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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震订的私房菜在一个偏僻的胡同内,没有熟人领路很难找到。即便闲逛路过,也不会想到朱红色大门内别有洞天。
四合院的特点之一,既让人身处于红尘中,关上门,又能隔绝内外自成天地。
人生修行好去处啊!
走进包间,只见被我念叨了很久的抱阳道长,与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坐在一起朝我微笑。
老者脸色红润,身穿暗紫色镶金滚边唐装,七粒金色盘扣,与唐装的锦缎面料色泽相映,脚上一双百纳底的黑色布鞋,腰背挺直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我瞄一眼抱阳道长的眼神,朝旁边老者端正行礼:“弟子江晴,拜见谭师叔。”
谭师叔笑呵呵地看我和抱阳道长之间的眉眼官司:“江晴师侄,勿恼!是我不让抱阳提醒你。阴界一行,虽未尽全功,但你临危不惧,处事果断,几位前辈对你的评价都非常高。难怪一真师兄说你天资过人。”
我赶忙回道:“谭师叔过奖了,江晴懒散,修为不如师兄们扎实。”
谭师叔手捋胡须哈哈大笑:“知道自己懒散,就要多用功。不要浪费了好天赋。”
我乖乖应声:“师叔教训的是,江晴以后定会努力修行。”
谭师叔指着谭震对我道:“这是我的长孙谭震,你已经见过了,他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以后遇到什么法律问题,直接打电话给他。”
又对谭震道:“抱阳师伯你认识,这是你小师叔江晴,还不见礼。”
谭震表情冷淡,恭敬地向我们揖手:“见过抱阳师伯,见过江晴师叔。”
我见谭震行作揖礼,动作流畅自然,双腿笔直,既不过份躬身,又显得恭敬雅正,一看就是家教严整,这表情么……
算了,不与“孩子”计较,谁让我是长辈呢,从包里取出一件盘玩很久的玉佩,递到谭震面前:“这两天多亏师侄照顾。这块和田玉是我亲手打磨的,雕刻了几个护身的法阵,送与师侄盘玩。”
谭震诧异一瞬,抬头看谭师叔,见谭师叔点头,这才双手接过玉佩:“多谢江晴师叔。”
我客气道:“叫我名字就好。你未入迁山观,不用按宗门辈分,红尘之中咱们平辈论交,不用如此多礼。以后我在京城发展,还望你多多照拂。”
谭震收了玉佩,恢复冷冰冰的表情,乖乖地坐在一旁听谭师叔和抱阳道长讲话。
我觉得谭震的别扭性格还挺好玩,一直盯着他的脸,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出现不一样的表情。
估计我的目光太过明晃晃,他被盯得不自在。
听到谭师叔说传菜,谭震连忙点头应是,飞快地出门喊服务员。
抱阳道长见我一脸兴味盎然,拍拍我的头:“谭震以前是法官,现在做律师,性格沉稳,平常也比较严肃,你别逗他。”
“哈哈,看他板着脸,很有趣。”我笑道。
谭师叔捋着胡子叹气:“今年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自己也不着急,给我愁得啊!”
抱阳道长乐了:“现在年轻人晚婚很正常,谭震这种洁身自好的青年,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呢!对吧,晴晴。”
“哈哈,没错,这种高冷男神的类型,是很多女孩子的心头好。”
“你也不害羞,真觉得自己是长辈了?”抱阳道长打趣道。
“我年龄是不大,但我辈份高呀!”我摇头晃脑地跟抱阳道长耍贫嘴。
说着我想起在医院的丁月,讲述了我和丁月在阴界的经历,还有她的健康状况。然后问抱阳道长:“师兄,钟前辈说丁月的事会有专人负责,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抱阳道长正色道:“于洋肯定是主犯,丁月么,查明寄生草的事情她是否主观自愿参与,如果是主动参与,按法律制裁。若是被迫或被欺骗,可能会从轻处罚。”
“她在阴界说的话,半真半假,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追根究底。”我叹气,感觉来了京城之后,叹气的次数直线上升。
抱阳道长抬手整理桌上的餐具,对我说:“执法部门自然能分辨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有的是手段还原事件的真实情况。不是她想隐瞒就能瞒住的,以为于洋死无对证,就更可笑了。”
“只是……于洋哪里来的寄生草?”我想不通。
谭师叔:“等监察部门的汇报吧,总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没个结果。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可以申请参与调察。不过我还是建议等报告,想必不会草草结案。”
服务员敲门上菜,谭震跟在后面进来,对谭师叔道:“老板在安岭养的一批飞龙出笼,今天刚刚送到。给我们特意加了一道飞龙汤。”
谭师叔手捋胡须道:“那今天有口福了。晴晴在龙省长大,吃过飞龙吗?”
“飞龙?是我知道的那种榛鸡吗?国一,牢底坐穿鸟。”我惊讶。
谭震沉声道:“飞龙是指安岭的花尾榛鸡,国二级,目前允许养殖。你说的国一是斑尾榛鸡,濒危物种,主要分布在甘省、青省、川省。”
抱阳道长哈哈大笑:“在山上这东西不稀奇,晴晴小时候还抓过。”
我用手指自己的鼻子,问:“我抓过?我怎么不记得。”
抱阳道长:“你那会才五六岁,在山里乱跑,追着一只飞龙跑进参国的洞天福地,还抓着人家人参娃娃,非要啃一口才放手。师父和我担心得满山的找你。最后还是参国的肃长老把你送出来的。”
我面色一红,赧然道:“瞎说,我不记得,没有的事。”
谭师叔手捋山羊胡,也笑起来:“看来晴晴不是一般的顽皮啊!”
我噘噘嘴,装作生气的样子,瞪着抱阳道长。
抱阳道长不在意我使性子,笑眯眯道:“不怕谭师叔知道,晴晴天生灵觉,又觉醒了巫族血脉,‘洞天福地’的结界对她来说形同虚设,这丫头从小到大,可是经常“走丢”。日后在京城,要劳师叔多费心了。”
谭师叔颔首:“自家弟子,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尽管在三易阁里住下。”
我赶紧出声:“我在阳泰小区买了套房子。”
“听抱阳说起过,不过是个小阁楼,住着哪有家里舒服。”谭师叔道。
“49平,精装修过的房子,我可是喜欢得紧。”我笑笑看向抱阳道长,“就是得处理一下,不太友好的原住民。”
抱阳道长点头:“那个小任务啊,你练练手。”
“不说我还忘了,我今天下午过去将‘原住民’的怨念和诅咒剥离出来了。”我说着,拿出替身草人递给抱阳道长,“诅咒凭借房屋买卖的契约转移,我看不出下咒的目的。”
抱阳道长接过草人闭目感应片刻:“不像是地缚灵能掌握的诅咒。”说着将草人放在谭师叔手边,“我对巫蛊之术不太熟悉,师叔看看。”
谭师叔拿着替身草人琢磨一番道:“下咒人的目的,也许就是咒买房人。谁买这套房子,就诅咒谁。”
我不解:“可是做事得有目的吧,地缚灵自己没这个本事。施咒人是依托她的怨念种下诅咒,难道是在帮她报仇?”
抱阳道长眨眨眼:“也许,你猜的就是真相。”
我满脸问号:“抱阳师兄,巫下咒是要代价的,不管要诅咒谁。请巫出手,都得付出对等的代价。地缚灵弱得一匹,有什么能被巫看上?”
谭师叔将替身草人还给我,朗声道:“先吃饭。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抱阳道长拿着筷子:“对对,晴晴先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家私房菜在京城非常有名,一天只接待一桌,没点门道都定不上。”
我拿起汤碗,喝了一口白菜汤,味道异常鲜美。看着满桌美食,我眼睛都放光了。
什么地缚灵,什么诅咒,都不如眼前的美食有吸引力。