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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哲并没有动，而是让士兵们沿墙边就地休息。
士兵们沿墙边一路排开，倒是有几分岳武穆冻死不拆屋的遗风。
斥候们则骑上战马，沿着土著们画的图前去侦查，等斥候飞马来报时，安南远征军才慢腾腾起身前往城镇之外。
土著没有马匹，因此赶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足以列阵了。
这次与其说远征，不如说试水，毕竟是第一次，如果失败，沉没成本太高。
因此远征军并没有带多少火器，只是有几门18磅长管神威无敌大将军，此刻还在船舱底部压船。
至于冷兵器，则堪称豪华，他们每人都穿上了从头到脚的板甲，板甲甚至包括了面甲，只有眼部才有一道小缝。
当然，这样的盔甲颇为沉重，因此这些人都是筛选出来的精壮之士。
至于他们手里的刀枪，也都是最新冶炼的精品，其钢铁质量足以胜过当代绝大多数神兵利器。
之所以这样配置，是陈天平想起了麦哲伦的教训。而且远征军人数有限，火器由于天气等原因不确定因素更大，冷兵器对付土著足矣。
另外，船队还带着大量的水泥、竹筋，以及充足的武器。这是为修建桥头堡，武装当地华人做准备。
远征军列阵完毕，土著们也乌央乌央地冲了过来。
这些土著宛若野人，尽管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衣不蔽体，浑身肮脏无比，却无比凶悍。
他们穿着兽皮甲，拿着竹枪，背着弓箭，少部分人拎着铁刀，发出阵阵嚎叫。
在他们看来，软弱却勤劳的绵羊们居然敢反抗，简直是荒唐！
虽然这些人是刚渡海而来的绵羊，甚至还带着武器，但绵羊毕竟是绵羊，想要绵羊们乖乖听话，必须给予一番深刻的教训。
远征军的成分虽然很杂，有渔民、有士兵、有海盗，但却丝毫没有慌乱，他们在城镇外的空旷土地上，列成了一个个小方阵。
小方阵们互为犄角，组成大阵，骑兵则在两翼警戒着。
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各部落的土著来了足足有近两万人。而安南远征军这边，人数则不到一千。
照常理判断，无论这一千人多么精锐，都不可能是对面那两万人的对手，不管那两万人战斗力多么孱弱。
但麦哲却丝毫不慌，临行之前，陈天平悄悄召见他时，早已告诉了他会面临这种情况，并以李陵用五千步兵迎战十几万匈奴骑兵的例子来勉励他。在前来的路上，麦哲则与弟兄们一遍遍讨论，仔细推演各种情况。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杀！”
土著们动了，眼见远征军人少，土著们发出了兴奋的嚎叫，这些野人像潮水一样，毫无章法地对远征军阵地发起冲击。
他们有的举着大刀或者竹枪冲在前面，有的一边奔跑一边用竹弓射箭，场面蔚为壮观。
“唉，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远处的市镇上，有不少脑袋在悄悄观战，其中包括刚才的詹姓老者。他们很期待同为华人的远征军能赢，却又无比悲观。
眼见土著们即将把远征军淹没，他们更悲观了，纷纷想着等下怎样讨好这些土著，来平息他们的怒火。
……
“预备，放！”
远征军这边，则是稳如泰山。
土著的骨质箭头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损失，毕竟，这板甲就算是专门的钢制破甲箭，中远距离也未必能破得开。
随着土著们的逐渐逼近，麦哲一声令下，弩手们纷纷扣动扳机，弓手们则进行抛射。
箭如雨下！
土著们太密了。
土著们的皮甲如同纸糊，每一枝弩箭都能在密集的人群中，轻松收走至少两名土著的生命。每一枝羽箭都能给土著人来个黄金爆头。
几轮箭雨齐射，土著人扔下两千多具尸体，已经冲到了远征军跟前！
长矛对竹矛，钢甲对皮甲。
这是一场激烈的碰撞，也是一场一边倒的较量。
远征军的装备优势尽显，精钢制造的砍刀与长矛，对付皮甲甚至无甲的土著宛如砍瓜切菜，而土著的竹枪竹矛连让板甲微微变形都不能。
即便是少数拿着铁刀的土著精锐，最多也就让板甲上多一道白痕。
而一道白痕，意味着至少一个土著脑袋飞天！
很快，队伍陷入混战，远征军化为小队，彼此背靠背战斗，他们身边，则是一具又一具土著尸体。
过了片刻，当土著身上那股肾上腺素逐渐消散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上前的人全死了？”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什么？满地的尸体居然没有一个是对方的？”
土著们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武器根本无法让对方破防，己方死多少人，完全取决于对方什么时候砍不动。
但这些精壮的汉子，即便穿着看起来不轻的铠甲，砍起人来那也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就像在地里砍甘蔗一样。
土著们终于慌了，毕竟再野蛮再愚昧，终究还是肉体凡胎，只见他们一个个调转方向，朝着自己部落的方向亡命逃跑。
“兄弟们，冲啊！”
抓住机会，远征军骑兵果断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