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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送走云婉婉,距离过年尚且只有一个星期。
由于计划被打破,现在回不了京,腊味也只好分拣出来,一一打包寄走。
几家分完,家里还剩下一半,喜的老爷子龇个牙花子,逮着侄女直念经:“凤啊,你看看这腊牛肉,腊肠,味多香啊,今个儿中午给你叔整点就酒喝。”
“还喝酒?叔,我看您是糊涂了,身体还要不要?”打完巴掌又给颗枣吃,“腊肠给您切一盘蒸着吃,多的可没有哈。”
宁侠咂咂嘴,勉为其难答应,上回喝酒是啥时候来着,好像是夏天去松市看孙媳妇,跟洛老头在外头偷喝来着。
唉……被人管着苦啊!
宁侠心里嘟囔:还好自家孙媳妇快生了,以后有个小的给凤儿管,也用不着她天天管儿子似的管着自己。
桑芷萱旁观两人的斗法,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个儿是睁眼瞎,一心监督徒弟和小叔子练拳。
宁圭早就对陈述的身手垂涎不已,可惜每回起个头就没了尾,说到底不是这块料,久不见成效也就罢手不练了。
这回他又被黑七哥的行云流水给整个羡慕住,趁着嫂子教导徒弟的功夫,他也跟在边上依葫芦画瓢比划。
桑芷萱也是闲得慌,人愿意动就跟着练呗,还好心指导动作规范,反正多运动是好事,她乐见其成。
至于功法不外传,那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混元霹雳拳没有心法搭配,就好比你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没有面饼是一样一样的。
“嗯,宁圭还得多练练,手上没力,打出来的拳软绵绵的,不具杀伤力。
陈述你呢,又用力太过,你要学会用巧劲,别硬抻着,这样特别容易损伤身体。”
见两小子听得一愣一愣,桑芷萱大手一挥:“行了,你俩自去琢磨,我上楼睡会去。”
孕妇觉多,才起床吃了个早餐,坐着指导他们练了场拳,这才多久,又累的直打哈欠。
宁屺一天天也不见人影,宁洛阳同志好不容易等来个免费且绝对可靠的劳动力,那还不得可着劲支使。
此时恰逢年关,亲朋好友们的年礼得备吧,还有些身份贵重但又不适宜宁书记出面的人,也需要宁屺这个小辈下场安抚,反正哪哪都是事,忙的宁屺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
桑芷萱这一天吃完早餐,指导徒弟,睡回笼觉,起床吃午饭,陪凤姑唠会嗑,睡午觉,吃顿下午茶,室内散会步,宁洛阳回家一家人吃个晚餐,闲聊会天,回房洗漱坐床上看会书,等到八点多的时候,宁屺回来了。
一身酒味,人还算清醒,黑眸亮晶晶的杵在门边上喊:“媳妇。”也不敢太凑近,怕熏着她和孩子。
桑芷萱捏着鼻子,一脸嫌弃,以手作扇不停在脸上扇风:“这么重的酒味,你到底跟人家喝多少啊?”
她可知道这人是代替老父去看望过往从省政退休的老同志们,那些人在家里也个个都是宝,就这么个喝法,人家能受得了?
宁屺一听就笑,一股酒气随之漫出来,哪怕隔的老远也熏的桑芷萱直犯恶心,气的她连连赶人:“你快点给我去洗干净,一身味臭死了。”
宁屺两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吱声,眼神无辜至极,一点头身体跟着东摇西晃,桑芷萱怕他摔倒,想起身去扶又顾忌着自己那个大肚子,急躁的满心烦闷:“哎呀,你…你气死我了!”
“媳妇,别气,我乖乖听话,这就去洗白白。”宁屺闷闷的声音从指缝尖溢出来,一摇一晃的穿过床边去往浴室。
里间水声哗啦啦响,桑芷萱郁闷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换换空气,又去翻衣柜给醉鬼找换洗衣服。
两人隔着浴室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欸,衣服给你找好了,你洗好出来穿。”
“哦…谢谢媳妇。”
“你今晚会喝这么多,不会是老领导馋酒,借着这个由头多喝两口吧?”
水声停了一会,又响起,宁屺异常郁闷问道:“你咋知道?”
桑芷萱得意一仰头:“呵,这不就跟咱爷一样的心态么?我见天搁家见证这一幕咧!”
宁屺不再说话,只嘟囔一声:“老小孩。”关水,拿干毛巾擦净身上水珠,开门回房穿衣服,赤条条的,老夫老妻也不嫌臊的慌。
等两人躺回床上,时间来到九点多,这会轮到桑芷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饿啊!
宁屺累的很,闭眼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别闹,快睡,被窝里这点子热气都让你给散出去了。”
“不是我想动…”桑芷萱声音里透着委屈:“我肚子好饿,你儿子不让我睡!”
“饿了?”宁屺轻笑,挣扎着不睡过去,含糊问道:“那咱儿子让吃点啥啊,爸…爸去给他做。”
桑芷萱吞咽口水,不知为何想起刚觉醒记忆那会自己动手做的那碗红糖鸡蛋,又香又甜。
“我要吃红糖鸡蛋,三个荷包蛋,要糖心的,再多加点红糖。”
“成,那你在楼上等着,老公去给你煮红糖鸡蛋,煮好我端上来给你吃。”
宁屺爬起身穿衣服,脾气好得很,脸上不见半点不情愿。
“不用,我和你一块下去。”桑芷萱想起身却被宁屺牢牢按在被窝里。
“乖,底下冷,别冻着你们,我去煮就行。”
桑芷萱怀疑的看向他:“你行不行?”别下楼给摔倒了。
“我行的很!”宁屺状似凶狠薅了把她的发顶,转身下楼,再不给她质疑的机会。
过了好久,桑芷萱才低低笑出声,双手抚上大肚子一语双关:“也是,可不就是行的很!”
宁屺下楼,刚到厨房还没来得及开煮就被觉轻的凤姑逮个正着:“你干啥呢?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厨房参观?”
“姑您也还没睡啊?”宁屺翻箱倒柜找鸡蛋和红糖,“桑桑饿了,说是想吃红糖鸡蛋,我来给她做点。”
“桑桑饿了啊,那我来做,你一边去。”宁凤不由分说挤开侄儿,手脚麻溜开火起锅。
宁屺也不和她争,倚着门边说要求:“姑你打算下几个蛋?”
闻着香味,他也饿了,胃里火辣辣的。
宁凤斜眼看他,要笑不笑,倏而白眼一翻:“我咯咯哒一个。”
“哦,那您记得咯咯哒六回,我和桑桑一人三个咯咯哒,红糖也别吝啬,多搁点放里头哈。”
宁凤:“……”你吃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