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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让铁龙等人先准备火把,再让赵二郎去黑羊寨走一趟,请刘老四他们帮忙一块去找,随后牵着一匹马匆匆忙忙下了山,去了小溪村袁旺财那边。
从山脚到小溪村还有一段路,但不远,更何况宋棠还是骑马来的,没要五分钟就到了。这会儿刚入夜,大家都刚吃完饭准备洗脚睡觉,见宋棠骑着马奔腾而来,不由都停下了脚步议论纷纷。
“宋娘子这么着急,入夜还来咱村做什么?”
“好像是往村长家去的,没准出事儿了!”
“该不会是瘟疫又起来了吧,可不能呀,咱们小溪村好不容易回到正轨的!”
“走,看看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丢了洗脚盆,跟在宋棠后面往袁旺财家跑去。
“村长,村长你在屋里吗?”宋棠跳下马,拉着门上的铜环冲里面喊道。
袁旺财才吃了饭洗了澡,准备在这没有娱乐的夜晚,跟村长夫人发出一点鼓掌的动静呢,正准备脱衣裳,就听到外面宋棠的声音,于是赶忙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宋娘子,这大晚上的你来做啥了,有什么事差人知会一声不就好了?来来来,进屋说。”
宋棠就站在门外:“村长,我家顾启进山里打猎,现在都没回来,眼看着他的腿还有些不方便,我担心是有什么变故耽搁了,想跟你借几个村里的大小伙子,一道进山帮忙找找。”
袁旺财哟了声,“顾公子咋那么冲动呐,这天色黑压压的,正是山林猛兽出没的时候,可危险了。这样,我立马把村里的小伙子都叫过来,陪你一块上山。”
说罢要去拿灯笼,宋棠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旁边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
“宋娘子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呀,你家男人明知自己腿脚不舒服,还要跑进山里打猎,这是作死呀!阎王爷可救不了作死的人儿。刚刚村长也说了,一入夜山里有猛兽出没,我们这些普通的村民进山帮你找人,还能活着出来吗?先说好啊,我袁大福家里头的都惜命,不会帮这个忙的。”
“我家的也不能去,好不容易从瘟疫堆里捡回来的一条命,哪能就这样送了!”
“对啊,宋娘子你要是来帮咱们村渡过难关、或者是来咱们村唠嗑的,我们随时欢迎,但如果是雪上添霜,麻烦咱村里人来了,那对不住哈,我们实在有心无力,帮不了你。”
村里一些三四十岁的男人争先恐后道。
一听大部分男人都这么说,宋棠心底猛的一沉。站在门槛上的袁旺财更是急了,望望灯笼光线照耀下,宋棠那张忽明忽暗的脸,面上的刀疤格外狰狞。
他一拍大腿,眼里满是焦促:“哎呀,你们这些混账,宋娘子和顾公子夫妻俩是怎么帮咱村的、是怎么陪咱村度过时艰的,都忘了吗?现在顾公子出事了,于情于理咱们小溪村都该帮忙。”
“村长瞧你这话说得,你和宋娘子这样讲,就像是那些个城里人说的啥来着?”
“道德绑架。”
“哦对,道德绑架!非要我们豁出命去帮忙,才算对得起是吗?要是咱们不帮,就是忘恩负义没道德对吗?”
“村长,宋娘子,真不是我们不乐意去帮忙,瘟疫刚过,家里一堆事儿呢,您就别强人所难了。”
宋棠狠狠一声冷笑,这些汉子你一句我一句,便拒绝了她的求助,个个都流露着惜命的意思,不乐意去。
要是旁人也就算了,但这些小溪村的青壮年,都是那一个多月里,她和顾启轮班交换,从病魔手里拽回来的。
说句托大的话,没她和顾启,这些青壮男人哪有机会,在这里推诿托让?果真是人心易变啊,呵呵!
宋棠有些寒心,吸了口气道:“既然大家都做好决定了,那我不强求,希望小溪村的各位村民,往后平平安安,再没半点灾祸吧。”
有灾祸,她也只会在旁边看着这些人去死,再不会出手相帮了,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人,谁对不住她,她便弃了谁,一生一世拉入黑名单内,死活都跟她无关。
“村长,我先走了。”无视小溪村青壮男人们的冷嘲热讽,宋棠对满脸为难的袁旺财,勾唇笑着说:“请人帮忙这种事,本就是看自身意愿,既然大家都不乐意,就权当我今晚没来过吧,告辞!”
宋棠翻身上马,没有一丝抱怨的翻身上马,利落离开小溪村。而刚出村口,后头传来三两呼喊。
“宋娘子,等等!等等我们!”是袁虎袁强他们,如今他们五个人举着火把朝自己跑了过来。
袁虎喘着粗气,骂骂咧咧:“袁大福那帮狗娘养的忘恩负义,但不代表我们小溪村全都是不义之徒,宋娘子,你救过我们这些人的命,哪怕现在让我们还给你,我袁虎都不带眨眼的,不就是进山找人吗,我跟你去!”
“我也去,宋娘子,我和我老娘的命,都是你救的。”袁强说。
“我们也去,多一个人,嗓门就大,顾公子没准听见声儿就回来了。”另外三人也异口同声说。
宋棠心里火热,“多谢!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上山吧。”
说着,宋棠骑马在前方,几个汉子奔跑在后头,举着火把一步步上了山。
宋棠交代手里拿火把的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造成山火,之后才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不断用木系异能沟通周遭的植物,利用植物来寻找顾启的踪迹。
“恩公,我们还要多久才下山呀?天好黑,我很害怕……哎呀!”佟湘脚下绊了一根树藤,整个人朝前扑去,刚好抓住顾启的胳膊。
顾启睨了眼,迅速把她推到佟宁怀里,“快了。”
他皱紧着眉头,觉得奇怪,明明进深山就是这条路,怎么现在越走越奇怪?好像进了迷宫似的!
佟宁安抚好妹妹,见顾启一副四下探路的模样,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质疑道:“喂!咱们怎么走了这么久,你该不会是迷路了,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