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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桑芷萱没再去管他们的破事。
礼拜天时,宁屺很晚才到家,小别胜新婚,夫妻俩好一阵颠鸾倒凤,云收雨歇,夜半私语。
“韩小宝那里我使了点力,他已经从农场出来了,我还顺便帮他把工作也给解决了,就在当地,给县城运输队开车!”
“嗯?”桑芷萱睡意全消,脑子快速转动,“你是想让韩家人都跟过去?”
很快,她又怀疑道:“我那姥爷怕不同意吧?他能放弃京城的繁华去那窝子里待着?”
“换作年轻那会他肯定不能答应,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今年都七十多岁了,你那姥爷本就是个从骨头缝里都写着传统的人,年纪大跟着儿子走天经地义。”
桑芷萱深深叹气,头埋在被子里,声音瓮声瓮气:“要是真走了才好,我那几个姨妈或许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说起来,她还要庆幸,那便宜姥爷是个窝里横,尽会折腾闺女,但人家从不乱伸手要求外孙和外孙女做什么。
正浮想联翩,又听宁屺开口:“对了,赵家那头有人在我前头出力,我稍微摸了下尾巴,估计是爸出手了。”
“我爸?桑修远同志?!”桑芷萱猛然抬起头,讶异遍布整张芙蓉面,“他也知道我妈离婚这事?”
“很难理解?”宁屺动作熟练将人捞回怀里,声线沉沉:“爸多关心你啊,我估摸着他是想在你不知道的前提下给办喽。”
“嗯。”桑芷萱不想再谈这些,拿下颌轻轻磕一下男人的胸膛,“不说了,睡觉睡觉。”
胸腔一阵振动,宁屺带着戏谑意味地话语落进她耳里:“逃避问题?”
“你好烦呀,不想理你!”
桑芷萱又磕了下,这次磕的有点重,只听见宁屺不住吸气。
腰肢一紧,大掌死死箍住,另一只手四处游移,不断点火:“既然你无心睡眠,那我们晚点再休息好了。”
揽住佳人调换位置,俯身压下,很快,嘤咛声响起,时浅时重,甚是勾人。
………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被关在家里两三个月的宁翌趴在窗户边上望着外头的银白天地。
“啊~妈~妈~”
“崽崽邀请妈妈一起看雪是吗?哦,我可太开心了!”
桑芷萱捂着胸口,语气夸张,还故作十分激动扑过去,抱着宁翌不住亲亲。
亲的小家伙发出一长串清脆的笑声。
母子俩亲香一阵,亲亲热热搂着窝在炕上玩闹。
“宁翌,姑祖奶奶今早上给你吃的什么呀?”
“奶~”
“嗯,是姑祖奶奶,给你喝奶了是吧?那你吃饱饱没有呀?来,让妈妈摸摸你的小肚肚看鼓起来没有,我们检查一下。”
桑芷萱作势伸手去摸他肚子,宁翌怕痒,扭来扭去,歪倒在炕上,老母亲趁机放水,小崽子忙爬离这里,找爸爸去了。
宁屺一把抱住棉坨坨的胖团子,将手里的书倒过来扣在炕桌上,掂了掂儿子:“重了,看来咱们宁翌是个乖宝宝,每顿饭都有好好吃,爸爸要奖励你妈妈和姑祖奶奶。”
“啊~哥!”
“哦,还有哥哥是吧?爸爸知道了,不会落下你大师兄的!”
刚从外头回来的陈述,还在门口就听到他师弟和师爹的对话,给感动坏了,胡乱拍几下雪,迫不及待扯掉身上棉袄,翻上火炕抱起小家伙举高高。
“师弟,你不愧是我亲师弟,咱兄弟情深似海,俩肝胆相照,一世是兄弟,世世做兄弟。”
陈述哥俩好的拍拍宁翌小胸脯:“你放心,大师兄最讲义气,以后凡事都有大师兄罩着你!”
宁翌笑声不断,小手在空中抓呀抓,抓到陈述的手指塞进嘴里磨牙,流的他一手口水。
“嘶,你咋这么埋汰?小埋汰鬼!”
“欸,大师兄,说好的肝胆相照呢,这就嫌弃你兄弟流口水啦?”桑芷萱调侃大徒弟。
“问题是我这手也不干净呐,我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大冷的天,一大早跑哪去了?不嫌弃冻?”
“嘿嘿,还成。”陈述挠挠后脑勺,也不隐瞒师傅,“我和咱家附近几个同学说好了,去后头那个水潭子里凿冰摸鱼,天不亮就去了,收获还成。”
“后头哪来的水潭子?”桑芷萱左思右想,忽然想到附近的公园,瞳孔放大,声音升高:“你们去凿人公园了?”
宁屺好笑睨她一眼,啧啧两声,似乎在提醒对方,你好好说话,这活计你小时候不是经常干吗?
“咳~”桑芷萱怨怪瞪回去,威胁意味十足,不是,我教育徒弟,你找什么存在感,一边歇着去。
转头,语气软下来。
“师傅也不是怪你,主要那人工湖水挺深,多危险啊!”
“师傅您放心,我们几个都会游泳,而且对那湖熟的很,夏天常在里头游泳,哪个犄角旮旯都熟悉,出不了事。”
桑芷萱能说自己也很熟吗?不能!她师傅的威严何存呐?
又是一声轻咳,她含糊其辞说道:“平时去了记得随身带点食物啥的给门卫大爷,他好吃!”
陈述眼眸瞪大,瞬间明白了点什么,他愣愣点头,心里窃喜,这说明师傅小时候和自己在同一条湖里做过同样的事情,多有意思啊!
一个脑瓜崩弹上愣头愣脑的徒弟,桑芷萱起身准备走人:“怪不得你姑祖奶奶半天不见人影,想来是去厨房忙活你那些鱼去了,得了,我过去帮忙。”
等师傅身影消失,陈述这才问师爹:“您说我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准我去还是不准我去?”
宁屺不答反说起门卫大爷来:“大爷如今也有了年岁,牙口应该不咋好,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一直守着公园,你下回去给他带点软乎食物去,陪他说说话!”
“哦……可是为什么呢?”
“大爷是抗日老兵,年少时离家跟着部队南征北战,等革命胜利,光荣返乡时才发现一家子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
大爷也不愿意再留在那个伤心地,后来不知怎么的,辗转就来了这里,守着公园得过且过。”
“那他怎么不结婚?结婚不就有家了吗?!”
“他当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没了生育能力,他说他不想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