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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那双眼睛，虞梦雪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的样貌印在眼中，脑海中。
至于什么目的，除了报仇，窦希远想不出来其他。
“疯子!”
“疯子!”
虞梦雪扯着他的衣袖，一道似现非现的冰刃在另一只手中凝聚。
窦希远慌了，明明异能枯竭，明明吃了散灵药，怎么还能调动异能!
窦希远推开虞梦雪，捂着少了半边皮肉，还在喷血的脖颈，仓惶向着小巷外逃去。
刚刚转弯，窦希远被脚下突如其来的牵绊绊倒在地，一抬头，发现一个少年靠在转角墙边，低头看他。
与那双眼对视的瞬间，窦希远感觉自己三魂去了七魄，灵魂都在感到颤栗。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如同星空深处的梦魇，择人而噬。
“先砍了他的手。”冰冷的声音从少年口中吐出。
窦希远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因为附近除了两人似乎没有别人。
然而，下一刻，深入骨髓的刺痛传来，窦希远的两条手臂应声落下。
手臂被少年捡了起来，似乎一点不介意还在淋漓滴落的鲜血。
窦希远如同蛆虫涌动，蛄蛹着站起来，拼尽余生全力奔跑。
他是速度异能者，所以，只要还能跑，他就还有机会逃跑的吧？
还能逃跑的吧？
身后，少年似乎并无意追。
窦希远不禁感到庆幸，那少年的实力太恐怖，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
他确信以及肯定，今日之前，他根本没有见过那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不过，那种人的话，就算杀人也不需要理由吧？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双眼睛，对视的刹那，他连灵魂都已经窒息了。
窦希远并没有察觉，这条刚刚几步就走进来的小巷，此时却格外的长。
灰色的雾气，在四处弥漫，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窦希远不敢停，他不断的奔跑，奔跑。
然而，当他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寂静死域，周边除了枯骨和焦土，再无其他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回头无岸，前路无岸，他如一只溺死海中的兽，挣扎也显得奢侈。
“哒……哒……”身后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窦希远浑身颤栗。
“您打算怎么处置他？”虚空中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让窦希远惊恐四顾。
“挫骨扬灰……”陆衍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断臂。
灵傀魂火跳动，感到诧异，只是死而已吗？
毕竟，挫骨扬灰，也不过对生人来说是种侮辱，对死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不解其恨。”就在灵傀准备将窦希远带下去处置时，陆衍接着说道。
灵傀瞳孔中的魂火一颤，还好，还好自己动作不够快。
否则，待会挫骨扬灰的就是自己了。
“让他跑，跑到死，永无止境的跑。”顿了顿，陆衍接着说道。
话音落下，窦希远仿佛看到身后无限恐怖纷涌而来，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向着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