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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俣先去曹府归还虞山大营的腰牌，刚到曹府门口，正巧碰见曹宛。
“友直这么早就回来了？”
“俣已经见到刘将军。”
“哦？”曹宛发现方俣神情不太自然，以他对刘治的了解，略假思索，就猜出个大概。
曹宛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友直回来的早，那就随我出城游玩吧。”
方俣这才注意到曹宛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随从也在这时牵来几匹马。
“伯宽兄，你头疼未愈，还是静养为好。游玩什么的，不如等你痊愈之后再做打算？”曹宛脸色虽然比上午时好些，可仍然面无血色。毕竟要骑马，去的地方肯定不近，方俣担心他的身体可能吃不消。
“我辈戎马男儿怎能被伤病拖垮，友直兄莫要推辞，今日曹某就带你领略我大武的锦绣河山。”曹宛翻身上马，扬鞭大笑，疾驰远去。
“方壮士，保护好我家少爷。”老管家一脸愁容，将马匹牵过来。
“此乃俣之本分。”
方俣连忙接过管家递来的缰绳，驾马追赶。
二人出了城门，向西而行。
“伯宽这是要去寺庙拜佛吗？”方俣的马背上放着一个包袱，包袱里伸出一截香把。
长安以西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寺庙，叫做清水寺。即便是刚到长安不久的方俣都听说过这座寺庙。
“友直可信佛？”
“素有耳闻，可是俣从来没有见过。”
曹宛被他的话逗笑了：“佛高高在上，藏在云间，我们肉眼凡胎是见不到的。”
“伯宽兄信佛吗？”方俣反问道。
“信，”曹宛眼珠一转，又说道：“也不信。”
“何意？”他的回答，成功把方俣问懵了。
曹宛笑而不语。
二人一路前行，大约过了一炷香才赶到西山。
接下来山路难行，他们在山脚下不远的小镇上找了间客栈，将马寄存在客栈，徒步前往西山。
西山山势并不陡峭，山路缓而长。
山脚下多是青石矮竹，越往上爬，山路两旁的树木越是粗壮。放眼望去，郁郁葱葱。
尤其新雨过后，山林静谧，土壤湿润，空气清新，更显宜人。
“咳咳。”伴随着几声咳嗽，曹宛停下脚步。病痛初愈，马上颠簸了一阵，又爬了一段山路，曹宛的面色越显憔悴。
“伯宽兄，我背你上去吧。”山路平缓，以方俣的体力哪怕再多一个人的重量对他而言也毫无压力。
曹宛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宛也有很久没有游山玩水了，这西山更是第一次来。年少时喜欢一览众山小的绝顶之景，鲜少关注这山间之景，殊不知错失良缘。”
方俣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有东西落在他头上，伸手一摸，黑黢黢的，他下意识闻了闻。
好在是泥巴。
不对！什么叫好在是泥巴，泥巴怎么从天上落下来的。
此时就听头顶上飘下来哈欠声。
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光头骑在胳膊粗长的树杈上，两只腿前后摇荡，脚底板上的泥巴在摇摆的过程中时不时落下。
“喂！你有没有公德心啊！还好踩的是泥巴，如果踩的是方某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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