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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咋滴了？赵哥，麻烦你好好给我介绍一下这套房子。”重音咬在‘好好’二字。
中介赵哥嗓子发紧，咽口唾沫：“刚刚不是都跟你说了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没理眼神乱飘的赵哥，走进房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强烈的阳光驱散了室内阴冷。
打开阳台门走到露台上。这个阁楼是西向的边户，楼下是一条小路和绿化带，与最近的楼顶露台相距得有五十米以上。
我对房子的面积和整体布局都十分满意，就是室友不太好友，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过我不打算轻易放过中介赵哥。
“五百块，我租了。”
赵哥刚走到露台，听到我报价就炸毛了：“二环外，五百块租房，你开玩笑呐？”
我冷笑：“要我解释为什么吗？你就说租不租吧？”
赵哥语气不太自然：“五百真不行，这地段，这面积，家具家电齐全……”
我打断他的话：“这房子除了家具家电，还有不那么友好的室友吧！500块是合租的价格，你要是同意，我就长期租下来，一次付一年的房租。我也是看在老乡的份上，帮你个忙，不行就算了。”
赵哥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紧张地左右看看：“不是，大妹子，我没想坑你。这个房子……”
“你就说租不租吧？”我有恃无恐。
见我敢租下来，赵哥突然小心翼翼地问：“大妹子，这房……你买不？”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疑惑道：“阁楼有房产证？京城现在有限购令吧，我刚来京城，没购房资格。”
“有证有证，不走买卖，可以赠与。”赵哥积极道，“签赠与协议，税费房主全包，你象征性的给点钱就行。”
“象征性是多少？你别忽悠我啊，二三环之间，四五十平的房子，一平得多少钱？”我双手抱臂一脸怀疑地盯着赵哥。
赵哥尴尬地笑：“你要能买就25万，所有的税费都不用管，房主先给你签赠与协议。你要是怕以后有麻烦，赠与协议可以办公证手续，然后再跟房主办过户。”
“真的，这房子划算，老小区没有公摊，房产证上是49平，就是套内真实面积。还有这么大的露台，弄个小园子，种点花草、蔬菜，你看露台原来有花架棚子，你再找人修整一下，夏天乘乘凉，朋友聚会，来点小烧烤。多得劲儿！”
“江晴，你也知道京城这房价涨的，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不把握这次机会，你一个外地人什么时候能在京城买房啊！”
赵哥使出浑身解数忽悠，我反而对要不要租这套房子有些迟疑了。
我确实看出房子有问题，想着低价租下来，再找便宜大外甥抱阳道长拾掇拾掇。
但看中介赵哥这么卖力的推荐，想让我买下来。这房子的问题一定比我想象中大，买下来容易，到时候要是收拾不干净，可就糟心了。
“你先跟我说说，这房子以前出过什么事吧！”我漫不经心的拿出罗盘，看着指针乱转。
赵哥看我居然带‘装备’看房，惊讶道：“大妹子，没想到你还是内行。我真没想给你推荐这套，这不是……别的你没看上嘛！”
我端着罗盘在露台上走了一圈道：“别演了，说说这套房子。”
赵哥看我面无表情地瞅他，呐呐的不敢接话，低头掏出手机摆弄。
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拿着罗盘转身往屋里走，指针加速，转的跟陀螺似的。
室内依旧有些昏暗，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不到三尺远，阴冷的感觉贴着皮肤冰寒入骨。房子的情况比我预想的糟糕，买下来……我怕不是下一个寄的？
赵哥在露台打完电话，鬼鬼祟祟地走到我身边：“刚跟房主沟通，20万。只要20万，今天下午就能签协议，明天办过户。咋样？”
我白了他一眼：“不咋样。我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明天能定下来吗？”赵哥急切道。
“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我不得跟家里商量商量？”虽然很动心，存款也够，但话不能那么说，房子不地道，顾虑的事情就更多，“你觉得，我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能随手拿出20万？”
听我语气不好，赵哥也不暴躁了，反而殷勤的送我回旅馆：“那明天，我等你消息。”
我站在旅馆门前的台阶上摆摆手：“明天再说吧！”
旅馆前台仍旧空无一人，墙上王灵官三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门口。
我踩着嘎吱响的楼梯回到房间，插卡取电。
房间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的身体突然一激灵，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心悸的感觉让我眼前一黑，赶紧关上房门，扶着墙走到椅子边慢慢坐下。昨天贴在墙上的符箓，朱砂颜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
刚刚不是错觉，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回来了。想要进旅馆的大门，却被王灵官挡在门外，而屋里这张符，把我从神智昏昧状态惊醒。
中介赵哥一路把我送回来也没松口告诉我，那个顶层阁楼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只是进去转一圈，就不小心着了道。这玩意不科学啊，买房要慎重！
没错，我还惦记着那套房呢，如果真能买下来……呸，那也得有命住啊！
我捞起手机给便宜大外甥求救：“大师兄，我好像招惹什么东西了。”
抱阳道长慢悠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早说了让你别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不要搞什么探险，你那根本是玩命，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八字再硬，也架不住你瞎折腾。我给你的符呢，没带身上吗？”
听到抱阳道长的数落，我松了口气：“戴着呢，一直挂脖子上。这回不是我找麻烦，是麻烦找我……”
抱阳道长耐心地听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沉默半晌。
我急道：“抱阳道长，干嘛呢？说话呀，那房子我买下来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别买。”抱阳道长语气不紧不慢。
“这么便宜的房子不买，我得后悔半辈子，到时候后半辈子天天念叨你。哼！”我气道。
抱阳道长：“你先想想房子是在哪里，那是京城，各派高人镇守的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地方。可见问题不简单，我也不一定能整得过对方。你要是买了，以后出事怎么办？我没法给姨姥姥交待。”
“我不管，反正我要买下来，不但要买，还得找你借钱，二十万，现在打给我。”我开始发挥身为女性长辈的特权——胡搅蛮缠。
抱阳道长哭笑不得：“你怎么还属狗皮膏药，贴上撕不下来呢！我买今晚的票过去，明天早上见。”随后又叮嘱我，“旅馆问题不大，我给你的符箓不要离身，半夜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出门。晚上谁敲门都不开，懂吧？”
我忙不迭的答应：“懂懂懂，这个我懂，门是结界，主人不答应，外物进不来。”
“哼！”抱阳道长表示烦死我了，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利落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