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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穆晚晴决定出城去迎接额尔敦的时候,江牧率领骑兵奔赴到燕都城外,他接到消息来保护师父北上,没有进城只派人去城内送信儿,他带人在北城门等师父。
有江牧在,穆晚晴叮嘱苏云湄照顾家里,带上梅若雪从北门策马而来。
骑马对梅若雪来说小菜一碟,况且打从额尔敦和顿珠姬玛出发去边城,她就等着这些人的消息呢,对于蛊虫的好奇让她都忍不住有些激动,她没有想到解蛊在边城,以为会见到解蛊人。
在北城碰头,两千骑兵护送三人一路往北去。
坐在马背上的穆晚晴心情沉重,田子书的话让额尔敦的结局可预见了。
赤龙驹难得有机会真正的跑起来,出城之后就连江牧都得紧催战马才不至于被师父甩到后头。
马歇人停,如急行军一般。
十天后,穆晚晴见到了虚弱的额尔敦。
见到穆晚晴,额尔敦笑了:“老夫人,您来的真快。”
“得到消息就出城了,皇上稍等,若雪也一并来了。”穆晚晴看出额尔敦不太对劲儿,轻声说。
额尔敦轻声说:“老夫人坐在马车里吧,我想要跟您聊一聊。”
“好。”穆晚晴坐在马车里,看得出马车回来的路上也十分着急,但必须要考虑额尔敦的身体状况,所以速度比不得急行军。
马车继续前行,邵佑宏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我的命没有多久了。”额尔敦说。
穆晚晴问:“在边城就解蛊了?为何如此着急?”
额尔敦说:“顿珠姬玛等不及了,许多事情一言难尽,她很惨。”
“皇上可带回来解蛊的人了?”穆晚晴说:“只要有解蛊人,若雪会更快找到给皇上治疗的方法,不到最后便不是绝境。”
额尔敦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外面说:“佑宏,跟老夫人说一下。”
“是。”邵佑宏这才到马车里面,跟穆晚晴把边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穆晚晴听罢,良久都没说一句话。
梅若雪到了,穆晚晴叮嘱梅若雪给额尔敦做检查,这些人停下来休整吃饭的时候,穆晚晴把江牧和邵佑宏叫到身边,三个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因西路开战,整个战局压力倾斜到了邵玉蝶那边。
“师父,我去相助。”江牧说。
穆晚晴点头:“若得了铁骊的城,不要继续深入,停战镇守,邵家人都回燕都。”
“是。”江牧都不问为啥,带着人直接出发了。
“闻清尘的粮草都送到神女山那边去了,现在只希望若雪能让皇上好受一些。”穆晚晴看着邵佑宏:“子书说,邵家要出帝星,佑宏怎么看?”
“祖母,早在没有解蛊之前,皇上就几次表达出了这样的想法,孙儿认为邵家能执掌如此大权的人,非祖母莫属。”邵佑宏说:“只怕不会给邵家多少思虑斟酌的时间,皇上并无求生之心了。”
穆晚晴蹙起眉头:“从萨曼国看,百姓难以接受是必然的,对邵家来说,如此得一国之力实属如虎添翼,如此也好。”
这种事情没啥好纠结的,明眼人都知道邵家犹如一步登天,对邵家大局来说是质变的关键点。
梅若雪从马车上下来,脸色苍白,来到穆晚晴跟前,没忍住跑到旁边蹲下来开始呕吐。
穆晚晴拿着水囊过,等梅若雪缓过来才问:“很惨?”
“师父,身体伤口无数,心口位置的伤最重,那些伤口并不愈合,只能用药止血,并且防止溃烂。”梅若雪摇头:“大罗金仙怕也治不了。”
穆晚晴倒吸一口冷气:“那就快回燕都吧。”
人需顺势而为,她亦是如此。
回来的速度不慢,半个月到燕都,额尔敦虽然虚弱,可心里有事让他根本不愿意闭眼休息,叫来朝中大臣议事,吩咐各部族的首领即刻来燕都。
安排好这些后,额尔敦叫来侍卫扶着他写下传位昭书。
等所有人都到燕都后,额尔敦把梅若雪请过去,让她给准备止疼的药物,必须要能让他撑得住。
翌日,早朝。
额尔敦坐在龙椅上,看着朝中众臣,目光落在众臣之首的位置上,穆晚晴是他下圣旨邀请到大殿上的人。
“孤,命不久矣,萨曼国臣民本是古朴安乐的性子,经历几次战祸,民生艰辛。”额尔敦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有些气息不稳了,他扶着膝盖的手开始颤抖。
梅若雪在大殿后面,赶紧叫来近侍送药到额尔敦身边。
额尔敦看着茶盏,知道里面是药,端起来喝完后,才说:“今日,孤托国邵家,众位爱卿可愿意?”
大臣都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再者眼前的情况能说什么?
“邵家军可护百姓安宁,可让铁骊无法奴役孤的子民,人生在世来去匆匆,孤能为萨曼国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他们寻到仰仗,来人,宣旨。”额尔敦本就是通知所有人,并非是要跟他们商议,他没有时间。
宣旨太监请出来圣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完毕,邵家人在穆晚晴的带领下跪下来听旨。
“孤,托国给邵老夫人,请老夫人勿忘天河之盟。”额尔敦额头冷汗往下淌,最牵挂的事情做完,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般。
穆晚晴沉声:“皇上,邵家承蒙照拂,如今又接重托,必会倾尽全力,护萨曼国上下安宁。”
“好,好啊,随孤来。”额尔敦坚持把这句话说完,立刻有近侍过来扶他退朝,群臣退下后才想起来议论,可也知道皇上用心良苦,为萨曼国百姓找到了最强大的仰仗。
后宫。
额尔敦躺在榻上,梅若雪带着两个医官开始给他换止疼药,清理伤口。
隔着屏风,额尔敦问:“老夫人,额尔敦可做到了?”
“做到了。”穆晚晴知道他问的是够不够果决,在去边城之前,自己就怕额尔敦在生母和一国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会难下决心。
额尔敦苦笑:“可惜,天不容我额尔敦活,如此也好,否则活着的每一天,都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