
“当然可以。”她点了点头,随后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额,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面对少女的怀疑,黎言立刻摆出一副笑脸:“啊!没有没有!就是我觉得你很好看而已,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少女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拒绝了黎言的问题:“唔!抱歉,还是请您确认一下蛋糕吧。”
“海伦,有客人吗?”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也从后面屋子走了出来。
黎言和他对视一眼,立刻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恐怕要是一般人,和他戾气满满的眼神对视一下,已经汗毛直立了吧。
看着一瘸一拐走出来的中年男人,黎言依旧端着一脸春风:“我想要这种蛋糕,十寸的,请问能尽快给我吗?”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走进来的顾客:“蛋糕还要尽快吗?哪怕是我现做也得要半个小时以上。”
黎言错过视线看向了门外,慢悠悠的解释:“因为我是来这里旅行的呢~可能下午就要离开了,所以请您快一点,不行吗?”
“如果你能等半个小时的话,没有什么问题。”说着话,中年男人有意无意的瞥向里面的房间,看起来刚才那位走进来的杀手先生还没有离开。
“当然没有问题,请您开始做吧。”黎言点头同意了之后,便坐到了前台旁边的椅子上。
少女和男人对视了一眼后,便默默开始做起了蛋糕,也许他们是什么杀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能随便动手。
就在两人忙着做蛋糕之际,黎言起来看着他们,冷不丁的开口说道:“说起来,你是叫海鹰,不,海伦是吗?”
黎言当然是故意的,但是少女可不知道,当海鹰出口之际,她手中的奶油棒突然掉落在地。
中年男人明显就比她沉稳的多,他捡起地上的奶油棒,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回身对黎言道歉:“对不起,客人,这孩子昨晚没休息好,请您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唐突了。”黎言抱歉的一笑,随后再度坐回了位置上,看起来,已经可以确定这里的人就是昨晚大剧院起火的罪魁祸首了。
黎言摆出了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随后打开了手机的新闻节目,果不出其然,今天头条就是昨晚的火灾报道:“经调查,昨晚发生在欧登塞大剧院的火灾是因为电路长期没有维修导致的,在火灾中,一共死去了二十四名人员,其中还包括了国家防卫部副部长罗伯特科尔茨。警方已经把这件事列为意外事件,事件结果请关注后续调查。”
他虽然没有把手机声音放的很大,但是做蛋糕的两个人很明显动作慢了下来,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客人的真实目的了。
黎言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又用了一记投石问路:“昨晚真是灾难啊!不是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最终开始开口了:“嗯,是啊,欧登塞大剧院居然会发生火灾,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见到他搭话,黎言接着说道:“我同行的几个朋友昨晚就在那里看哈姆雷特来着,差点就没跑出来。哦!对了!当时他们还说那个什么科次部长一直没见到人出来,警察来的可快了!”
这一下,店里彻底陷入了寂静之中,老板不能清楚眼前这个东方客人的意图,自然也就不敢多说。要说他有所图谋,看起来又不像那么一回事,但是要是说他只是随口说说,那到现在的行为又仿佛太过意有所指了。
“谢谢了老板,这些钱应该够了。”半个小时后,当蛋糕做好了,黎言将一张二百克朗的纸币放到了柜台上,随后拿起打包好的蛋糕就快步离开了蛋糕店,徒留下中年男人和少女面面相觑。
又过了几十秒,杀手终于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着两人,好奇的问道:“海鹰、隼,客人走了嘛?”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杀手,又看了一眼横穿马路的黎言,皱起眉头说道:“鹦鹉!你立刻跟踪他,我总感觉那个男人有点奇怪!”
被称为‘鹦鹉’的杀手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惊讶的问道:“诶!?但是任务汇报?”
“那个先别管了!你赶紧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说罢,男人又转头看向少女:“海鹰,你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要放弃这个据点。”
“好的!隼先生。”少女刚才也被黎言吓了几次,能理解为什么隼如此着急,所以她并没有多问,解下围裙就走进了里屋。
“啧啧啧,这下可真是猫鼠游戏了~”黎言拎着蛋糕在路上走着,这里距离安徒生的故居并不远,所以他很悠闲,毕竟要是走的太快了,他还要考虑后面的跟踪者能不能追得上自己。
身后跟着他的鹦鹉也十分疑惑,看起来这个东方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刚才的对话他虽然听到了一些,但是他感觉那些也不过是碎碎念罢了,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为什么隼先生会如此紧张。
当在安徒生故居停下自行车的时候,林椿潇瞪大了眼睛:“黎先生,你,干什么去了?”
黎言咧嘴一笑,指着手上的东西说道:“额,买蛋糕吧!”
麟逍也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不是,所以,为什么要买蛋糕?”
面对二人的疑惑,黎言的目光移向一边:“当午饭?”
不知为何,黎言的反应让麟逍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火,他的声音禁不住提高了几分::“所以为什么都是问句啊!所以你到底去做了什么啊!?黎先生!”
见到儿子如此,林椿潇连忙打圆场:“麟逍,算了,黎先生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还是去参观安徒生故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