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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蔺茯苓的确是崩溃了。直接一口气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手上有一个暖意正包裹着她。
“你醒了？别太过伤心了。如今我得赶紧回京，看看情况。”
“你自己……”
“我同你一起回去。”蔺茯苓虚弱的开口。
她要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去质问他们两个人，当初说好要护她长久，怎么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
她想去，再看看他们。
两个人很快便往燕京走。
一路上，都是万民哀恫的声音。哭进她的耳朵里，她只觉得更加难受。
蔺创特意用棉花捏了两个能塞进耳朵的棉球给她。
她将东西端在手里，循循道：“你可想过，回京？”
“我们这不正是要回京呢嘛。”蔺创一个大老粗，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的弯弯绕绕。
蔺茯苓是习惯了。
耐心地解释道：“如今皇兄殁了，皇后无所出。新帝一定会在众兄弟之间择选。你追随过皇兄，大臣们对你赞赏有加。”
话至此，无需再多说什么。
蔺创也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边陲的将军，有一天竟然会成为新帝候选人。
世事变迁，他觉得好像什么事都拿不准。
他抬起头，只是定睛地看向她，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如何？”
“你若想做娘娘，我便留下争一争。你若想回南疆，那我们吊唁完就离开。”
蔺茯苓惊讶的同时，又觉得难过。
于是，她声音激动又颤抖，“你疯了吗？”
“那是皇位，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能替你做主吗？”
“你能。”
“那天下万民呢？”蔺茯苓原本是坐在马车上的。
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只能悻悻站起来。
“我是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觉得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吗。”
“到时候知道了，你我会怎么样。”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可是亲兄妹。
亲兄妹坐上帝后之位，莫不是大梁要遭天谴了。
可蔺创倚在木梁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你觉得，我想要皇位。”
“天下有人不想的吗？”
她曾经在永胜宫里，看过了太多的勾心斗角。
说到底，这其中不都是为了那个统领万民的位置嘛。
所以她很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过得好，就得有权利。
蔺创一个大将军，自然比她更明白权利的重要性，他又怎么可能拒绝这个天赐良机。
对方沉默了半晌。
最后看着她的脸，生生被气笑了，“该说你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呢？”
“……”她没有再回应。
只是偏过头，坐到了另一边。
她好像已经确认了，蔺创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所以她也确认了，等到时候吊唁完，回南疆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不过也好，留在燕京太危险。
她的身份更不可能回到宫里。
蔺茯苓低头想着，没看到一旁那人脸上的表情。
他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仿佛在计划着什么一样，满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