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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后,赵晟勃然大怒,大骂郑师爷等人无用。一方面立即令人封锁城门,他要亲自出手将犯人抓捕归案。
贾衮惊讶不已,他也没想到在赵晟的精心埋伏下,方俣居然还能杀出重围。至于赵晟封锁城门的举动他并不担心,传递消息的工夫,方俣早就离开祁水城了。
正如贾衮所料,方俣一路纵马狂奔,临近城门口,守兵远远望见,连忙将鹿角推到路中间。
“来人止步。”城门守将厉声高喝。
方俣见状不打算调转马头往其他城门奔逃,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带着二人飞似的往城门口冲去。
城门守将眉头一皱,朝身后的守兵一挥手,一根根长矛立起,驾在鹿角后面。
“来人止步!”守将再次高声提醒,这一回终于有了回应。
只见方俣举起“虎膊”,猛然掷出。
守将还没来得及喊关城门,就看见一道黑影向他袭来。守将下意识拔出佩刀护于胸前,他的反应很快,可他远远低估了方俣投掷的力道。
只听一声脆响,佩刀应声碎裂,钢鞭重砸在他的胸膛。守将闷哼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守兵们惊呼不已,正要上前救人。方俣马到,只见他侧着身子趴伏在马背上,抓起倒地的守将,没有任何犹豫将其朝鹿角后的守兵们丢去。
守兵们看到飞来的是对他们照顾有加的长官,哪里还顾得上搭理方俣,纷纷丢了长矛去接人。
方俣对他们的举动了如指掌,剩下的鹿角对方俣来说更不在话下,他攥住马鬃用力一扯,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嘶鸣越过鹿角,扬长而去。
他生怕后有追兵,在官道上狂奔十余里,行至半路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方俣伏在马背上回头望去,只见三个汉子站在路旁,为首一人竟是吴掌柜。
方俣勒马停下,那三人一路小跑而来。
老远就听到吴掌柜爽朗的笑声,“友直贤弟,别来无恙。”
“吴大哥。”
方俣翻身下马,笑道:“不想在此偏僻之所还能再与吴大哥相见。”
吴掌柜扫了一眼马背上的杜卿,捋须笑道:“前些日子你同我说要入陇,我出城时遇到你们的车队,张得说你不在,吴某就想着在此静候。可惜吴某错过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方俣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女伤势不浅,不如让这位医师救治一二。”吴掌柜侧着身子,恭敬地请出他身后一位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那医师翻开杜卿的眼皮,随后牵起她的手腕,三根指头搭在她的脉搏上,搭了右手,又搭左手。片刻之后,医师在药箱里一顿翻找,最后从箱底拿出一只大拇指大小的瓷瓶交给方俣。
“此女只是外伤唬人,没有其他大碍。此药可止血补气,亦可防止金创痉。每日一丸,切不可多食。”
“多谢医师。”方俣接过瓷瓶,拱手称谢。
“我还准备了换乘的良驹和兵器,望贤弟莫要推辞。”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壮汉牵着马匹,扛着一支方天画戟走来。
“我知兄弟没有趁手的兵器,特意寻名匠打造好了这杆六十三斤重的方天戟,与君防身。”
“吴大哥……”方俣接过方天戟,牵过马缰,不禁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双手紧紧抱拳悬停在空中,久久不能放下。
吴掌柜握住他的手,泣涕涟涟。二人相视,久不能语。
“此去经年,再见不知何夕。江湖虽远勿相忘,望贤弟保重。”
“保重。”方俣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禁语塞,最后只得挥泪别去。
“友直贤弟。”吴掌柜向前追去,脚底踉跄险些摔倒。
听见动静的方俣回头恰巧看到这一幕,感激之心,愧疚之情一时间涌上心头。堂堂九尺儿郎,此时眼泪竟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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