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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中元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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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日午时,乌墩

乌墩的水柔软碧嫩,天青色等烟雨,勾魂似的吸引人前往一览无余。

乌墩城内河流属长江流域太湖运河水系,属典型的水网平原结构,是九州内难得的水上城镇,清露晨流,新桐初引。一派潺潺流碧涨,漴漴而来,绕过依水人家。

早晨的鸟儿欢快地叫着,飞快的穿过汲水的乌墩少女,看着她捋起丝袖,提一桶碧绿,晃着悠悠的脚步,往家走去。只一眼,便已让人如入梦境了。时光慢慢,岁月浅浅,日子安稳,醉了心田,小桥流水,时光安然,岁月恬静,烟火人间,朴实的民风,粗茶淡饭暖人心,炊烟袅袅乡愁远。乌墩的小桥,秀美灵巧,或孤立独秀,或双拱成桥,或呆萌远立,各有形态,各有韵味。

一排排商业街铺整整齐齐,一行一竖一小桥,悠哉游哉。最令人欣喜的,是那流水中的一只乌船,微翘的船尾,有的载着清静的人儿,还有的载着满满当当的货物,静静随水波流淌,划过水边人家,生活气息满满洋溢。

而此时,不知何处飘来优美的旋律,仿若自心中响起,自耳边流过,触动着人心,犹如丝丝细雨,急促拨弄,万马奔腾。不求独避风兩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乌墩的街巷,细致而富有古韵。青石板路嵌入千年古道,不论春夏秋冬,路自有自己的色彩。

恰巧今日又是中元节,每年七月半,乌墩人民便糊各式各样的河灯,等到晚间来临,将灯放入河中,任其漂流来去,用以寄托对故人的哀思。也有的是民间初秋庆贺丰收、酬谢大地的节日,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按例要祀祖,用新稻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也算是追怀先人的一种文化传统节日,其文化核心是敬祖尽孝。

“阿白,今日我们要不留在乌墩过这个中元节吧。”李好被这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吸引住了。白江月也附和道“是啊,表兄,这看着十分有趣。今夜我们就留一夜,明日再去杭州吧。”安乐本是安安静静的,这时也跟着抬头呆呆地看着蓝宇白。

“行行行,今夜我们就在乌墩,好好过过这个中元节。”他们听到蓝宇白答应了之后,眉头舒展,眼含笑意。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带了三个孩子出门的既视感。

白江月道,“表兄,我们也准备一些贡品吧,今夜我们也好好祭奠祭奠。”只是白江月突然提议准备贡品来祭拜祖先,让人有些疑惑。出门在外,不信鬼不信神,只信自己手握着的兵器,还有颗遇事不慌的脑子。再加上这本就不是十分吉利的节日,但是看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蓝宇白只好应了。

“行,你们想买什么,买!”蓝宇白家底此时少了大半了,还没意识到没钱的危机感。

城内的东西的瓦肆里,却是和七夕节一样的热闹,市井上有卖冥器、靴鞋、帽子、金犀假带、五彩衣服,还有以纸糊架子盘的,也有沿街叫卖鸡冠花的,还有到处有卖瓜果、蜜饯、种生等时令吃食花油饼等玩意儿;大街上会有卖新鲜竹叶、麻谷窠儿的小贩,这两样则是寓意来年丰收的意思。有的人已经在祭祀祖先告慰亡灵了,甚是热闹。早早准备好供奉祭奠,就是为了入夜来临之际能早些逛逛市井举办的灯会、还有去河边放河灯许愿。

安乐来到卖冰糖葫芦的摊贩面前就走不动道了。果然小孩还是喜欢这些玩意,她也不例外。蓝宇白看到安乐站着不动,遂低头问她:“安乐,你想吃吗?”安乐点了点头。然后蓝宇白就买了一串递给了她,见她一只手抱着剑,一手拿着糖葫芦,剑不离手,时刻提防抵触,看着她总是阵阵心疼。安乐一直都挨着蓝宇白走,他走哪安乐就跟到哪。

走着走着便看到勾栏瓦肆的艺人们正在搬演《目连救母》的杂剧,这个故事讲述佛陀弟子目连在佛祖的指引下,在七月十五日设盂兰盆节,借十万僧众让母亲吃饱,拯救亡母出地狱的故事。白江月突然落了泪,很快用长袖擦了擦泪,这一幕还是让蓝宇白看见了。不过在想这个杂剧已经到让人落泪的地步了吗?还是想到什么让她思绪万千了?不禁让人有些疑惑。安乐只顾着她手里的糖葫芦,而李好则周围看新鲜事物,到处逛逛。

走了一条街,白江月终于买完了祭奠用的东西,由于没有祖先的牌位祭拜,白江月便提议,“我们就朝着这河边供奉吧。”然后就把所有祭奠的东西放在了河边的一个石头凳子上。白江月摆了三下,嘴里念叨着,“保佑我们一路安常履顺,畅行无碍,呼风唤雨,旗开得胜,迎刃而解。”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声音降低了,但是蓝宇白还是能听到一点点。

“好,我也说一句,祝我康庄大道随意来,扶摇直上九万里。”李好此时也把内心的所想,包括一点愤恨不满也宣泄了出来。

李好问蓝宇白,“你不拜拜,许个愿什么的?”

蓝宇白甩了甩手道,“拿着几百文的东西保佑几千两黄金的事,估计神仙都无能为力啊。”

蓝宇白虽然这么说,但是转头就低下头问安乐道,“安乐,你要不要许愿呀?”安乐一脸茫然,不知道许什么愿望好。蓝宇白继续道,“安乐,你想许什么愿望尽管许了,剩下的就交给神灵吧。”为了保留安乐的童真,蓝宇白连神灵都搬出来了。安乐上前学着白江月的动作,双手合十,拜了三下,然后闭上眼许了很久。

烧完纸烛,祭奠完,夜幕已经来临了,市井的油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一直安安静静的安乐,也没有说许了些什么愿望,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河中源源不断流下的河灯,若有所思若有所想的。

这一切尽数地被蓝宇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